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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九明想想自己都有两个孩子叫他爸爸了,而现在很有可能浩昔是第三个。但至今还没有一个女人带过他给的戒指,没有一个女人穿过他季九明给披上的婚纱。
然而他季九明可是在这情爱的世界里被锤炼过的,可以对婚姻的形式不太重视。可是她还是个未出嫁的人,他绝不能让她委委屈屈的成为自己身边的另一半就可以的。他要明媒正娶她,而且还要让世界上的人都知道,他季九明的妻子是才貌双全,出类拔萃的。而重要的是从此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跟酒桌上的人说:“我老婆在家等着我呢,所以我必须早点儿回去!”
“心同,其实爱的体现不在卿卿我我中,而在夜晚你晚归时为你而留着的那盏灯里。在那声为什么天冷而不知加衣服的苛责里。在同赴菜市场而有意空出的那只为了牵住爱人过马路的手里。还有你怒视着要我解释行踪时。
心同,你知道吗?这些天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我爱上了一个人却没有地方来安置她,是你找到了办法。所以,谢谢你。心同,我的生命里有太多坎坷,我的感情路充满波折,也许就是等着你出现。所以你对我的重要程度远远超过你自己所想的。戒指我早就给你买好了,而且这阶段一直在我兜里,只是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环境与时间。心同,准备做我的新娘好吗?然后给我一个家。
人在小的时候,生存是本能。青年时,爱情是活下去的动力。到了老年,儿女才是活下去的理由。所以,心同,我对你的希望是很高的,而且你的任务还是很重的。人的贪欲不只表现在对财富上,还有对亲情。你先做我的新娘,然后还要给我生好多个孩子,然后还要陪着我老去,走到我们的地老天荒。”
说完,两颗心同时一阵狂跳之后。季九明摊开她目光又是那种含情的对她说:“今天晚上,你就以我季九明的准新娘的身份出场,我要把你介绍进我的交际圈子里。”
刘心同忽然想到了东子的那段话:“……但你必须得保证是真的爱他,并且要保证能够与他白头偕老,而且还要保证他的绝对安全。但如果你对他的感觉根本不是爱情,希望你早一些离开他。世界上的所有感情都可以转化为爱情,而只有同情是不能的……”
刘心同终于说:“季大哥,如果我那么尽心的帮你,如果不是以爱的名义呢?”
“这个问题没有如果,就算有也已经失去意义了。”
这时季九明的电话响起来,他接起却是牛大姐的声音告诉他,他妈妈已经——
季九明的电话掉到了床上。而季九明的手却抓的刘心同紧紧的,好久好久之后,带着泪音说:“心同,我希望你能够回到商场,而不要再穿任何一个级别的员工服装。商场的名字都是你起的,你忍心抛下它吗?心同——不要让我再操心了,好吗?
心同——我什么都没有了。给我一个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刘心同瞬间就感到了这个男人的无助。
事业上的风光填补不了感情的空白。而世界上唯一一个对他的成绩会由心底而发出肯定并称赞的人,如今也最终离开他了,留给他满世界的空荡。
隔着时空往前翻,再往前翻,他的爸爸的死是与自己有关联的……
翻到现在,在自己怀里,明明是抱着自己却让刘心同感到这个人如此需要一个支柱。
刘心同终于被情势所逼,重重的点了头。
半个多月后,季九明在遇江送走了自己的最后一位亲人,就从遇江返回直接去了商场。
看到刘心同,还是那么漂亮,干练,风采依旧。刘心同成了他心底唯一值得安慰的阳光与未来。可是刘心同竟还是那身工作服。
他的思想稍做停留但并没有多想。在门外看了她一会儿,就匆匆离开,在去家具厂的车里跟刘心同通了电话告诉她他回来了。并约好晚上见面。
可是当他从家具厂返回时夜又是已经很深。他在她没有开灯的窗外徘徊一会儿就返回自己的家。
先留意到了那盆芦荟,季九明将那些枯黄的叶子都摘掉,又给它浇浇水。他决定明天早上早早的就把刘心同接来,好一起把这盆芦荟的意义改变一下。这样,他的家就会有个女主人。
可是第二天当他去接刘心同,并要把她带回自己家去处理那盆芦荟时,他的感觉却好像不太对了。
她的热情呢?季九明摊过她:“心同,你怎么了?你知道吗?我才三十多岁,可是我所有的亲情都变成了两座空房子!所以你不能再出任何问题的,看着我,心同。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怪我这半个月对你的冷落?”
这半个月,他与刘心同一直有电话联系。但他在悲痛之中,就很少提到个人感情问题。
她看着季九明却摇摇头说:“季大哥,我知道现在跟你说不是时候,但感情的问题我怕时间越久,伤害越深,所以我必须现在跟你说。”
季九明已经感到了她要说什么依然把着她盯住她:“心同,如果我有什么令你接受不了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说,我们互相探讨,但你知道什么不该说,是不是?”
“我只答应你帮你打理商场,其余的什么都没答应你。对不起!”
说完刘心同把头低的很低。
季九明当时就被打晕了。不可能的。他如此给予厚望的爱情就这样被宣告破产?可仿佛他还没有眨眼的功夫!这是明摆着在狡辩,在耍赖。
季九明没有放开她,目光紧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心同!我知道你就是和我怄气,是我忘记如何谈恋爱了,是我的表达太急切了,是我们年龄差距以致相爱相处的关键点我没有考虑去与你协调,是我没有给我们以情人的名义相处的时间,这一切我都改正,不行吗?心同,你要浪漫,季大哥会给你惊喜,你要幸福,季大哥也能让你有这份感觉……”
“季大哥,你不要再说了。我早就知道,我的爱不能证明你的价值,但你的爱却能肯定我的光彩。所以,不是你的原因。而是我一直被你迷惑了,可是这些天在没有你强势的爱的包围中我才最后清醒了。对不起,季大哥。”
“什么叫被我给迷惑了?能被迷惑就证明了一种爱,一种潜层次的爱。也许你还不清楚,但是我知道。”
“是的,我也那么认为的。可是这半个月,我仔细的想了,我们这种爱是经不住考验的。”
“什么样的考验?是现实中我的影子太多?沈丹的儿子就算是我的,我会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但这种责任,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生活。还是你仍耿耿于怀我的那一夜未归?还是问题出在你那里?”
刘心同摇头。这一摇头他知道他的吻不会再起作用。季九明才想到她为什么不接受自己给他的权利,在商场里去穿自己希望她以一个主人的身份去穿的便装。
再想想除了公事外,她从来都不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想想好像自己确实没有给她拒绝的时间与机会。就算拒绝,他也没有让她表达到位。
他本以为刘心同就是他今生今世的最终结果。但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问题并不是送的礼物不满意,或者是对他人的过份亲近让对方吃醋,或者是对对方过份疏忽那么好解决。
此时,他终于有了那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们之间的发展不会是如自己所想。他们之间的问题好像是爱情的本质出了问题。
季九明盯了她半天,还是希望自己真的能够找到好解决的症结的说:“是那盆芦荟?”
刘心同没有让他说出这种对不起他的沉重的爱的话。摇头:“不是的,季大哥,不是的。如果我是那样心胸狭窄的人,还值得你去爱了吗?可是这阶段,你一直没有给我机会去拒绝。但是感情是欺骗不了人的,尤其是夜深人静面对自己的时候。而爱情有爱情的责任!我……”
季九明这道风景确实对自己充满诱惑,她知道她是对季九明有一定的好感的,甚至他给她的吻她都会珍藏一辈子。可是这种爱,她知道,这份爱给她的感觉同她从阿迈那里知道的爱情不一样。至于自己心中的风景她是否愿意放弃,或者不放弃而还留在心底还有没有意义,这是另一个问题。
她知道她是把对阿迈的感情,自己对季九明的拒绝,自己的爱情归属分开三个问题来看的。
季九明紧紧的抱过她:“不要说下去了!我不相信。你知道你对我的意义吗?就是把我那满腔的空荡都填的满满的了。心同,你知道我经不起了。我们不要再提这个话题了。我还没有吃饭,我们去吃早点。”
说着牵起她的手。而当刘心同一抬眼要拒绝时,却看到了一个男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