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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全名陈茂扬,二十年前本来是个街头巷尾打架的混混头头,以打架凶狠一往无前而有点小名。爸爸有个小店面,平时除了看店就是打架了,还有一个让人惊异的就是他爱看书,专攻金梁古温,梦想有朝一日经脉大开闯荡江湖,一路侠骨柔情风花雪月。
夏天的一个晚上他脱的剩一条大裤衩准备上·床睡觉,忽然听见店外有动静,他以为是进贼了大喊一声:“他娘的偷到你爷爷我家来了!”骂着就探出半个脑袋,没想到刚一露头就被人整个从窗户里扯了出去摔了个天昏地暗,然后被拖行近百米,扯到临街的一条小巷子里。
起初他以为是前两天揍的仇家来寻仇来的,想跟他拼命,但一到巷子里发现了另外四个人,抓他的人把他放下,递了一根烟,给他点上火。
这五个人清一色的黑色长衣,四男一女,其中两个欧洲面孔,那女人占一个。
当时外国人来中国的并不多,这时陈茂扬才发现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自己又想到前两天的兄弟给人家带路结果一去不返立刻冷静了下来,心里暗暗觉得不妙。但是当时只能容许他静观其变,看见不妙说什么也要脚底抹油。
出乎意料,那伙人跟陈茂扬说,他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他帮个忙,想从他爹的手里买一张莎草纸的图鉴残片。
陈茂扬一开始还没有印象,等他们再描述了几句才忽然想起来,自己老爹的柜子里,好像是有一张破烂不堪的纸片,上面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他也看不懂,加上是残破的,也就没太在意,以为是什么孝子涂鸦了的草稿纸。他老爹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是自己小时候的涂鸦,要好好收着,拿胶密封好,郑重地锁在柜子里。陈茂扬知道,只是老爹不愿意说,就是害怕自己这个败家子把这东西偷了拿去当了,陈茂扬倒没那个心思,时间一长也给忘了。现在回想起来,难不成那裹尸布一样的东西真是个宝物?
他这么一想心里是又惊又怕,他没想到这群人居然连这个也知道。他心中虽然惊异,但也不敢在脸上有什么情绪波动,要是这群人想杀了他夺宝怎么办。于是他试探性地说了自己觉得很高的价。
没想到这群人居然一口就答应了,他心里一沉幡然醒悟,自己肯定卖亏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肠子悔得再青也没用,于是他跑回家撬开了柜子翻出那张纸刚打算拿出去,忽然一愣心说不行,万一这东西很重要给他卖了老爹知道非吞了他不可,于是他抄笔就临摹了一份图,这图本来符号就简单,又是残片面积不大,没有几分钟就画出了个大概。他锁上新图拿起旧图,抄起了一把匕首放在裤腰里以防万一,单枪匹马地杀了回去和那群人换了钱。那群人却没有任何逗留,拿起图就直接走了。
他回家抱着钱美滋滋地睡了一夜,那夜他做梦梦见自己拿着钱买了一本武功秘籍,练得大成一路行侠仗义恃强凌弱啊呸锄强扶弱,就在独步武林之时从路中央杀出来一个蒙面人,抄着碗口粗的木桩子朝陈茂扬的脑门重重砸了下来。
“兔崽子老子的图呢!”
陈茂扬直直的从床上被拎了起来,他还没有清醒过来冲着那人裤裆就是一拳嘴里还念着:“看爷爷天外飞仙!”
那人吃痛退了几步,旋即抡圆了巴掌重重刷了陈茂扬一耳刮,直接把他拉回了现实。
他摇头晃脑半天才认清楚眼前这人。
“爹….”陈茂扬大惊失色,这老头子不是出门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败家东西!”他爹拿着那张描的图一把糊到陈茂扬的脸上。“我的图呢!”、
“图…图?”陈茂扬一愣,旋即想起来猛然掀开被子,从里面拿出一捆钞票递到他爹眼皮底下。
他爹看见钞票的厚度脸立刻青了下来,指着陈茂扬浑身气的直发抖,牙根子咬的咯咯响。他哆嗦半天没哆嗦出一个字,最后收拾收拾东西转身就走了,图也不要了钱也不要了。
陈茂扬虽说知道自己卖亏了,但没想到爹是这个表情看样子亏得不是一星半点简直连祖宗都亏进去了,他又急又悔但也无可奈何。想追是一回事,但是他睡了一个晚上鬼知道那群人去哪了,想了一上午怎么挽回损失也没有头绪只好作罢。看着床上的一捆钞票,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后来那天下午,他在和兄弟们吃饭的时候无意中说起了这件事,饭后,他的好朋友武狗子贼兮兮的跑过来跟他说,那张图八成是藏宝图。
武狗子长得五大三粗的但却是一个智囊,他说的话可信度相当高。陈茂扬想了想,看那群人神秘兮兮的样子。如果说是藏宝图八九不离十。这下把陈茂扬的不甘心又点燃了,他琢磨着要是脚力够快,说不定能在那群人之前找到宝藏,这样不仅回了本还报了仇,老爹也能对自己刮目相看。当时年轻气盛,大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
他越想越激动,但是怎么找又成了一个问题,不过幸好他手上还有一份临摹的,自己看不懂武狗子不一定看不懂。于是他拉着武狗子回家,拿出了那张图就问他看不看得懂。
武狗子一看见图一拍大腿就说,这他娘的不是我爹的涂鸦吗!在陈茂扬对两个爸爸的谎言默契无语的时刻,武狗子就已经冲了出门,那个速度无愧于他的名字。
大概十分钟后武狗子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拿了一块破纸,他把破纸往桌上一摊,陈茂扬定神一看,我靠!真是!
这块破纸和陈茂扬的几乎一样,都是奇奇怪怪的符号,但是比陈茂扬的大出几倍,内容也更丰富,不过时间太久的缘故,上面的字迹很模糊,而且陈茂扬怎么看也没看明白。
他提议往水里泡泡火上烤烤什么的,说不定能有线索,却被武狗子连忙制止了,就这破纸的年头和一百二十岁的老人一样,你要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能弄熄火。
陈茂扬盯着他的破纸看了半天,手里拿着陈茂扬的图比划来比划去,却没发现一样的地方。武狗子眼贼,围着破纸绕了几圈一指一块边缘说,就这。说着从陈茂扬手里拿来图,拼到了那个边缘处。的确图案能够接上,但是横看竖看都看不出苗头。陈茂扬拿了块布建议提笔全部画下来,这拼着看也难看出什么东西,布不容易破,让武狗子来画。
俩人几乎用了一下午时间才把这张图完完整整地画了出来,模糊的地方有时仔细看有时推测,画出来之后整张图都清晰了很多。
陈茂扬盯着图,皱死了眉头。这图是清晰了,但是好像他娘的一点地图的样子都没有。这张图有成百上千比划,全是奇怪的波浪啊几何图形的符号,除了排列有点规则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该不是武狗子弄错了?
陈茂扬咽不下这口气,他拎着这块布左看看右看看,想发现什么秘密,但是屁都没看见。
就在陈茂扬拎着图转向的时候武狗子突然大吼一声:“别动!就这!”
陈茂扬知道武狗子一定发现了什么,双手拎着画布举着,一动也不敢动,,武狗子抄起笔扒了衣服就往衣服上画,硬是一口气画了一个多小时,累的陈茂扬直哆嗦。
亏陈茂扬韧性十足,换做别人在武狗子搁笔的时候就该噎屁了,但他还能有口气问候武狗子祖宗。
武狗子不理他,把衣服往桌上一摊一指,陈茂扬凑过去一看,吸了一口气,“这…这不是金字塔吗…为什么是倒着的?
图上,竟然是一个硕大的倒立的金字塔。这座金字塔全都是由某种文字一样的图案绘成,不过他都看不懂。
震惊之下就是怀疑,他让武狗子学着他的样子拿着尿布,他围着看了半天,怎么也没看见什么金字塔。他很疑惑但也没有头绪,就没再放在心上,又把注意力转到图上。
他问了问武狗子,这东西该不是在埃及吧,武狗子却一句话不说盯着金字塔图案看了半天,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他还说他知道这东西在哪。
然后他就说他祖上就有传说说埃及藏着宝,以前还有人去过,不过当时交通不发达,去了几个人也没再回来,于是就没人再去,现在没想到到他这给碰上了。
陈茂扬没空听他扯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没好气地说你知道就说不说滚蛋。武狗子支吾个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准确的地方只说他知道个大概,反正金字塔那么显眼肯定可以碰上,要不要去。
当时二人都是年轻气盛的人,陈茂扬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心说金字塔也就那么几个地方,这个虽然特殊,但是要是说在别处倒也不可能,实在不行沿着尼罗河逛埃及一圈就不信还真背到那种份上。
他们决定了之后,也算是自私,当下也正好只有他们俩知道,他们就打算两个人坐飞机到埃及去,不带更多的人。一是分钱不好分,再就是怕给外人知道。他们匆匆卖了家里几件东西,凑了万把块钱,坐着飞机连夜就走了,打算到埃及再买装备。
到了埃及他们也没休息,怕宝藏被别伙人挖了去了,他们也不敢雇翻译,怕被人知道来这的目的,一路上算是摸爬滚打很是辛苦。
买了应用的物品,租了辆吉普车,凭借着他们连指带画地问当地人得到的消息一一路开车往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赶。
他们两人轮换休息,一个人在副驾驶眯上一会另一个人开车,说真的这样的确很辛苦,车又晃天气又热,汗都黏在身上和椅背上,捂得很难受根本睡不好。
他们既不能说有目的也不能说没有目的,不算是没头苍蝇但也差不远了。先是在路上穿行,越往后植被越少,到后来就是廖无人烟的沙漠地带。
他们几次轮胎都陷入了沙坑里,在这种地方“车”和“命”的读音是一样的,还好这辆车还算争气,几次都给他们推了出来。
他们没日没夜地赶了三天路,路过了几个村庄,补了点给问了问路,但都没有倒立金字塔的消息,沙越来越黄,他们行走的越来越深。
第三天黄昏,陈茂扬在车上睡着了,他真的太累了。在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喊他,他一睁眼,发现车已经停了,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转头,武狗子已经不见了,车门是开的,他看见沙地上还有武狗子的脚印,顺着脚印一看,武狗子正趴在五六米外的一个沙丘边扭着身子向他招手。
他下车缓了缓神,然后走到了武狗子身边,武狗子一惊一脚把他踢翻在地,然后扑到他的身上捂住他的嘴低吼:“别吵!趴下来看!”
陈茂扬心领神会,点了点头,武狗子这才松开了手。他又爬回他刚刚的地方,向陈茂扬做了个噤声的收拾,陈茂扬觉得自己像蜥蜴一样爬到沙丘旁,露出半个脑袋往下一看。
“我靠?冤家路窄?”沙丘下,一辆吉普车停在无边的黄沙中,借着月光他看见五个黑衣人围在车旁忙碌着往外搬东西。他们没堆篝火,仅仅借着月光根本看不清他们在搬什么,看样子似乎是要在这落脚。不过他们没有扎帐篷,反而是开始叮叮当当地组装着什么。他们也没有雇翻译,看样子也怕走漏了风声。
陈茂扬心中冷笑,被爷爷追上了吧,爷我在这盯着你们就跟着你们走了不怕找不到宝藏。
显然武狗子也是这么想的,他俩对视了一眼都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武狗子蹑手蹑脚地去车里拿了一囊水和两条毯子,既然选择监视就要先把自己的位置给站稳了,沙漠昼夜温差很大,白天沙子上能有四五十度的高温,但是晚上有时能低到零下,如果没有保温是很难过的。
他俩就趴在沙丘上往下看,虽然他们知道看不清那五个人,但是那五个人也一定很难发现他们俩。
陈茂扬趴在沙丘上盯了一会,眼皮就直打架,本来自己刚睡下一会儿就被叫了起来,短暂的兴奋之后就是一阵疲倦,这沙子特别细,爬上去出奇的舒服,他挺了一回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他在耳边好像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动静一开始很小,但后来越来越大连大地都开始震动了起来,好像有一万条蛇从耳边爬过去了一样!但是这声音没持续多久就安静了下来,静的诡异。
陈茂扬迷迷糊糊的,脑袋里好像闪过了“宝藏”这两个字。
“宝藏!擦!”陈茂扬猛然惊醒,抬头一看五个人早就没了踪影,但车还停在那里。在车的正前方百米处,一汪巨大的水潭正幽幽地反射着月光,就像镶嵌在黄色缎带上的蓝宝石。一座金黄的金字塔就如同漂浮一样坐落在水潭正中央。离奇的是,这些东西在陈茂扬睡着前并不存在!
陈茂扬想起了之前巨大的动静,忽然他一愣,死死地盯住了水面。
月光的照耀下,金字塔上蒙上了一层如霜似纱的银光。但陈茂扬根本没空顾及银不银光,而是眼神牢牢定在水面上金字塔的投影上。
倒立金字塔!
“他妈的!”陈茂扬没忍住惊呼出声,转头就想叫武狗子,但他一转脸那还有武狗子的身影。
“你娘的武狗子真是条狗!”陈茂扬怒极大骂一声转头跑进车里拿起背包,果然武狗子的背包也已经消失无踪。陈茂扬气的一拍车门扭身撒丫子就往沙丘下跑。
远看没有什么,走进了,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是一座巨型的金字塔,静静地站在水潭里。水潭边缘处有着散乱的脚印,明显是那群人留下的。这金字塔估计能有四百米高,巍峨的让陈茂扬忍不住想咽口水,在水中央就像一座山丘一样,看它的几个面都有相当程度的腐蚀,看样子年代已经很久远了,不过这是一句废话。当陈茂扬离近了看见这座巨塔之时,他的心中忽然有一个声音,跳下去,游过来。
他想都没想掏出防水手电脱了衣服,戴上防沙尘暴买的防风镜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平时他游野泳,能在杏里潜游到河对岸再游回来,这让他对自己的水性相当自信。
没想到的是,这个水潭并不像他想象中的是一汪淡水,竟然是咸涩的海水。难道说这是地中海里移动过来的吗。
陈茂扬努力地睁着眼睛,凭着对金字塔方向的记忆奋力游去。手电的光束射进水里最深的地方还没有看到尽头,就被浓墨一般的黑暗吞噬。
他游了大概七八分钟,偶尔到水面上换口气,水下逐渐就有一个巨大的轮廓出现在陈茂扬的眼中。他拿手电往轮廓上面照去,上面似乎有一些图案,但距离太远看不清楚。陈茂扬奋力地划着水,四周除了手电光一片漆黑,连月光似乎也照不透这里的水。
他渐渐接近了水下的巨大黑影,不出所料,那是一个倒着建的巨型金字塔,和水面上的如同镜子里反射的镜像一样。陈茂扬此时在倒立金字塔底座的位置,拿手电往水下照了一下,倒立金字塔的尖端就像插入乌云的山峰一样隐藏在漆黑中。就这么一照之下,尖端似乎也不是这个水潭最深的地方。
这究竟有多深?!陈茂扬心中震惊,难道说这是一个水下通道,沿着黑暗说不定能通到另一个地方?震惊之余,疑问也随之涌上来。这样的金字塔,要怎么建,为什么要建成这样的对称形状。如果说是陵墓,这里面葬的又是谁?而且又为什么要浸在水中。
这时他已经游到了金字塔附近,他冒起头换了换气,这次冒头离金字塔已经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在眼前仿佛是一面能阻隔一个世界的巨墙,就凭这个就能阻挡千军万马。陈茂扬在金字塔的西面,仅仅是一面一块块光秃秃的厚厚的砖组成的墙壁。
这个金字塔既然能浮在水面上,里面一定有气体。他虽然没读过书,但是对于那些王陵奇谈自己却也是知道的,里面说不定是毒气之类的东西自己也不知道,可谓危险至极。不过这至少能说明这个外墙的密封没出问题没有水内渗,而它能够很平稳地浮在水面上没有乾坤倒置,估计在底端有重心装置,在里面加重再加重。
想到这里陈茂扬有些怂了,自己孤身一人装备也并不精良,这么贸然进去一定会有危险,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费了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都已经到这个门口了自己瑟缩了,那样岂不是特对不起自己。
陈茂扬深吸了一口气,潜下了水,沿着墙壁的方向往他的南边游去。他对开砖破墙一点经验都没有,但是他一点也不担心,武狗子那群人既然跑没影了那肯定在金字塔里,他们既然进去了一定有入口留着,就算他们是开砸砸进去的,那砸的洞也不能没了。他抱着这个心思想把金字塔都找一个遍。
他游到南侧,仍是光秃秃的一面大土墙,这时他已经下水了半个多小时,即使水性再好也有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于是想游到墙边扶着墙休息一会。但是他游近前还有几米的时候忽然愣住了。在微弱的月光下,他隐约看到了墙上有一指粗细的密密麻麻的小洞,目光横扫,在他目所能及的地方竟然都有这种小洞,错落排列着至少有上百万个,如果说整个金字塔都有这样的小眼,那岂不是巨大号的蜂窝煤。
这是什么?他心中警惕着拿手电筒往墙壁上照,果然不是影子,真的是一个个漆黑的小洞。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忽然在一个小洞里,有个胖乎乎的白色东西蠕动了出来。
那是一只惨白的像蛆一样的蠕虫,但是体型巨大,有人一根指头粗细,除了看起来恶心以外还发出了一股刺鼻的黏液味,像把酱油倒进二十年没有洗的篮球鞋里放进锅里煎了一样难闻。那只虫子的头部有一道黑色的条纹一直垂到尾部,就像被人拿马克笔在身上划了一道一样。
那只虫子只从洞里面钻出来了一半的身躯,前一半在空中僵硬地立着,忽然它反射性地动了动,突然整个身子弓了起来然后像撑杆跳运动员的撑杆一样猛地一弹!
陈茂扬吓得身子一缩那虫子就贴着陈茂扬的脸飚射过去,那又凉又软的质感惊出他一身冷汗。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整个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惨白色的蠕虫,大大小小都探了出来,一时间耳边黏液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时间整面墙壁上虫子从下到上如同白色的浪潮一般疯狂涌动,整面墙在一瞬间都爬满了这样的蠕虫,纵横交错地堆积在上面,感觉整面墙都活了过来!
陈茂扬感觉自己的头一瞬间就要炸开,他的胃泛起一阵阵恶心。忽然其中一只虫子弓起了身子,然后就像打翻了多米诺骨牌第一块一样,整面白墙恍惚间都往内缩了半截!
“靠!”
陈茂扬猛地缩进水里拼了命向下游去,自己的周遭瞬间就像被密集攒射了一样噼里啪啦飞进来无数的惨白色蠕虫,带着一连串的气泡和无尽的压抑感。他耳边一直回想着“扑通扑通”的入水声。他不顾一切地向下潜,气泡把他包裹在中央,让他分不清方位。
“倒霉倒霉到太爷爷家了!”陈茂扬心里怒骂着,小腿忽然一阵剧痛,他连忙回头,看见一只白花花的肉虫子悠悠地爬到了他的腿上,就像加热的铁块扔进黄油里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他的肉里沉!陈茂扬疼的差点一口气憋死在水里,他慌忙地伸手想揪住那条虫子,手电筒一下就飞了出去,却不料那虫子和泡发了的面包一样一捏就烂,带着粉红的血水和白色的肉浆散在水中,剩余的部分竟然还嵌在肉里。
陈茂扬刚想把剩余的部分揪出来,没想到这种虫子闻到血腥味道就像瘾君子于毒品,变态狂于异性一样,疯了似的蠕动身躯向陈茂扬涌来。他周遭可都是这些要命的玩意,那铺天盖地的场面将月光都完全遮蔽,一瞬间他的腿上,腰上都爬上了这蠕虫,它们像疯狂的掠食者,就像要整个钻进陈茂扬的身体。这一次陈茂扬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彻骨髓,因为这些家伙肯定连骨髓都不放过。
他费力地在水中挣扎着,但是伸出援手来赶走一只虫子的只有另一只虫子。他知道自己可能无法再摆脱这些虫子了,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跗骨之蛆。他觉得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肺里的氧气快要消耗殆尽,他知道他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可能是出于淹死也不能便宜这些恶心的家伙的心态,也许是放不下这一趟出行的目的,他在剧痛到恍惚的情况下,忽然不顾身上的蠕虫抡开膀子向最深的地方游去。虽说是舍了命,但是这舍命的过程几乎让人发疯。剧痛,黑暗,窒息,孤独。宝藏近在咫尺,自己却死在了埋藏宝藏的洞穴外面。
沉入水中的手电筒的光愈发暗淡,逐渐就要沉到看不见的地方,光圈放大到了极致,将死气沉沉的湖底照得点点微亮。自己的生命就像手电光一样,就快要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