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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琳皱了皱眉头,觉得威廉的说法未免武断:既然还没有查完,又怎能轻易用上“最主要”这个定语呢?
“嫌疑人的资料呢?”凯特琳决定亲自做个判断。
“具体的资料还没来得及整理……我们当时一看到这个人的档案,立刻就赶来汇报了。那个人叫——”可能是说得太急了,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威廉却不得不停下来歇了口气,然后才把那句话说完,“——叫费德肖恩,他是费德提克的儿子!”
猛然听到这两个名字,凯特琳蓦地一怔,思维竟在瞬间短路了片刻,坐在她对面的加文也是瞪大了眼睛,像是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唯有蔚仍然保持着冷静的神色,略一琢磨之后便点着头说道:“不错,费德肖恩……他符合我们分析出来的所有凶嫌特征。”
就在几天之前,凯特琳和蔚两个人还和这个费德肖恩有过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她们甚至针对这个人进行过专门的讨论和分析,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各项特征的确与蔚对四一七血案凶的心理画像十分吻合:相貌堂堂、受人尊敬的大学教师、早年遭遇家庭不幸、多年来一直保持单身……
“他的住所紧临着皮河。”威廉这时又继续说道,“那是他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战争学院分给他的单身公寓,按理说,他早该换大房子了,但他至今还住在那里。”
所有的人都听得懂威廉话中的潜台词,而凯特琳的思维能力也终于在震愕中恢复过来,她已经不需要听更多的东西了,就像威廉和古顿一看到档案就赶来汇报一样,因为只凭一条线索就已经说明了太多的问题。
包括费德提克为什么要退隐,包括nemesis为什么要死揪住这起发生在半年前的案件……一切的一切也许都只用这条线索便可以解释。
他是费德提克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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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十三dian二十一分。
战争学院,八楼副院长办公室。
作为费德肖恩的秘书,琼斯日常的工作之一就是照顾对方的饮食,每天中午,她都会按照费德肖恩的吩咐订好盒饭并送到办公室的里间。
费德肖恩会一边吃饭一边查阅些专业资料,在这个过程中,他不希望被别人打扰,所以琼斯必须在外间等待,等费德肖恩吃完饭了,他就会打一个电话通知琼斯进屋收拾饭盒,而他自己则会利用剩下来的午休时间小憩片刻。
可今天的情况却有些奇怪,琼斯十一点半就把盒饭送到了屋里,将近两个小时过去了,费德肖恩仍然没有打电话给她,这使得她不由得暗自担心起来:这个人该不是又忙着工作忘记了吃饭吧?他的胃已经有些毛病,这么饿着对身体可不好啊!
有了这样的担心之后,琼斯就越来越坐不住了,虽然明知道费德肖恩非常讨厌工作状态被打断,她还是决定要进屋看一看,无论如何都要督促对方把饭先吃了。
于是琼斯便起身来到了里屋门口,她伸手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两声,静待屋中人的回应。
可是十来秒钟过去了,屋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琼斯又继续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同时柔柔地唤了一声:“肖恩教授?”
屋里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好像根本就没人存在一样。
“难道是睡着了?”琼斯皱着眉头暗自猜测,同时心中又浮起另一层忧虑:“已经入秋,如果衣被没有盖好,那可是很容易着凉的!”
既然如此,琼斯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握住门把手轻轻一转,然后将屋门慢慢向里推开,整个人也跟着闪进了屋内。
令她颇感意外的是:费德肖恩并没有睡着,他甚至也没有在工作。这个中年男子正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他一动不动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但视线的焦点又显然没有落在某个具体的物体上。
琼斯看出对方不知想些什么想出了神,她轻手轻脚地往前走了几步,却见之前送来的那份盒饭果然还放在办公桌上,一口也没有动过。
“肖恩教授。您怎么还没有吃饭呢?”琼斯带着嗔怪而又心疼的语气问道。
费德肖恩的眼珠木木地转向琼斯,像是刚刚觉察到有人走到了身边,他的目光仍有些发直,显然还没有从莫名的思绪中完全摆脱出来。
“知道您忙,但是吃个饭能耽误多少时间呢?”琼斯伸手试了试饭盒,“您看看,已经冰凉的了——我去找个地方热一热吧。”
“不用了。”费德肖恩一边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一边想做出个阻止的动作,不过他的胳膊仅仅抬起一半,便又软软地垂了下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精疲力竭的病人。
“您怎么了?不舒服吗?”琼斯感觉到异常,她连忙放下饭盒,绕过办公桌来到了费德肖恩的身边。
费德肖恩再次微微抬了抬自己的手臂,用一种嘶哑地,像是从喉管里挤出来的声音说道:“我没事……你出去吧。”
琼斯却越发地不放心了,她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没有发烧吧?”
女人柔软的触感中又带着温暖的感觉,让费德肖恩的身体禁不住微微地震颤了一下,他抬起目光看向琼斯的面庞,那是一张柔美细腻的女人的脸,正与他挨得如此之近,近得几乎要闻到那片醉人的芬芳。
这是多么美好的画面,但费德肖恩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体,像是刻意要躲开对方似的。
琼斯发现对方的体温基本正常,便略略地松了口气,同时她注意到了对方躲避自己的动作,心中又禁不住泛起一阵酸楚。
她相信自己并不是一个令人反感的女人,可为什么面前的这个男子总是不愿接受自己的亲近?甚至于像这样完全发自于内心的关怀也会让他避之不及?
好在多年来,她对这样的场面也算是习惯了,她早已不想奢求太多,只要能陪在这个男人身边,默默仰望着他的工作和成就,也就能满足。
琼斯发出无声的轻叹,转身想要离去,可忽然间她又停止了动作,怔怔地愣在原地,目光则紧紧地盯在了费德肖恩的脸上。
此时正是日照最为强烈的午后,阳光从窗口处直射进来,给坐在窗前的费德肖恩罩上了一层眩目的光圈,而在费德肖恩的眼角处,分明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阳光中微微地闪烁着。
琼斯的心一阵触动,作为女人,她当然知道那些闪烁的东西会是什么,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在费德肖恩的脸上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绪?
多年来,她都以为这个男人心中除了工作的热情之外,再也容不下半点其他的情感,她甚至怀疑对方血肉的身躯中包藏着一颗机器构成的心脏,这使得他无法产生任何的感情和私欲,你就是流遍全身的热血也无法将他融化。
可这样的人居然也在流泪,为什么?琼斯难以控制地,既担心同时又无比期切地思忖着:会是为了我吗?
琼斯惘然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足勇气问了句:“肖恩教授,你怎么了?”她口中的“您”变成了“你”,当她看到费德肖恩眼泪的那时起,构建在他们之间的那层无形的壁垒似乎便已经消散了许多。
“你出去吧……”费德肖恩眼边的泪水还没有散去,嘴角却又泛起了浓浓的苦笑,“……你在这里也帮不了我的。”
可他越是这么说,琼斯心中的某种情感便越是强烈,她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显示出无奈而又悲伤的神色,这应该才是他最真实的面目吧?他的心脏并不是机器,那里甚至比正常人还要柔弱,只是有一层坚固的外壳罩住了他的心,让别人无从靠近。
现在那层外壳终于打开,这正是自己亲近对方的最适宜的时机,人在越脆弱的时候便越容易接受别人赐予的情感,不论男女,都是如此。
于是琼斯反而往前更加走近了一步,她用自己柔软的手指抚过对方的眼睛,然后轻声地说道:“也许我确实帮不了你,但我至少可以留下来陪你,我知道你是需要我的——虽然你从来都不说。”
费德肖恩闭上了眼睛,却无法阻挡更多的泪水从琼斯的手指间滚落出来,那些泪水仿佛打在了女人的心头,令得她愈发地动容,她忽然俯下身,用嘴唇深深地吻在对方的眼角,一种又苦又涩的滋味在她的口中蔓延开来,但她的心中却反而泛起一阵甜蜜。
因为那男人终于没有再拒绝她。
是的,费德肖恩非但没有拒绝,他甚至还仰起脸来迎合着对方,那温润的嘴唇给他带来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他轻嗅着琼斯肌肤处传来的芬芳,一种压抑了多年的yu望又慢慢地萌出了新芽。
那是人类最为原始的yu望,没有道德枷锁没有个人原则的yu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