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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颍州城外,朱尽忠站在一处山坡上,看着不远处的流寇大营,身旁跟着是朱魁派来保护朱尽忠的张贵,这样的大战,流寇人数众多,溃败起来身边没有精锐护卫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一人从黑夜之中轻轻的小跑了过来小声说道:“大人,各部已准备就绪,只等炮声响起,展开冲杀。”
“时候已到,让刘平安开炮。”朱尽忠狠狠说道。
此次跟军出城拉练的四门为佛朗机炮(上为子铳,下为母铳)佛朗机炮由欧洲发明,明嘉靖元年(1522年)由葡萄牙传入中国,按其国名称为“佛朗机”,成为中国明代中期火炮。由母铳和子铳构成。母铳身管细长,口径较小,铳身配有准星、照门,能对远距离目标进行瞄准射击。铳身两侧有炮耳,可将铳身置于支架上,能俯仰调整射击角度。铳身后部较粗,开有长形孔槽,用以装填子铳。子铳类似叙铳,每一母铳备有5至9个子铳,可预先装填好弹药备用,战斗时轮流装入母铳发射,因而提高了发射速度。嘉靖三年(1524年),明廷仿制成功第一批32门佛朗机,每门重约300斤,母铳长2.85尺,配有4个子铳。之后,明廷又陆续仿制出大小型号不同的各式佛朗机,装备北方及沿海军队。
佛郎机与当时明军装备的火炮相比,在结构上有根本性改变,比以前明军装备的火炮优越得多,佛郎机炮是一种铁制后装滑膛炮,整炮由三部分组成:炮管、炮腹、子炮,开炮时先将火药弹丸填入子炮中,然后把子炮装入炮腹中,引燃子炮火门进行射击,采用了母铳与子铳结构,母铳即炮筒,子铳实为叙铳,每门母铳配4~9个子铳,每门子铳事先装填弹药以备使用,作战时,先将一个子铳装入母铳的弹室中,发射后,将空子铳退出,换装另一个,由于可以轮流换装子铳,减少了临时装填弹药的时间,大大提高了射击速度,因此又被称作“子母炮”,佛郎机炮还安装了瞄准具,即增大了射程,又提高了精度,显然,佛郎机已初步具备了现代火炮的基本特点,的确是当时世界上先进的武器。限于当时的技术水平,佛郎机炮也有一个无法克服的缺点:子炮与炮腹间缝隙公差大,造成火药气体泄漏,因此不具备红夷大炮的远射程。但朱尽忠的这四门佛朗机火炮携带的炮弹都是进过改良之后的,比普通明军的打的要远更加的精准。
“轰轰轰轰!”一阵炮响,大营内一片被炮弹摧毁的破坏音。流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远处又是一排火花喷射而出。“轰轰轰轰!”第二轮齐射再次发射,顿时流寇大营慌乱一团。
佛朗机炮声响起,城外的士兵都在目光紧盯着营内。王二现在已经不是刚刚见到土匪冲阵,就腿脚发软的战阵雏鸟了。一路剿匪而来也让他得到了极大的锻炼,此刻面露坚毅手握火枪身披铁甲跟许多人一样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东门外围最前面的是以朱魁为首,一路吸收各路匪徒扩编到400人的骑兵。除了身上的铁甲外,战马身上此时也配有马甲。这种马甲,结构合理而完整,前面抱着铁质,后面则是皮质,包括面帘、马颈、荡胸、马身和搭后,全披裹在战马身上,可有效的护住战马的头、颈和四肢躯干,只有眼睛、嘴、耳朵和尾巴露在外面。此外骑兵左臂上海套有一面正圆形的骑兵盾牌,面积不大,用以抵御飞来的敌箭,腰挂马刀,右手拿着精心制作而成的马槊。
四声炮声刚过,骑兵便在朱魁地带领下发起了冲锋,“轰隆隆”一阵战马奔腾声直奔流寇大营而去。后面跟进的是郝董、王强所部以及1000辅兵。这1000人虽是辅兵,但战阵训练从未拉下,此时一半人手拿刀盾一半手拿长枪和2个主力战兵百户同时发动攻击,刹那间杀声炸起。
佛朗机火炮依然还在开炮,当骑兵冲到距离流寇大营二十步左右的时候才停止。突然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吼叫出:“官府的大军来了,是骑兵,快跑啊!”本来就被轰的慌乱的流寇们,更是心惊胆战,许多人故不了多少,扔下手上的武器,撒开腿就跑,只恨自己爹娘少生了2条腿。
400骑兵沿着火光一路冲杀,后面跟上的步兵在突入大营后,看见还有没来得及逃跑的贼寇,就听“砰砰砰。。。”一阵硝烟升起伴随着枪声,贼寇后背纷纷中弹而亡,没有的被打死的,也在痛苦哀嚎着。
辅兵赵愣子今年十八岁,以前是个流民,跟着家人从河南一路乞讨,半路上一弟弟和一个妹妹还有爹都饿死了。在凤阳府他跟娘还有仅剩的弟弟每天都在城中乞讨,但仍很少能有人给他们吃的,眼看着就要饿死在这即将到来的冬天。有一天听闻城中有一处在招收人,而且是从流民中招,一天三顿,一月2两银子,见到活下去希望的赵愣子也没管是干什么的,急忙地冲了过去报了名,就这样入了辅兵,干活训练很累,好在吃的饱,上头还发了暖和的新衣服,娘也在朱家庄里的工坊里做起了工,管吃还有工钱,后来全家都住进了朱家庄内用什么水泥新盖房子里后,他训练、干活就更加努力了,他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生活。
赵愣子看地上哀嚎的流寇,跟其他同伴一样,拿起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地扎进了这人的身体,“噗嗤”一声死的不能再死了。
东门的流寇本就是裹挟的百姓较多,本身就没什么战力可言,先是被几轮炮轰,慌乱中还没反应回来是什么情况的,官军就杀了过了,那全身包裹的高大战马之上是穿着铁衣的人,一个个犹如地狱来的魔鬼一般,手中拿的长马槊更是催命的法器,见人就捅。后面上来的步兵也是人人穿甲,手里的火铳更是下雨一般,让人无无处可躲,那枪头上发着寒光的剑刀尤为锋利,他们开始到处逃窜,有一大群上千朝着南边跑的,没过一会只听见“砰砰砰。。。”“砰砰砰。。。”阵阵枪声,比后面追击的声音还要响亮密集。那群人又突然调过头哭着叫道:“有官兵,有官兵,快跑啊!”就这样所有人都只能,绕着城往南门方向跑了。
南门的的流寇看见无数人往这边跑,还准备组织拦阻,可一听许多人边跑边喊叫着:“快跑啊!是官府的大军。”一个首领模样的人,手拿大刀带着几个人连忙问道:“他娘的,一群废物跑什么个球,官军来了多少人。”刚说完就听见乱七八糟的声音发了出来“到处都是,追过来了。”“十几万人,快跑吧,铁甲骑兵要追上来了。”这人一听还有铁甲骑兵,十几万官军,顿时脸色苍白,迈开双腿跟着人群拼了命的跑起来。
汇集了东门、南门的近二万人一股脑的奔着西门大营而去,好不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