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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万般皆可算,而这情却是在这万般之外的,最为不可控了去的东西。亦是不可轻易的去算计过来的。
“只要欢喜,便是可的。”青衫在着一旁就是出了声,语气带着几分的缥缈意味,总是会叫人想的到天边的云,淡淡的,却是占据了整个天空。
“但愿,如此。”沧苼虽是可卜算了所有人的下场与结局,可她却是不愿再算。
算的了那般多的卦像,知晓了那般多的人的结果,却是不可更改了结局,倒是叫人如何的悲冷。
漫月是如此,惊亦是如此。
她亦是不止一次的念过,若是当初她对着惊稍稍的离了些,是否她就不会对着自己有着不一般的心思,继而为了此最终而终,落了水,沉了底,成了骨。
黄泉处,三生石畔,愿她再也不会见到惊吧。
大抵她就应当一直唤着她颜落,而不应从一开始是唤着她的小字,给了她的念想吧。
“可是有着机会手谈一局?”青衫微微的笑着,浅棕色的眸子里似是散着细碎的阳光,叫人瞧着就心生暖意,分外的清朗。
青衫此人,大抵就是这等感觉了,瞧他一眼,便是任何的愁绪都似是流云一般散了去,身边独独留下的就是阳光,是所美好的记忆。
“正是有此所想。”沧苼说着,却是将那装了斜阳铃的锦盒开了来,将那锦盒中的斜阳铃取了出来,别在了腰间,随着流云的步伐,这铃铛微微作响着,更是显得身姿挺拔,步伐流云。
若是不可将这斜阳铃送了他,便是将这东西留在自己身边,何时何地便是都可瞧上一眼。
她其实却是怕,怕有一日,她会连着顾烟波也忘了的。
近期许是因的修炼太为冒进,她发觉自己的记忆总是一番的混乱,总是会忘了何等的东西,仿若一切都是如糊了的粥一般,将这记忆也混入了其中。
“便是去这落花楼,还是可以瞧的见袖山的风景了的。品着茗茶下着棋,还是可以瞧着这风景,便也是人间一乐了。”青衫温声说着,浅笑着。
沧苼瞧着青衫这般的样子,忽的就是有些失神之感。
好似自从遇到青衫时,他便是如此,日日时时都是浅笑着,时时见他,时时都是在笑着。好似这世间的一切事情,对着他来讲都是过眼云烟,是所不值一提的东西。
花月站在沧苼身后,瞧着沧苼欢喜起来的神色,眼底却是带着几分的冷意与悲戚。
她看着那渐渐远去,已经消失在了街头的小姑娘,眼神却是多了几分的怨毒之色。在这稚嫩的脸上,却是极为的不符,叫人恐惧。
公子与着许多的女子都只是面上的好罢了,哪里算的上是真真的用心的。对着她,也不过是算计多于情爱,而对着这公主,公子却是真真的欢喜,那瞧着她的璀璨眸子,是她从未见过的。
欢喜与是否欢喜,只消一眼,便是可以瞧的见的。
人心,虽是可以隐藏,可在自己所欢喜的人面前,这一切的所谓隐藏二字,好似化为乌有。总是会将自己的任何伪装所轻易的去打破了的。
此生,她不愿错过,这段人生唯一的华光。灰暗人生中的,唯一一道白月光,叫人舍不得放手,舍不得离去。就想要这华光,永久的在这身旁,不离去。
遣词寂寞,却是怎的堪今日无笔,无墨,无研。何况,世间对于她来言也不会是一张白纸的,
闭了闭眼睛,眼前一片的漆黑,让人更加的惶恐与不安。
太多的牵扯,可她从来都只是在乎沧苼一人罢了。
或许,兄长说的无错,沧苼是她最为大的心魔。有了他,这世上再多的繁华她都不会多抬眼去瞧上几分的了。
大抵有的时辰,一人,便是已经可抵的住世间的所有了。
她愿意去为了他做着这世间任何的事情,丑恶也好,良善也罢,到底都是她的选择。
“你这小丫鬟,可是有着心事。”青衫温声的说着,眼底却是有着说不出的深刻意味。
沧苼的身份,也是实在够显眼的了。
就只单单这女子的身份,倒是叫多少的少女闺梦破碎了的。不说着这妖娆招眼的面容或者单单就只是这国师的身份,也是要晃了多少姑娘的眼的。
过分天真的人,在这世上可是少了的。可念得多的女子,却是少不得的。
谁叫沧苼是个女子,却是用了男子身份的。不过这世上,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之人亦是不胜枚举,大抵若是真真的欢喜上一人的时候,是否是男子或是女子,就不甚重要了吧。
“是,不过我可帮不得她。”沧苼用着余光瞧了一眼正是在一旁发着呆的花月,几分调笑意味的说着。
这话她,是说给了花月听得。
花月一直都是一个聪明人,而与聪明人打交道,却是再也简单不过了。
放下是难,却等到再也不可挽回的时候在放下,才是真真的难了。
“快刀斩乱麻,这五个字却是最为有用的。”执起那白棋子又是走了一步,然后对着沧苼继续温声的说着。
青衫此人,虽是时刻都是这般的温和样子,却是心底瞧的比谁都要清楚。他自然亦是知晓虽是沧苼狠,对着他人狠,对着自己却是更狠。
这件事,想来对着沧苼来说也是一件极为棘手的事儿。
若是稍稍的大了些,便是要要了人的命的。
总是有人会将情爱二字看的比任何都要重要。
对于他而言,情固然重要,可这世上有着太多的情爱,除却了与女子的情爱,还有着情人之间的情爱与友人之情。他对着沧苼,大抵是友人多上几分,却也是带了几分爱慕的吧。
正是因的青衫看的透彻,沧苼才是会将这心中事均与他听的。
世上繁华的事儿多的很,不只男女情爱叫人心忧。心底里放得事情多了,人亦是多了,才是会在放下的时辰不会有着多大的痛意。
对着所有人都好,亦或是只对着一个人好,都是一件极为累的事情。
一个是怕得不到,而另一个则是怕失去。
失去一个人,便是会失去全部,那该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呢。
自己的悲欢喜乐,却是要全部的去交付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是多么的无奈与可悲啊。
“这一步棋,你倒是走的极好。”沧苼笑言着,眼底散着星光般的光华。
这一步棋,却是叫青衫由死入生,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个到底看来还是青衫多懂得几分的。只有将自己所有的退路都阻隔了,才是会叫人得到最为大的精神,将这一切都注入到一件事情之中,然后,置之死地,却而后生。
“人生不就是如此么,置之死地而后生。大抵西镜的魂魄也是如此。”青衫说着,却是极为平淡的说出了令沧苼几分震惊的话。
魂魄亦是如此?
或许当初,他们就不该找了一个肉身的。
魂魄是需要养分,但这养分也不一定非要是人才可。
若是有一日这人与西镜的七魄真真的融合了起来,就算是寻得到了那另外的三魂,亦是不可再得了一个与之前所一般无二的西镜了。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这兮儿的神智却是越发的好了起来。
莫非,沧苼抬眸瞧了一眼依旧云淡风轻,嘴角一抹温和笑意执棋而下的青衫,心下却是更加的惊涛骇浪了起来。
怪不得,今日的青衫一直都是在瞧着兮儿,想来青衫应当也瞧的出了兮儿的不对劲了吧。
是了,一个痴傻之人,怎的会如此逻辑清晰的说着一字一句,平日里,她可是连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得的。
看来,这魂魄已经是适合了这肉身,那这三魂只得是更加急切的寻了的。
“有几日了?”沧苼之前闭关,并未瞧见过兮儿,所以也并不知晓这等的时日已经是有了多长时辰了,最为清楚这件事儿了的应当就是青衫了吧。
“有了三日了。”青衫说着,脸上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却是陡然消逝,冷着的一张脸,叫人心底泛了凉意。
每个人都是有着两张或许是更多的面容。
瞧着的,不过是他最为愿得将那一张脸放在你面前了。
或许,是好的,亦或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