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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做什么?吓我一跳。”兰西咳嗽了一声,问李沁沁。“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里面这么久都不出来?快让开,我要进去。”李沁沁着急地推开丈夫,冲进了卫生间。侧身靠着墙的兰西舒了一口气。卫生间里,李沁沁却以背抵着门,泪落如雨。
尽管整夜无眠,次日,李沁沁还是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去上班了,兰西望着她的背影笑了,因为这证明她已经迈过了自己这一道坎,着实是件令人开心的事。大概办公室的人都没有料到李沁沁会再回来上班,她的出现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同事们脸上表情各异,除了惊愕还是惊愕,李沁沁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只是友好的冲大家点头,然后“自觉”地进了那间小小的收发室。幸好收发室的李大爷被调去看门了。否则,这么窄的空间无论如何也不够她俩人摆。“沁沁,你咋回来啦?”萧容不知啥时走了进来。“我怎么不能回来?倒是你,怎么进来了?不怕别人笑话。我可是有精神问题的人。”李沁沁笑着说,并用手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咋这么说呢?我,我,我又没说你精神有问题?”萧容连忙说,神情有些不自然。“是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又回来了。你看,这儿多轻松自在。你赶快去忙活吧。”李沁沁神情自如地道,脸上一点也看不出痛苦的痕迹。萧容一肚子疑惑,她不敢确定李沁沁是否知道是自己在主任面前搬弄了是非。她竟然有些看不懂她了。
三个月,她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对她父亲留下的儿子进行调查,实际上,她对她父亲的遗产并不感兴趣,她只是想着要给父亲一个交代。凭着直觉,她知道那个女人并不简单,她一直觉得很奇怪,父亲是单眼皮,阔脸,厚嘴唇,大鼻子,怎么那个孩子脸上就没有一处像父亲呢?不像父亲至少应该像他母亲吧,可这孩子也不怎么像他的母亲。当初她以为这个孩子是那律师的,后来才发现原来是另有其人,这个人年轻帅气,极有个性,看着非等闲之辈。可是怀疑归怀疑,一切得用证据说话。最有力的证据就亲子鉴定。幸而她父亲的一些遗物还在,可那个女人却从来不让任何人接近那个孩子,除了那个律师和那个神秘的男人。她头都大了,不知该如何是好,有时她甚至想采取极端的方式获得那孩子的血液或者头发,比如开车撞他,甚至把那孩子抢过来。可是,也只能想想而已,毕竟她还有理智。也本想将希望寄托于兰西,可她不愿以自己的痛苦去获得他的怜悯。几乎脑袋都快想破,她还是没想出一招半式来,只好以酒精麻醉自己。或许是太眷恋那些如沙漏般的时光,她对撼东酒店的303号房间有着特殊的情结,躺在那张红色的沙发上,手里转动着高脚酒杯,她的目光迷离,全身发热,满脸通红,头脑开始慢慢变得笨重。似乎这间屋子里还存在兰西的影子,空气中还弥漫着爱情的味道,她伸出手想抓住它,然而,犹如在梦里,一切都那么近,又那么远。她趴在床上,以手摩挲着枕头,只因那上面曾经有着兰西的体温。她很恨李沁沁,她的出现,似乎总是在暗示提醒她,她是他的妻,而自己就连妾都不是。心里悲哀之极。这个痴情的姑娘躺倒在床上独自啜泣。咚咚咚,有人敲门,又是服务生,不是挂了免打扰牌了吗?她擦干眼泪,极不耐烦地起身开了门,果然是服务生,“小姐,你要的红酒和点心。”身穿制服的男服务生彬彬有礼。她记得自己好象没有点过,“我没有点过,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会有错?不是308吗?”服务生微笑着说。“错了,308隔一个房间才是,这里是303。”她还是面无表情。“哦,对不起,对不起,真错了,水打湿了,没看清楚,实在抱歉。”服务生连忙道歉。“没关系。”她说。正要关门,却看到308房间的门开了,一个脑袋伸了出来,冲服务生喊道:“这里。”萧容一眼就认出了对方——那个伴在那边那个女人身边的律师,她的眼珠一转,突然有了注意,一丝诡异的笑容慢慢地浮上她的面孔。
她将门留了一条缝,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不时悄悄的站在门口往外探头张望,酒也懒得喝了,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然后迅速将门打开,装着醉得一塌糊涂的样子,微眯着双眼,脚步踉跄,算准时机突然一头撞到了那个从308室出来的戴黑框眼镜的男人身上,那男子大概没注意,差点被撞翻在地。“对,对,对不起。”她抬起头,笑着说。“是你?”男子很惊异。“你,你,你是谁,谁啊?”她假装不认识他,说话也口齿不清。“你怎么喝成这样了?”那男人问,“别管了。咱们走吧。”与那戴黑框眼镜的男子同行的另一男子推着他说。“你先走吧。”眼镜男对同伴说,同伴狡黠地笑了,冲眼镜男挥了挥手,附在他耳边悄悄说:好好享用吧。正点。“说什么呢?”眼镜男拍了一下对方的肩,催他快走。此时,正在一边手捂住胸口一脸醉态的萧容脚步不稳,摇摇欲坠。眼镜男慌忙扶住了她。“我,我,我要回,回,回家。”说完,萧容就瘫倒在了眼镜男的身上。“邵先生,邵先生,这位小姐还没买单,麻烦您”那名穿制服的服务生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哦,我签吧。”眼镜男在服务生递过来的单上签了字。萧容心里在偷笑。好不容易眼镜男终于将萧容总算拖上了车。发动了汽车引擎,车向前开了一段距离后,眼镜男突然扭头冲歪坐在车椅上的萧容说:该醒了吧。“天,他怎么知道?”萧容心里很纳闷,不敢睁开眼,继续假装睡着。“别装了。”眼镜男笑着说。她还是没打算睁开眼,汽车缓缓地停住了。他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嘴慢慢地凑近了她粉红的脸。她吓得双眼圆睁,一声惊呼,“啊!”,情急之中她一拳砸在了他的头上,这一拳力道较大,眼镜男痛得大叫了一声“哎哟”,“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他骂道。“谁叫你这么坏?”她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装醉?”“你也太小看我了,你忘记了我是做哪一行的。”“哦,我忘记了,你是律师,大律师,就是专门帮坏女人打官司的律师。”萧容挖苦他说。“替别人打官司,是我的职责所在。”“也不管对方是做什么的?”“这个职业让我们必须收藏起我们的情感。没得选择。”他一脸严肃,眼镜片后的目光悠远而深邃。“哼。”她不屑于听这些高调。“干吗装醉呢?”他转移了话题。“那你干吗要戳穿呢?”“我估摸着你找我有什么事。”“没什么事,就想耍耍你。”她心里很不爽。“再见。”她打开车门就要跳下去。他拉住了她。“对不起,虽然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是如果要打官司,你们没有胜算,房子还是得纳入财产分配中。”他的话不无真诚。她看了他一眼。没吭声。低着头,似乎是在沉思,过了好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望着他说:孩子是我弟弟,我也没什么好争的,只要他过得好,毕竟他是我爸爸的亲骨肉。我也不想对簿公堂,没意思。只是和这个弟弟之间从此不再有任何来往,或者说亲情不再,心里很难受。眼镜律师没说话。她继续说着。“我不打官司了,邵律师,我只有一个请求,能否让我和弟弟单独相处一次,让我带他去吃肯德鸡,像真正的姐姐带着弟弟一样。可以吗?我想,我父亲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她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律师斜眼看了他一眼,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可以吗?”她泪眼婆娑,显得楚楚可怜。“行不行,不是我说了算。”眼镜律师艰难地说,不知怎地,他一看到她的眼泪,就有一种心疼的感觉。“你是有办法的不是?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我的母亲。她太爱计较。”萧容不惜说了自己母亲的不是,为了见到这个所谓的弟弟,她得表现出自己满心的真诚。眼镜律师还是没吭声,似乎在犹豫。就在萧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她听到他说了一句:我来安排吧。她的心激动得快蹦出来了,哽咽着说了声,“谢谢。”然后拉开车门,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