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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州城外,十万流寇开始攻城,杀声震天。
寒风怒吼,天空中还飘落着细小的雪花,如此严寒却依然掩盖不住双方热火朝天的酣战。
在流寇的刀枪威胁之下,被一路裹挟而来的百姓负土开始倒入寿州城外的护城河中,城头的守军可怜这些百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护城河就这样被一点点的填平。而后面的流寇大军扛着梯子,只等护城河一填平就准备冲上去杀进城中,好好的享受一番。
城外护城河没多会就被百姓填平,流寇肩扛云梯开始冲了上来。“把梯子搭上去,快!”一个流寇的小头领大声喊叫着。
每架云梯由8个人扛着,壮着胆子一路小跑把梯子倚到了城墙上,虽然云梯前端没有铁钩,但梯子的长度也够,攻城的人攀爬上去后能跨上城墙。
搭好梯子的贼人们,开始往梯子上攀爬了,那名小头领抽刀喊道:“留2个人扶着梯子,其他人,上!”梯子附近数十名贼人互相看了一眼抬着头望向城头,开始缓缓攀爬了起来。
城墙之上各种滚木、礌石朝着攀爬的贼兵砸了下来,贼兵们没有多少弓手压制城墙,导致城头上的军民可以对准梯子上面的人砸下,顿时惨叫声一片片的响起,每一块滚木、礌石都准确的击中梯子上面的贼兵,顺势还能砸到城墙下没有注意的贼兵。
“石灰粉!”城头一声高喊,雨点般的石灰粉末瞬间从墙上撒了下来,四处飘散,许多贼兵还没有来及闭上眼睛,石灰粉就掉到了眼中,眼球顿时被烧灼的生疼,眼睛里进了石灰粉的贼兵们纷纷扔掉手中的兵刃,开始惨叫的用手揉搓眼睛,这更加重了石灰伤势,钻心地疼痛感和失去光明的恐惧,让贼兵们惊恐万分慌乱的边叫边到处跑了起来。
“倒金汁”随着一声号令,一桶桶被烧的滚开的金汁从天而降,很多正在攻城的贼兵顿时满地打滚,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攻城的贼兵们持续的出现大规模的伤亡,纷纷开始扔下满地的伤兵和尸体后撤。
张献忠战在离城墙数百步远的坡上,远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随着各路人马的败逃,第一次攻城以失败告终。
他略微不满的哼了一声,他初次派上去的都是新加入流民毫无战斗经验,通常大多数的军队都是以部分老兵为骨干,带这些新兵,经过几次战阵后,新人就会迅速成长为老兵。但流寇作战不同,以新入流民先战,不死者入营,入营三战不死者方可成为老营兵卒,这些都是各个义军首领的手上的保命本钱,只要老营在,其它的死一千马上能招一万来,只要手中有钱粮就行。
但若总是。派流民攻城,折损人手不说,士气也会受到很大打击。而守城一方正好相反,士气会得到极大提升,所以还是要适当的给守城方一点压力才可。
张献忠大手一挥,身旁的孙可望顿时会意,低喝一声:“跟我来!”,十余名张献忠的亲兵抽刀出鞘,跟在孙可望的身后,迎向往这边败退回来的流贼而去。
孙可望率先冲入逃回来流贼当中,双手握刀横向一挥,一名流贼的首级飞起数尺后落在地上,咕噜噜滚动几步方才停住,其他流贼脸上满是惊怖之色,双目圆整,嘴巴微张,仿佛不相信发生的一切。
孙可望再次举刀斜劈,又一名贼兵来不及躲闪,惨嚎一声,斜肩带背被砍刀在地,一命呜呼。
张献忠的十余名亲兵一拥而上,顿时惨叫声不断响起,没过多会,退回来的贼兵全部被斩于当场。
孙可望提着还在滴血的长刀转身走了回来,脸上丝毫异样的表情。李定国确是眉头微皱,心中略有不忍。他觉得让这些未经训练的流民上阵,本身就毫无可能攻上城头,现如今更是将败兵斩杀,这样虽然能震慑士卒,但也同样会导致手下其他士卒心中恐慌不安。
其他首领看见这一幕也是议论纷纷,尤其是李自成还一脸的不屑,老回回、太平王、扫地王等人都是直摇头。
张献忠此时满意的点了点头,下令道:“下波攻城,一半老卒一半新卒,可望你督阵!”
随着阵中闯王发出的的号令声,第二波攻城的贼兵纷纷从阵中出列,贼兵们扛着梯子再次向城墙奔去。弓手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开始往城墙靠近,扛梯子的贼兵胆战心惊的靠近城墙边,守城官军此时并无动静。贼人们壮着胆子把梯子架好,用手脚固定住长梯后,心里就开始祈求满天神佛护佑,刚才的激战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此时隐约还能听见痛苦的哀嚎声。
弓手们来至架好的梯子附近,距离城墙约十余步站好,盾牌手聚集在他们四周,随时准备举盾遮蔽。攻城的贼兵也在向梯子接近。
指挥弓手的一名头领高声喊道:“搭箭!”
弓箭手听到命令纷纷箭将只搭在弓弦上,然后后撤步拉开弓弦,身子后仰朝向墙头。
攻城的贼兵加快脚步靠近梯子,一批经验丰富的老卒率先登上梯子后迅速向上攀爬,十余息之间就爬到一半的位置。一声铜锣声响过,垛口出现官军、民壮的身影,举起礌石准备砸下。
“射!”
随着一声号令,弓弦响动,长箭眨眼间射上墙头,箭只向城头上的官军扎了去。
城头上随即发出一片惨叫声,有的礌石、滚木被砸了下来,有的官军、民壮手中石头尚未砸下,便已被长箭射中。有的民壮被锋利的箭头直接射入了头部,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接跌到毙命。城头被弓箭覆盖,数十名卫所兵以及民壮或死或伤,城头隐隐传来急速的高喊声:“散开!散开!盾牌!盾牌!”
砸下的几块礌石、滚木给流贼带来的伤害并不大,由于是直接对着梯子上的贼兵砸的,所以两架梯子上的贼人被连砸带撞的滚落地面,好在城头被弓箭压制住,没有持续的石块砸下,所以这次只砸死一个贼兵,伤了数人。
流寇的弓手持续向城头射去,在弓箭的掩护下,有三架梯子上当先的贼兵相继登上城头,流寇弓手停止了这段射箭,短短时间内,每人射出了好几箭,弓手的手臂已经开始酸麻。
寿州的卫所兵多少年没经过战阵了,临时召集的民壮,乡勇更是如此,眼见贼兵登城,登时心中发慌,城头上一片混乱,有人想战,有人想逃,有人高声嘶喊,登上城头的数名贼人跳下垛口挥刀举枪向官军杀去。
这片区域的官军有上百人,虽然大部分人心中胆寒,但还是有血勇之人。十多名卫所官军发一声喊,在一名百户的带领下将登上城的几名贼兵半圆形围住,那名百户举着大盾,整个身体缩在盾牌后面,奋力向前冲去。
一声闷响中,身体和盾牌的重量,加上冲击的速度加在一起,把一名贼兵撞翻在地,十余名卫所兵挺枪乱刺,登上城的数名贼兵虽然也拿着小盾,但架不住十余杆长枪的捅刺,加上手中刀是短兵,还未等他们靠近,便被捅穿在地。
接着那名百户狂吼道:“快,堵住缺口!”随即合身冲向一名站上垛口的贼兵,双手举盾猛地往前一推,那名贼兵惊叫一声,从六七米高的城头坠落城下,砸在城下密密麻麻的贼兵之中,顿时一片人仰马翻,贼兵们呼喊叫骂声不止。
这时方震孺带着一队人赶了过来,他手持大刀,照着一架梯子上刚刚露头的贼兵坎去,那名贼人的头部被砍中,鲜血直流,身子直接从梯子上滚落,后边一串贼兵被撞了下来。
卫所兵、和乡勇民壮看到方震孺如此,顿时士气大振,枪刺刀砍下,登城的贼兵全部阵亡。
在方震孺的高声喝叫下,礌石雨点般被抛下,城下的贼人在惊叫惨呼中纷纷逃离,贼兵弓手因为也受到波及,不得不回撤到距离城墙数十步的距离,这样虽然安全了,但再想射箭,那给官军造成的伤害就微乎其微了。
孙可望眼见这一次还是无法得手,微叹一声后道:“撤了!”
想跑又怕回去被砍杀,跑不了又被官军打的胆寒的贼兵们如负重释,个个撒开丫子跑了起来,不少新卒生怕跑的慢,丢掉兵刃空手逃回。
城头上又是一片欢呼声,方震孺吩咐用铁钩将流贼的梯子勾到城上,以免流贼再次攻城时使用,然后安排人手打扫战场,救治伤员,至于流贼的尸体,直接被官军抬起来丢到了城下。
回来之后,清点人数时将丢弃兵刃逃回的士卒找了出来,然后下令全部斩首,一时间人头滚滚。
第二次攻死伤又有近千人。但这次攻城确实很有意义的,流寇摸清了守城官军和城中百姓防守能力。方震孺和全城军民殊死抵抗,不仅挡住了流寇大军进攻的步伐,也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对手,是于全城共存亡的决心。倘若继续发起猛烈攻击,由精锐老营士卒担当主力,迟早能攻破寿州城,在许多首领眼里,寿州卫城防不过如此,比一般流民强不到哪去。
孙可望回到本阵,命士卒各自归队,然后来到张献忠面前,拱手道:“义父,这回折损了二百余人,但守城实力也已探明,孩儿敢说,只要用上老营士卒要不了一个时辰定能攻下寿州城!”
张献忠笑道:“俺也看到了,这些个卫所兵比起边军可差得远了,等时机一到,咱们定要先拿下寿州!”
此时太阳已开始落山,闯王命令安营扎寨,准备明日一鼓作气拿下寿州城。是夜方震孺亲率死士兵马夜袭贼寇大营大胜,贼寇迫不得已后撤二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