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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被当做土匪了
冀州赵国。
烈日炎炎,狭长的官道上,一支绵长杂乱的队伍正在缓缓前行。从这些人的打扮可以看出是躲避战乱的百姓,大约有三四百人,其中百余青壮男子手执铁棍刀剑保护外围,而两三百的妇孺老幼则被围在中间。
此时,领头的一辆破旧马车上骑在车辕上地车夫时不时回头担忧地看看前面茫茫无际的天地,似乎生怕前面钻出什么黄巾匪徒、强人贼道。现在的大汉天下已是混乱不堪,到处盗匪横行,怎能不让这些老实巴交的贫苦百姓提心吊胆。
车夫或许是实在按捺不住心中恐惧,回头对着车厢问道:“田公,您说这里会出现黄巾叛军吗?听说这些黄巾叛军杀人不眨眼,凶狠如狼,十分可怕啊!”
“唉……”车厢内传来一声长叹,“阿岭,如今乱世当道,天下混乱,朝廷昏暗,朗朗乾坤之下,又有何地可得安生平静!”
“吾田丰虽算不上博览多识,权略多奇,但也薄有声望,识得文书,也曾在朝中任侍御史,因不满宦官专权,弃官归家。本想讨得悠闲之地,逍遥自在,可这天下却越发混乱,黄巾叛军肆虐吾大汉九州,各地贼乱四起,而吾等家乡巨鹿田乡更是匪乱之地,如今为求得数百父老乡亲逃避此难颠簸流离,又有何法?”
名叫阿岭的车夫恭敬道:“田公乃我田乡大儒,是我等小辈敬佩对象,如今战乱如茶,田公却不曾抛弃我等,真乃高义,小辈替所有乡亲谢过田公!”
“唉!都是同乡父老,互相帮衬本就是理所应当!”车厢内再次传出叹息,似乎是在感叹世间贫民百姓的疾苦。
“不好!有黄巾叛军!”
突然,车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吼。
“什么?”车厢田丰当即大惊,猛然掀起门帘,钻了出来。只见此人身材修长,体型匀称,眉目疏朗,颚骨前突,须长五寸,有智者明慧之像。
田丰约三十有余,正值壮年,手中紧紧攥着一把长剑,豁然起身,眯眼望向远方……
“杀杀杀……”
果然,在队伍左翼突然暴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只见上千名黄巾叛军手执刀叉木枪,头裹黄巾,蜂涌而来,好似一窝密密麻麻的蚂蚁,迅猛杀来……
“天啊……好多的黄巾叛军,我们该怎么办啊?”
“死定了……这下完了,完了,这么多的黄巾恶魔,一定会吃了我们的!”
数百人的百姓队伍开始骚乱,一个个心胆俱裂,慌乱不已。
田丰看着骚乱的乡亲,对着身边阿岭低声道:“阿岭!”
“田田公,小小人在!”车夫阿岭显然有些胆颤。
田丰脸色平静,说道:“阿岭,吾要你马上想北跑,不要命的跑,记住,千万别回头!”
脸色有些苍白的阿岭霎时一厉,严肃道:“田公,阿岭虽然胆小,却不怕死,阿岭怎会做独自偷生之事!”
田丰眼睛一转,劝道:“阿岭,吾怎么会是让你独自逃亡,吾是要你前往周边郡县官军求救!你知道,这可是大任,吾田乡四百乡亲父老的性命可就交到你手中了!”
车夫阿岭捏着拳头,显然有些犹豫了。
“去吧!”田丰拍着阿岭肩膀,再次蛊惑人心道。
“田公保重,阿岭绝对会搬来救兵来酒大家!”车夫阿岭一挥拳头,然后转身向前飞快跑去。
田丰望着渐行渐远的阿岭,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之色,旋即转身对着身边乡亲父老大喝道:“乡亲们,不要慌乱,吾田丰已派阿岭前去不远处求救官军,相信半个时辰后,就会有大批的官军前来救援吾等!”
“有援军,真的吗?田公,您说的是真的吗?”一名德高望重的老者眼前一亮,田丰名望他们素来敬重,所以颇为信任。
田丰真挚的点头肯定道:“是的,没错,各位乡亲父老一定要相信田丰,只要我们鼓起勇气与黄巾贼子坚持半个时辰,我们就有救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有救兵……我们有救兵……我们可以活下去了……可以活下去了……”
显然这些得到生存希望的田乡百姓十分高兴,低迷的斗志也被田丰激了起来。
田丰悍然拔出手中长剑,锋利的剑芒在烈日下闪烁着凌厉的杀意,“好!吾现在命令所有青壮马上上前,抵挡黄巾贼子,保护妇孺老幼!”
上千黄巾头领脚跨战马,高举手中宝剑狠狠向前一挥,狂笑道:“哈哈……兄弟们,男的统统杀掉,女的留下来享乐吧!”
“呜哈哈……”
上千黄巾叛军火气大盛,纷纷发出惬意的奸笑,下身双腿也加快了速度。
田丰高立马车,一身青袍,文质彬彬,但常年的习剑还是让他身手不凡。
“锋……噗!”
田丰双手持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划过一道优美弧线,随着悦耳的破风声,将两名冲的最快的黄巾兵当场砍翻,鲜血四溅。
“杀啊……”
身边田乡青壮见田丰剑法如此高超,顿时士气再盛,凶狠的嚎叫一声,壮足胆子挥舞手中利器向前劈去……
“噗噗噗……”
“啊啊啊……”
显然,这些平头百姓的勇猛让黄巾兵们有些猝不及防,一轮下来,就有十数名黄巾兵带着凄惨的哀嚎坠入死神的怀抱……
……
十里外,朗朗官道上,一支近三千人的骑兵缓缓前进,漆黑的铁甲在明亮的阳光下泛着冷辉,暗紫色的里衬让人有些迷乱,头上一顶狼头铁盔尽显狰狞,如果此时是在幽幽的夜月下,没人会怀疑这是一支来自地狱的魔兵冥将!
旗帜漫漫,暗紫色的底旗,血红色的大字,“紫幽狼骑”!
狼骑前方,郑横手执乌黑九玄枪,胯下乌黑冒焰的紫焰烈马缓缓前行。
“停!”
毫无征兆的,郑横一声狼嚎,陡然间,惊起袅袅风尘。三千紫幽狼骑随声而止,绵长的马蹄声整齐划一的落下,难以想象,刚才还蹄声隆隆的三千铁骑就这么戛然而止,除了那时不时战马发出响鼻,整个官道静谧无声,平静如水。
让人匪夷所思中,郑横取下马上强弓,一支长箭搭上,遥指官道西北方的树林,虎吼道:“里面什么人!快给本将军出来,不然必让汝性命不保!”
“啊!”树林中响起一道惊恐的大叫,然后便见一人畏畏缩缩的走了出来。仔细一看,不正是田丰的车夫阿岭,本来阿岭是要去搬救兵,看见这边官道马蹄阵阵,隐隐有烟尘迷荡,顿时兴奋的跑了过来。可当他看到这支军队,不骑兵时,他的幼小的心里顿时翻江倒海。惊得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多的骑兵,而且是那么整齐,那么凝重,那么严肃,那么威武,那么雄壮。(河北冀州骑兵可不比并州、幽州,凉州。)而担心的是这伙骑兵怎么看都不像是官军,那狰狞的甲胄,彪悍的气势,骇人的杀意活妥妥像一群悍匪。因此,拿不定注意的他就打算等近了之后好好看看,可还没等到对方近前,自己居然就被这样发现了。
郑横身穿铠甲,威武雄壮,英气逼人,低头俯视着下方惊颤的年轻百姓,问道:“说,汝是何人,为什么躲在树林偷窥,是不是黄巾奸细?”
身后山野巨兽般耸立的胡车儿牛眼圆睁,暴喝道:“我家主公再问你话呢?快说,不然砍下兀那狗头!”
“啊……大当家,大头领,土匪大哥饶命啊……”车夫阿岭下的魂飞魄散,一轱辘跪下来,慌道。
“等等!汝叫吾什么!?”突然,郑横大喝道。
“土土匪……大大头领啊啊……”车夫阿岭抬起头仰视着眼前英俊威武的年轻男人,颤抖道。
“我靠!”郑横忍不尊出一声后世惯用语气。想不到自己居然被别人视为土匪,郑横真想一把抓住他的脑袋,然后怒吼咆哮道:狗*日的,你见过有这么训练有素,整齐严肃的土匪吗,你见过有这么装备精良,气势汹汹的土匪吗?还有,你见过有这么威武雄壮,英俊潇洒的土匪头子吗?……
主辱臣死,亘古道理,身后阎行猛然跨马出身,扬起手中长刀,指着那人就道:“呔,哪里来的混小子,不识泰山,吾家主公乃当今圣上册封的护羌胡中郎将,西河太守,汝竟敢出言不逊,看吾阎行不斩了你!”
“慢着!”
“呃……”阎行呃了一声,硬生生止住刀势,锋利地刀尖距离这名百姓胸口不过丝毫距离。冰冷地刀锋直透衣衫,刺得这名百姓透肌生痛。
郑横挥了挥手,淡然道:“算了,不要乱杀无辜,就当此人是个屁吧,我们走!”
“诺,主公,混小子,今日庆幸汝遇到吾家主公这样的仁义之人,如若他日再敢冒犯,比较汝必死无疑!”阎行先是对郑横恭敬应道,然后冷冷回头,收回厚背钢刀,最后厉声喝道,这才打马准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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