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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一字太过玄幻,古往今来太多人想要去解读它,却总是找到许多形而上的答案。
紫阳宗被称作荒古年代道门祖庭,殊不知荒古之前还有一个宗门名叫道门,道门行的便是天道,当年执掌天道的天帝便是因为这个人间突然出现的近乎宗教的门派,才会对人间如此忌惮,异兽渐渐在人间失去踪迹之后,他最大的眼中钉便是替天行道的道门,才有了后来道门所谓的举派飞升的事情。在那之后,人间便鲜少有人论道。
修行最早不叫修行,叫做证道,释门有悟之一说,悟的便是道,是道理,人存在的道理,修行的道理,这些都是道。
如今修行的所谓剑道,刀道,杀戮之道,天地之道,太过形而上,虽说为世人所接受,但是却很少有人能够真的明白其个中道理。
唐云踏足修行最多不过快三年的时间,对于道之一字自然知之甚少,更何况他这些年来光顾着修行,鲜少去探究何谓道,而他的道又的是什么。
当燕老慈眉善目的向他问起的时候,唐云只能尴尬的挠了挠头,最后说了一句:“晚辈的道,便是剑道吧?”说完这句话他便后悔了,因为他明显看到燕老的脸色有些变化,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错在哪里,因为道之一字太过宽泛,又如何去界定呢?
燕老透过唐云的双眼看出,他并非在说笑,才明白唐云是真的没有找到自己的道,最后他无奈之下才做出了解答:“道,便是道理,道便是你走的这条道,你说剑道本没有错,可是理之一字又如何解释,你修行剑道是为了何种理由,你要明确它,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道。”老者严厉的一席话让唐云有些惘然,他只能无奈的正襟危坐,想着继续从老者那里听到些什么,可是燕老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却转过头去一副你自己领悟的样子,唐云便知道这个时候他只能靠自己了。那孝在一旁看他们聊天已经有些困乏了,便缓缓走到庭中捡起了那把木剑,不避讳旁人的练起了一套剑法。
唐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燕老,后者并未对此有什么说辞,唐云便下意识的继续望向场上,燕老的孙子年龄实在是太小,练剑不到半途拿木剑的手便又开始颤抖起来,而且脸上身上的汗水也已经浸透了他身上的短衫,可是他依旧孜孜不倦的练习着,很难想象在过去的那么多时间里,孝子是否也像今天这样,汗流浃背却依旧练着剑。
他看着眼前的一幕,没由来的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如此,父亲每天做着工作,他便在一旁练剑,虽然汗流浃背很是疲惫,可是心中的喜悦却无法掩藏,那时的他是因为喜欢,才去练剑。
后来老家主退位,唐天鸿继位,当时最被看好的唐云父亲却渐渐被家族中人疏远,那时唐云练剑是为了让父亲重新在家族中有地位。直到后来父亲死去,唐云练剑的目的便从为了出人头地变成了为父亲复仇,唐天鸿被处死之后,父亲大仇得报,唐云练剑的理由似乎又一次变得纯粹起来,那便是因为他想练剑,只是后来王飞升的一席话让他肩上有了拯救天下苍生的重担,虽说那样的目标实在是太过高大,但是唐云的确将之当做自己练剑的一个理由,并且知道现在也将之深藏在心底。唐云如此将自己过去的一生在心中如走马灯般上演了一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前辈,我知道我练剑是为了什么。”
燕老一听,眼睛一亮,转过头来严肃的问道:“是什么?”
唐云与对方的双眼相对,严肃说道:“我练剑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虽然听上去有些太过无理取闹,但是我想我便是因此而练剑的。”唐云坚定的语气让燕老一愣,后者先是有些怔怔无言,后来却气急败坏的吼道:“滚蛋!滚出去!”他似乎对唐云的答案十分的不满意,唐云眉头紧皱,不懂自己又错在了哪里,可是老人却已经起身对那孝说道:“麟儿,送客。”说罢,他便转身向着屋内走去,似乎心情十分的不好。
不过就在他即将进屋的前一刻,他还是缓缓转过头来,望着唐云说道:“我问的,是你自己练剑的理由,而不是你为了什么而练剑,你说你为了天下苍生,可天下苍生又何时需要你来为他们出头,我只能说你这年轻人目光放的太远,何不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再回答我这个问题吧。你剑道中的问题我多少已经知道了,那不过是当今修行界十分常见的问题罢了,你何时能够看清楚自己的道,再来找我也无妨,老头子我接下来的半生便一直住在这里,等你的消息!。”说罢,他便转头进了屋子,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唐云最后只得无奈的跟着被唤作麟儿的孝走出了小院,出门前那孩子还按照爷爷的吩咐将唐云带来的礼物又还了回去。
唐云望着手中来时拎着,回去又拎着的糕点茶叶,无奈摇了摇头,离开了。
燕老的房内,他正静静的坐在案前,手中捧着一本书看着,书中写的是斩妖剑仙当年的事迹,这样的书在过去有很多,只是百年过去之后,这样的书籍已经很少了。
老人翻到当年唐斩山海关的一战,书中的记载十分模糊,只是极其夸张的说了一句唐斩以斩妖剑法一剑削去了妖族王者的脑袋,而后重伤退去,便不再多做赘述。可是燕老心中所想的,却不是书上的故事,而是唐云的剑道,毫无疑问唐云对于见到的领悟已经极深,可是他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腿,在剑道一途上摔了一跤,随后便迷失了方向,走向了一条歧路。虽说这样的歧路修行到最后的结果如何无人知晓,燕老身为铸剑的名家,打磨过那么多东洲的名剑,却从没见过唐云这般完美无瑕内在却充满瑕疵的胚子,最后他只能任由唐云离去,不是他无法教导唐云,而是他已经找不到方法再去教他,只能将一切都交给他自己去领悟。
唐云不知道这些,他只当是自己对剑道的领悟不够深刻,让老人对自己厌烦了,于是他只能悻悻的缓步走回了客栈。
途中他还经过了燕山,与山海关外的燕山不同,这座燕山显得有些低矮了,只是唐云依旧能够看到他的顶已经插入了云中。路边找了个路人询问过后,他才知道自己想要乘坐的云舟便在那山上。有一条盘山小路可以直达山顶,唐云本和不要太过招摇的想法,还是没有选择飞上去而是安安稳稳地额走路上去了,走到中途他还想上山的行人借乘了一辆马车,自己坐在车外欣赏风景,看着脚下的城市一点一点显出全貌,唐云的心情却是极其复杂的,因为他知道现在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的剑道到底有什么错的,练剑到现在,这也是他第一次质疑自己的剑道。
与他同乘的还有一对年轻男女,男子面如冠玉,虽然身穿绸缎长衫但是因为天气严寒的缘故,看样子里面还穿了两件棉衣,头顶玉簪挽了个发髻,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那男子头顶的发髻并不处在脑袋正中靠后的位置,反而有些偏了,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是那女子不顾旁人眼光依偎在男子怀里,望向他的眼神却充满深情。毫无疑问这是一对结对出游的才子佳人,那男子还时不时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吟两句自认为很有意境的打油诗。唐云无奈摸了摸自己头顶的发髻,因为自己的手法实在是太过蠢笨,他出门之前还特地让岳灵珊给挽了一个发髻,后者在初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还有些小娘子的矫情,只是在听说唐云想要披散着头出去的时候还是无奈替他挽好了一个标准的发髻,不偏不倚就在脑袋正中间,稍稍向后斜指着天。
为了避嫌,唐云便选择出了马车与那车夫坐在一起。
车夫是个粗狂的汉子,与他的四匹骏马一样,裸露出来的臂膀上肌肉十分的粗壮,想来是常年赶马车上下山的缘故,那汉子似乎对周边的景色十分的熟悉,便向着唐云介绍起来。
马车踩的这条绕山而行的道是当年燕家话重金开辟出来的,因为燕家许多收入都与这来往于神都与燕京的云舟有关,于是原本只容一辆马车通过的山间小道便被硬生生的扩张成了一条可以让三两马车并排的大道。由此也可看出燕家的确算是有钱了,从半山腰的位置向东南方向看去,便可以看到有一座城中城坐落在东南方向的另一座山峰下面,那正是燕家的府邸,虽然早就知道了燕家的底细,但是唐云在看到那直通富丽堂皇有如宫殿的建筑群时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阵子,好在车夫对此也是见惯不惯了,两人各自操着各自的口音,却并不艰难的交谈着。
“听老哥口音,像是南方人?”唐云听出此人说话语气中时常会夹杂着些许唐云熟悉的味道,便大胆猜起了此人的身份。
对方也只是挠了挠头,无奈说道:“握着口音都是跟我父亲学来的,我父亲当年也曾在黎阳王朝入伍,后来还混了个什长当当,年迈退伍之后便带着我和家里的人来到华夏投奔亲戚,我虽说是在华夏出生的,但我几位哥哥都是以黎阳人自居,只可惜黎阳数千年的王朝也毁于一旦,我们这些人说实在话,也只能在心中幻想着自己的是黎阳百姓了吧?”说到最后那老哥也有些伤感,知道自己这般无理取闹的抱怨让气氛有些抱怨,他便强行提起精神,笑着说道:“让兄弟你见笑了,想来兄弟也是黎阳人吧,听你口音应该是靠南边的,我曾去过南方,那里山美水美姑娘也美,比我媳妇漂亮多了。”
唐云笑着点了点头,道:“老哥好眼光,我老家便是均州的。”
“均州啊!那可是离这里有万里之遥了,你这是孤身一人来的?那可是了不得,当年我听父亲说光是那百里戈壁就差点要了他的命,小哥能一路走到这里,难不成你是修行人啊?!”
“修行人算不上,就是跟着别人学了些武功,会些剑法罢了。”唐云谦逊说道
对方也不深究,只是淡淡点头,神神秘秘的凑到唐云身边轻声说道:“光是这一点,公子你就比马车里面那个泡妞的要男人!”
唐云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伸出大拇指称赞道:“老哥有眼光!”说完两人相顾大笑起来,马车里的两人疑惑对视,不懂车外的两人又搞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