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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马上又要忘掉所以你还是快点拿出你的小本本记下来好吗?”木子赪甚至还没有来的及坐下就被诺亚催促道,“这事可说来话长。”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的?”秦月明感觉诺亚和木子赪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你们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
“这个事也说来话长。”诺亚沉吟了沉吟说道。
“这个时候你故作深沉个屁啊!”秦月明一巴掌拍在诺亚的后脑勺上啪地一声脆响。
“疼啊!我还有伤啊!”诺亚捂着脑袋瞪了秦月明一眼,
“对不起对不起打习惯了。”秦月明这话倒不是调侃,他确实总喜欢攻击诺亚的后脑勺。
诺亚捂着脑袋转头看向木子赪,“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听好了,大概就是晚上我睡不着想去喝杯咖啡,然后遇见了你......”
“睡不着还喝咖啡?”木子赪打断道。
“我靠你们的关注点都有毛病吧?我一直是把咖啡当甜点喝的好吗!”
“但是咖啡是苦的啊。”木子赪皱着眉。
“我加糖行不行!”诺亚怒拍大腿,“我是在跟你讲咖啡苦不苦这件事吗!”
“你继续。”木子赪点点头。
“你点头个屁啊!”诺亚破口骂道。
木子赪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诺亚捂着脸,“然后遇到了你,你说马科鲁死了,凶手你没抓到。”
“我没说过。”木子赪摇摇头。
“你说过!!!”诺亚一把掐住木子赪的脖子使劲椅:“听着!木子赪现在只有你能证明我只是个路人我啥也不知道,明白吗!你和我说马科鲁死了,我问你是不是有敌人你说是的,我问人在那你说不知道,你看看你的手!受了伤,而我是一个小菜鸡我是没办法弄伤你的!明白吗!”
“这样的确说得通...”木子赪沉吟了一下。
“不是说不说得通!是这就是事实!本来我是不打算纠缠这件事的,但是就在刚刚我改变了主意。”诺亚想到假如接下来哈瑞肯带着一批人再问他马科鲁的死因,如果他稍有含糊说不清楚,又不知道要被哈瑞肯冠上什么错然后扣掉分数。
“要是被诬赖说马科鲁是我弄死的...”诺亚忽然就有了这么个可怕的想法,“那样的话我可能会被开除,甚至更糟。”
“还有啥会比开除更糟?”秦月明一愣。
“带着你一起开除。”诺亚瞥了一眼秦月明,手还扼着木子赪的咽喉。
当然在下一刻木子赪的咽喉上另一双手紧紧箍住,生怕手里的白面脖子会跑掉一样。
“你一定要证明诺亚啥也不知道。”秦月明一边说一边拿起木子赪手上的本子,“快记下来,把这一段都记下来千万别忘了。”
“但是...我才是什么也不知道的那一个人,我不能确定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木子赪接过秦月明递过来的本子又放到了一边,“你们从我身上下来好吗?”
“听着,我们得集中精神对吧。”诺亚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搓了搓自己的膝盖,内心局促不安:“这样吧,我给你描述一下事情的经过,看看你能不能想起来点什么。”
秦月明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点子,在一边点点头,木子赪默默拿起笔记本,怕自己漏掉某些细节。
“我从哪里说起?”诺亚捋了捋记忆。
“从你什么时候见到他。”秦月明提醒道。
“见到我之前吧。”木子赪却打断道,“也许有某些细节能够吻合。”
“那就是到台球厅之前,我在路上走,风很冷吹得我头很疼,我甚至难以集中精神,我还听见有人在我身边走过。”
“早让你别去了。”秦月明插嘴。
诺亚没有理会秦月明接着说道:“然后我到咖啡厅门口闻到一股味道...”
“什么味道?”木子赪低着头拿着本子发问,就像是个记者。
“烧焦味。”诺亚立刻答道,忽然他迟疑了一下:“还有羽毛烧焦的味道。”
“羽毛烧焦?”木子赪眯起眼睛,鬼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你继续。”
“啊,然后我看见台球厅里面又烟雾,我还在想是哪个人在台球厅里面吸烟,说实在的我以为只有秦月明能顶着‘禁止吸烟’这几个字抽烟来着。”
“讲重点好吗啊?”秦月明又想伸手打诺亚的后脑勺,诺亚立刻抬手拦住他。
“然后我看见...对,玻璃碎了,桌子椅子都被打的七零八落...”诺亚顿了顿,“我靠?如果说不清岂不是得让我赔?”
木子赪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把秦月明从自己的身上推开:“我们讲重点好不好?”
“不行!我这个人很穷,而且还很小气!”秦月明几乎快要哭出来。
“然后我进了咖啡厅,咖啡厅里已经开始着火了,我就想找到马科鲁,怕他睡过头被烟熏死。但我没找到,我打湿的衣服都要被烤干了,那个羽毛烧焦的气味更明显了。”
“然后呢。”
“然后我找了一圈啥也没找到就想出去,然后看见了桌上的奶粉打翻了,我还以为是这个肥猫醒了逃跑的时候打翻的,结果她居然已经死了。”诺亚和马科鲁虽然并不熟悉,但是据地之前活生生的橘猫就这么死掉了,他还是觉得这些发生的有些突然,不禁有些感慨。
“奶粉?”木子赪的面露疑色。
“对,堆在桌上摊成一摊,很白很细,还有一部分洒在地面上,然后羽毛烧焦的味道更浓了,我觉得应该是什么东西被烧着我就退出来了,然后就是你的刀...”
诺亚说到一半忽然发现木子赪似乎没有在记,而是愣在了一边。
木子赪目光空洞,眼神似乎拉到一个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岩浆迸射,火焰滔天。一个人的脚踩着满地洁白的灰烬远去,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女孩的头发酒红,那么长。她闭着眼睛,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办法打扰她。
泽维尔你这个骗子!
杀了他!
为什么骗我们!
为什么害我们!
遥远的那个身影的缓缓转过来,那个人的脸上满是笑容,那个人看着木子赪,那个面容和他眼前的这个面容相映,又慢慢重合。
“泽维尔!”木子赪忽然惊叫一声,诺亚先是一愣,忽然就看见木子赪像是疯了一样猛地朝他扑过来,如同一只发了狂的猛兽!
“喂!”诺亚大惊失色的身子一缩。
“小心!”秦月明和诺亚同时开口,在下一刻他就猛地冲起身子拦在木子赪身前。
秦月明只觉得自己被一辆卡车撞到了身上,他都不知道自己飞了多远,落在地上滚了多少圈,只知道自己睁开眼的时候诺亚已经被木子赪扼醉咙按在地上,红指骨那把长刀钉在诺亚的脸上。
“你妈的!”秦月明大惊失色,什么眩晕感疼痛感一瞬间都抛之脑后,他连忙爬起身想扑过去,却只听诺亚的声音艰难地响起:“你特么看清楚点好不好!”
木子赪的目光终于凝实,牢牢盯着诺亚的脸半晌,手上的力气终于越来越小。他松开手站起身,把刀收进刀鞘里,藏在自己的袖口中。
“对不起。”木子赪似乎有些失魂落魄。挨揍的明明不是他,他却一脸挨了揍的模样。
“没事没事!”诺亚捂着咽喉坐起身咳嗽了好几声,他哪敢说木子赪的不是。
“没事吧?”秦月明连忙上前,幸好他的身子骨结实,即使这样他也差点被撞得把五脏六腑给吐出来。
“没事...”诺亚惊魂未定,他的脸上忽然一热,他手一摸,鲜血正顺着脸庞淌下来。红指骨差一点就刺到他的头里面,幸亏他临时闪掉了最后最致命的一下子,但是就这样他的脸仍是受了伤。
“这道疤得陪着我了。”诺亚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苦笑了两声,在地上看着木子赪。木子赪看着诺亚半晌没说话,只是再道歉了一声,然后转身打开门,匆匆离去。诺亚知道,这件事情再过几个小时,木子赪又会像忘掉马科鲁是怎么死的一样忘掉它的。
“唉...我以为我已经请走了一个煞星了。”诺亚半天没从地上站起。
“却没想到又请来了一个是吗。”秦月明也苦笑。“这事咱怪不了木子赪,他本来就不正常。”
“我当然没怪他啊。”诺亚长叹一口气,“这个星期我还是别出门了,点背。”
“我感觉你爹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抢人家老婆了?”秦月明依旧嘴贱。
“你有毒吧,要抢几个才能被这么多人惦记?”诺亚总觉得秦月明在说废话。
唯一知道一些事情的马科鲁已经死了,还有谁能告诉我以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吗。诺亚很头疼。
“你从那些文件里看出来了些什么?”秦月明拉起诺亚。
“没有,什么也没有,我睡着了。”诺亚又叹了口气。幸好手里还有个文件,这东西能给我点什么启发吗。
“咚咚咚。”今天的第三声敲门声响起。平时安安静静的门今天似乎快被人砸破了。
“又是谁啊?”秦月明发问。
“帕尔伯格。”门外那个带着磁性的声音告诉诺亚他的身份。
“进来吧校长。”诺亚打开门,帕尔伯格已经换了身衣服,格子西装,带着皮手套。
“你看起来...”帕尔伯格看了一眼诺亚的脸,又看了看诺亚身后杂乱的房间。
“很不好...”诺亚苦笑。
“有艺术感多了。”帕尔伯格看着他脸上的刀伤点点头,“怎么弄的?”
诺亚和秦月明对视了一眼,“这说来话长...”
“别故作深沉了。”
“校长您先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