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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珠的预感自己与海昭的唯一希望可能没了时。她并没有让余航给她答案而是将目光转向丽熏,丽熏就知道她必须得回答。
丽熏含着眼泪点点头:“孩子,没了。”
一个月后
一珠的医院被解除封锁,一珠回来上班。小汤山医院陆续有人出院,一珠打听到海昭还得四五天时间。
她举起北北:“爸爸要回来了!爸爸最喜欢吃什么,北北告诉妈妈!”
“爸爸最爱吃猪蹄子,下酒。北北最爱吃爸爸给做的锅包肉。”
一珠每天继续给海昭打电话还是关机。她依旧每天不停的给他发短信,热情有增无减。
一珠把家里重新收拾了一遍又一遍。海昭的鞋,衣服,都放得规整。她和丽熏一起去接他,一天,两天,三天……终于有一天,医务人员告诉她,辛海昭已被接走了。
一珠跑到海昭的医院。海昭同事却告诉他,海昭放假现在在家休息。一珠满是疑问。可是海昭的同事们各各都回避,谁也不给她解释疑问。
丽熏打电话来:“一珠,最后一个知道丈夫背叛自己的就是他的妻子。我就是那个让你清醒的人。对辛海昭死心吧!一珠,就像一个馒头,你已经把它摆在了国宴席上,可是它偏偏要滚到地上,沾满泥土,喜欢被人丢进垃圾筒,喜欢自己发酶,一珠,放弃吧。”
丽熏不是一向支持海昭的吗?她周围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们都不喜欢议论别人家的长短是非,即使证据确凿。
可是该来的早晚要面对,想逃都逃不掉。好像所有的问题都找到了一个统一的答案。可是他为什么不要自己了?
接下来,一珠的工作总是出错。性别栏里,不论男女都填个“男”。年龄栏里,无论十八,二十八还是三十八,四十八,她都给填上二十八。医院里大的手术都不让她参加了,而且领导还找她谈话让她回家休息几天!
非典过后季九明周围的空气渐渐透明。这些天他通过各种媒体已经得知北京最前沿阵地的情况。而让他放心的是一珠他们一家人都安然无恙。而且这一家三口人还一起在电话里与他进行了安全报告。
但海昭却明确告诉他,他们暂时还回不去,两人的医院刚刚解封,所以回东北之事,暂时还定不下来。为了一珠在此人手里可以继续享受那份她自己选择的爱情,为了自己的儿子在此人手里的父爱不变。季九明表示了理解。
可是非典都已经过去四五个月了,东北的气候转眼都已经是快入秋了,他们还是没有返回的打算。于是他终于给一珠打去电话。一珠仿佛再也找不到往后拖的理由了,不得不答应季九明最迟在年底。
当晚北北在梦中喊着爸爸醒来,却并不见爸爸,只能问妈妈:“小朋友说爸爸不要我们了,真的吗?”
一珠的眼泪不知不觉静静的淌了下来。她曾经数次的想在丽熏他们面前哭诉。可自从非典以来,她已经带给他们太多的低情绪了,长此以往自己不成了不道德的人了吗?
一珠用肘支着自己的身体,又是一个晚上她没有睡意,她想的是海昭在另一个女人怀里。她无数次的问自己,海昭对自己没有思念吗?
然而眼下,自己可以不吃不喝但儿子不能,她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儿子,她决不能呜咽着让儿子听到,她只能任这些不争气的泪珠儿大颗大颗的滚落在北北头顶枕头上。
同时说话的声音也不能让北北听出妈妈在哭:“北北,爸爸出差了,去了美国,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回来的就慢,明白吗?妈妈也想爸爸呀——”
去了美国?很远很远的地方?这仿佛与好多电影台词一样的谎言!美国真的很远吗?就算美国再远不是也有距离的吗?可是她同海昭生活在一个城市,她曾经在海昭的怀里那样安然,她曾以为他们的诺言能够彼此信守一辈子。
“妈妈你哭了吗?妈妈不是说爸爸去了英国吗?”
北北翻过身来仰望着一珠。一如对说了谎的人的原谅般又把手伸过来给妈妈擦眼泪。
北北在一天天长大,他的感情的触角已愈伸越长。然而对一珠称得上打击的是北北有一天告诉一珠,老师问他们长大了想当什么,他说他想当爸爸#昭不是说过,他要给北北一个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不能少的父爱吗,他忘了吗?
又是一个满月当空,北北慢慢睡着了。一珠下床把窗帘拉开。他们就是在那个有月亮的晚上彼此成为了对方的彼此的。
那时北北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转眼已经三年了。多少快乐,多少幸福,多少个日日夜夜……
可是如果自己手里没有海昭,他怎么去见季九明?她就是把自己交给了一个对待爱情如此轻视,对待婚姻亦如儿戏的人的吗?原来这样的人就是她给他的儿子选的爸爸吗?
一珠在那儿望着,望着,终于转过身默默的对北北说:“儿子,以后,妈妈不哭了,妈妈也不用北北来擦眼泪了。爸爸忘了家在哪里,我们就去把他领回来,好不好?”
犹如一只嫌贫爱富的宠物,却在别人家的餐桌上大鱼大肉的吃着。他要给这个迷途的羔羊一个方向。为了北北,为了她对季九明的承诺,为了当初与海昭走进婚姻的目的。自己明明只会演等待,演退居独守的戏,可是现在情况逼迫她不得不放下自尊去演夺夫的戏了。
南京
赵新强的一双儿女在非典时期也放假了。他的生意也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非典结束后,他们就开始重新一轮忙碌。
自从汪子琪哈尔滨返回之后,赵新强则更愿意回家吃晚饭了。这天晚上,在餐桌上,赵新强却忽然提议说:“子琪,这阶段我们两个都太辛苦,反正现在生意也又回归了正轨。不如我们计划一下等孩子们放假,我们全家去旅游吧。上次只你们三个没有我,你们又只是在周边,这回我们全家到到欧洲去,怎么样?”
刚说完,盈盈就一句:“上次妈妈只带了哥哥一个人去旅游,这回一定要带上我!”
赵新强倒没有马上反应过来,而是季越竟又接了一句:“上次,是见我季九明爸爸,你们又不认识!”
然而等季越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而抬眼时,赵新强却正在看着他。赵新强的表情让他又不自觉的看着汪子琪。汪子琪知道想挽回已经来不及了。
赵新强转过季越:“你季九明爸爸对你还像以前一样吗?”
而季越似乎也在这些年赵新强对季九明的仇恨里学会了一些讨巧的办法。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马上摇头说:“不知道。”
可是季越毕竟是个孩子。顾左右而言他的台词让赵新强更确定了他所想。放下筷子,告诉新来的小阿姨(非典时期小然就辞工返家。)把盈盈带出去。小阿姨看看汪子琪,汪子琪点头,同时给她使眼色让她把季越也带出去。
这小阿姨明白,让两个孩子一起走。可是这赵新强哪里能放过这个将季九明叫做季九明爸爸的人。一把将季越从他们三个人中挑着拽回。把门给关上了。
汪子琪把季越从赵新强手里往外抢。这赵新强松手回身就狠狠的给了汪子琪一巴掌。
以前不爱是不爱,但从未动过手。汪子琪真是不知该如何反应了。赵新强却仿佛也不太相信自己会动手一样,瞪了一会儿眼睛就转向季越。汪子琪却告诉季越赶紧回房间把门插上。季越反应倒是快,进了门把门就插上了。
赵新强又转向汪子琪:“汪子琪,人家说夫唱妇随。可是你就偏偏拆我的台,你知道这几年我为了他季九明都付出了什么?而且这件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季九明的妈妈是个植物人状态,我带他去不过是为了他的妈妈,孩子小时候在她身边长大……我知道我不跟你说是我的不对,可是我怕跟你说了,你不让。”
“汪子琪,你以为你多伟大吗?一个后妈,孩子的亲生爸爸都反对的事情,她却偏偏去做?怎么,他季九明的魅力就那么大吗?”
说着一把推开她转而向季越的房间去,一脚就把这门给踹开。等汪子琪赶到时,这门却又已被关上。
汪子琪则推也推不开,踹也踹不开。就听到里面的孩子被打耳光声音,然后就是赵新强的声音:“你季九明爸爸?那我是谁?”
“你是爸爸!”
“季九明是谁?”
“我不认识他!”
“那好,你跟着爸爸说,季九明这辈子断子绝孙。”
“季九明爸爸,断子绝孙。”
……
接着就又是连续的耳光声。
汪子琪在门外大声说:“赵新强,苏曼青在天上看着呢,你这样虐待她的儿子。她不会放过你的。”
可是这耳光声却还是没有停下来不说,好像还掺杂着向季越身上砸东西的声音。
汪子琪却在无耐中最后说:“赵新强,你如果再不收手,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
可是赵新强却仿佛失去了理智般。将季越当做季九明一样拳脚加巴掌的发泄。接着他就真的听到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