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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洗把脸吧,想的东西太多梦都做不好了。”
“没,做的还挺好挺完整。”诺亚闭着眼摇摇脑袋,想唤醒他混沌的脑子。“你今早睡得真沉。”
“沉个屁,没睡着。”秦月明否认了诺亚。但是诺亚清晰地记得他听见了秦月明震天的呼噜声,只不过他记不清到底那个是现实。
诺亚不再纠结这些事情,他给自己添的堵已经够多了。他听取了秦月明的建议,去厕所洗漱,秦月明坐在沙发上,表上时针已经指到了“13”上。秦月明的肚子咕咕叫了叫,他正在考虑要不要简单泡桶面对付一下,他们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秦月明去开门!”诺亚含混不清的声音从厕所间传来,听着就知道他正把牙刷整根塞在嘴里。
“来啦!我又不聋。”秦月明第一句是和门外的人说的,后面那句那是在嘀咕给诺亚听。
诺亚拿起漱口杯,在嘴里满满灌着一口水,他对着镜子照着自己,镜子里的青年真是又矮又瘦,鼓着嘴巴的样子还有点丑。明明差不多的五官,他和泽维尔的面貌就是有些说不出的不同,可能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自己爹地那么潇洒吧,毕竟他们背负的可不是同一个东西。
“诺亚!”秦月明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
“呸。”诺亚把口中的水吐掉:“干啥?”
“找你的!”秦月明呼唤道。
“谁啊?”诺亚拿起毛巾,象征性地问了一声,其实他猜到了,这个功夫能来找他的,不是夏烛童就是木子赪。
但是他都猜错了,当他看见那个消防组的组长笑眯眯的看着他时,勾起了他几个小时前不愉快地回忆。
“干嘛来了?”诺亚很不满地看着他。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咱们可以分开一点。”小组长说的居然是汉语,也难怪秦月明的英语水平也能明白这家伙在说啥了。
“什么意思?”诺亚对着个家伙可是抱着偏见的,尤其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情况之下。估计再过一个小时,学校的人又要找他,去询问马科鲁的死因。但是他什么也不知道,只看见了木子赪一个人而已。而那个不靠谱的木子赪把一切的都忘了,就算他说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也得有人信才行。
这可真麻烦。
“我的意思是,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是出于私人目的来找你的,我就是......想认识认识你。”小组长站在门口:“不打算让我进来吗?”
“不打算,一点也没打算。”诺亚才不吃这一套。
“那好吧那我就在外面说,不过外面风大,可能我说的关于泽维尔的事情你听不太清。”小组长似乎有意地压低了声音。
该死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诺亚心里啐了一声,很不情愿地让开了半个身子:“进来吧,把你的鞋脱了。”
小组长异常顺从地脱下了自己的鞋子,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你还是穿上吧......”秦月明在小组长走了两三步就已经忍不下去了,他捂着鼻子说道。
“你早该知道你会有这一天。”诺亚虽然也觉得小组长的脚臭,但是他明显是幸灾乐祸大于对恶臭的不满。
“亏你笑得出。”秦月明扇着鼻子。
“不好意思啊,我们消防组的就是这样的,训练啊什么的,汗都捂在鞋里。见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诺亚总觉得这个家伙笑里藏刀。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哈瑞肯·格林希尔。”哈瑞肯穿着鞋坐到了沙发上,他脏兮兮的脚印一直从门外被拖到沙发旁,诺亚对他的行为直皱眉头,但是没有说出来。“你有没有觉得我的姓名很耳熟?”
“耳熟?”诺亚倒是没有怎么注意,他皱了皱眉,一时半会没有想起来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好吧,想不起来也没关系,让我好好看看你,你就是泽维尔的那个儿子,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找不到你,你是不是从来都以为我们找不到你。”哈瑞肯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因为昨天你们的恶作剧,我们忙了一夜还没有睡。”
“等等等等?”诺亚打断了哈瑞肯:“谁们?”他自动省略了这个家伙后面的那句讽刺。
“你不知道?”哈瑞肯冷笑了一声,像是并不相信,诺亚刚想解释,却被哈瑞肯打断了:“好吧,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和你父亲都是一条血液流出来的人,说个谎当然不在话下。”
“喂,你如果这就是你打算告诉我的关于我父亲的事情,那我可要警告你了如果你再对我父亲有什么进攻性的语言我现在就把你打出去。”诺亚从鞋柜旁抽出了高尔夫球杆,这是秦月明前一个月说想体验一下高端运动特地买来的。
“喔,你这一点做得对,你是格斗系。这点你比你父亲要聪明。”哈瑞肯点点头,不知道是真的受了诺亚的威胁还是什么,他转移了话题,但是这个话题让诺亚更加不适:“好的,那我们私的先放放,聊聊工作上的吧,昨天那么晚你去台球厅干什么?”
“我睡不着。”诺亚一皱眉,这明摆着是要公报私仇。
“所以你要去打台球?”哈瑞肯拿出来了手机。
“不,我是要去喝咖啡。”诺亚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
“喝咖啡?我没听错吧?你睡不着所以选择去喝咖啡?”哈瑞肯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指向诺亚,“请诺亚先生您对着我的手机再说一遍您刚刚说的话。”
“草...”诺亚别过头骂了一声。
“好的...”哈瑞肯录下了诺亚刚刚骂的脏话,“人格侮辱老师,校规上是要扣几分的?”
“你明知道我不是在说你。”
“那你是在说谁?”哈瑞肯故作疑惑。
“你是不是非要和我过不去?”诺亚知道这家伙明摆着是要找茬,但是他毫不清楚这个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要针对他。
“我只是按照规定办事。”哈瑞肯拿手机指着诺亚,伸出了一只手,“我给你盘算一下啊,第一,夜不归宿。”说着哈瑞肯弯下了自己的大拇指。
“学校并没有禁止夜不归宿。”
“但是很可惜为了你的人身安全考虑,我禁止,所以这要扣掉你的分数。”哈瑞肯说着掰动自己的小指:“然后是对老师撒谎。”
“我又什么时候撒谎?”诺亚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你说不着,又说自己去喝咖啡,这种谎言还是去骗更年轻一点的老师吧。”
“你究竟是什么老师,为什么我从没听说过你。”
“很不巧,我是神祀心理学的老师,你下一个课程的导师就是我,今天我就是想提前认识认识你。”哈瑞肯说着弯下了自己的食指,“然后就是刚刚侮辱老师,又是一个扣分点。”
“听好了我这个人很任性的,不论你是什么老师也好,消防组也好,如果你冤枉了我我就要打你了。”诺亚刚想挥动高尔夫球杆,秦月明一把拉住他,但是为时已晚。
“好吧,最后一项,顶撞老师。一共四项,你将会被扣掉三十分。”哈瑞肯笑了笑,折动了自己的无名指,只剩下一根中指高高挺立,指着诺亚的脸。
“你大...”诺亚气得像一只炸了毛的猫,秦月明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可禁不起扣分了。”哈瑞肯有些惋惜地摇摇头,站起来潇潇洒洒地离开了。
“他妈的。”诺亚重重地喘息着,坐在沙发上。
“他到底是谁。”秦月明坐在一边,他之前全程不敢出声,仿佛是在看两个神仙打架。
“我哪知道!”诺亚用力把沙发靠垫丢到一边,“哈瑞肯·格林希尔,哈瑞肯·格林希尔!我什么时候惹过格林希尔!”
格林希尔?!诺亚话刚说出来脑子里猛地炸响。
就在三十几个小时之前,帕尔伯格校长曾经和他说过一个故事,故事里有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家伙似乎叫做哈罗·格林希尔,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是一家人了。
“父债子偿吗?”诺亚这才反应了过来,“不管哈瑞肯是哈罗的什么人,总之我是惹上很大的麻烦了。”
确切的说是,泽维尔惹上的麻烦。
“什么父债子偿?陈茂扬破产了?”秦月明的思维远没有诺亚那么跳跃,心里还打着问号。
“不是,总之就是刚刚那个家伙很讨厌我。”诺亚一拍额头。最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要再多下去了。不过还好还有一个半星期,他就能暂时逃离这个地方了,回家去避避了。
“这我看得出来...有眼睛的人应该都看得出来。”秦月明说的是大实话。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如果是哈瑞肯,我劝你还是别这么激动,一百分给你扣得只剩七十分,加上之前的神坻任务的加分,你现在也才只是个九十分的家伙,这个分数你有可能要留级了。”秦月明劝告诺亚。
“我知道,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吧,留级这东西你都留出经验了。”诺亚的提醒往往一针见血。
诺亚打开门,如他之前所想,木子赪正站在他的门口。
“有什么事?”诺亚问道。
“马科鲁死了。”这一个夜晚过去,木子赪不知道失忆了多少次,“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过来找你,但是我的脑子里有个人和我说,你可能知道一些事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给我开了门。”
诺亚捂着脸叹了一口气。
“你先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