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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到达寿州城后就展开了两轮攻城皆是无功而返,夜晚还被夜袭,损失颇大,不得后退二十里扎营,收拢溃散人马。
此时义军大帐之中,好几个首领都开始犹豫起来,这个寿州城还打不打,打寿州城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城头那个浑身是血的文人书生如同守护神一般矗立在墙头,带领着城中军民拼死抵抗,就算不计伤亡轮番攻城,等攻下后各部万一伤筋动骨了,这后面还怎么办,河南追过来的洪疯子要知道还在追赶他们呢。所以众人今天就要商讨下接下来到底怎么办。
“闯王,现攻城不力,又遭城中夜袭,损失不小,下一步,还请闯王拿个主意。”老回回最先开口道。
“诸位昨日攻城,大伙都是卖了力气的,确实城中守军太过顽强,可恶的事,趁晚上我们不备,偷袭大营,害的我们炸了营,今日大伙都好好合计合计,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高迎祥扫了众人说道。
“闯王,我建议咱们绕过去。”李自成沉声说道。
“哦,绕道,贤弟有何高见,说来给大伙听听。”高迎祥闻言颇为吃惊,寿州虽是坚固,城中百姓拼死抵抗,可要和荥阳比还是差了点,荥阳那么艰难都被打下来了,寿州算什么。
“闯王,各位首领,寿州城防坚固,关键的是在城中那个书生的带领下军民同心视死如归,我观守军模样定是做好了准备,我们犯不着在这里死磕,拖得时间越久,洪承畴就离我们越近,倒不如直接绕过寿州直奔凤阳府,哪里可是连城墙都没有的。”李自成仔细的给众人说道。
众人一听洪承畴,都是脸色苍白,顺着有想到了那个曹文诏和他手上的关宁铁骑,有几个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不等众人开口,李自成接着说道:“闯王,各位,此去我们支取凤阳,可有三胜,其一出其不意攻取不备,凤阳守军必定不会料到寿州未破的情况下,我们敢直奔凤阳,以此出其不意胜算极大。其二就是大家都知道凤阳没有城墙,兄弟们攀岩墙头,只需在凤阳野战而胜即可,之后破城只在旦夕之间。其三就是攻其必救,凤阳乃是大明中都,朱家龙脉所在之处,一旦凤阳有危或是被破,南直隶及手边守军必定急速来救,这时我们在分兵杀个回马枪,趁各地兵力空虚,在夺他处岂不是易如反掌。”李自成不愧是后来继承闯王名号打进北京城的,对于战机的把握实在是颇有心得,短暂的受挫之后并没有让他丢掉那敏锐的战场嗅觉。
“好好好,好谋略啊,贤弟果然非同凡响啊,诸位兄弟意见如何。”高迎祥听完之后笑着站来起来对着其他人说道。
“大哥、闯王我们都听你,发令吧!”众多首领纷纷说道。
“闯王,此去凤阳凤阳,在于一个快字,可挑选精锐之士乔装打扮,化成商贾、道士车夫混进凤阳府,只等大军一到里应外合,破城岂不是易如反掌。”李自成见高迎祥和众人都同意这个意见,便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好好,有贤弟在,我们义军何愁大事不成,此次破城当居首功,来我敬贤弟一杯,来人拿酒来。”高迎祥听到如此周密计划后,不仅开怀大笑道。
“闯王过奖了。”李自成接过酒杯齐声说道。
稍后闯王下令,留下一万兵马负责殿后,暂继续围困寿州城,革左五营所部为大军先锋,曹操罗汝才看押辎重钱粮,扫地王、太平王领本部人马劫掠四方以筹粮草金银,高迎祥、张献忠和李自成率主力居中,全军直扑凤阳。
凤阳府官署大堂,此刻坐了一屋子人,为首两位是凤阳知府颜容瑄和凤阳镇守太监杨泽,左下是以巡按御史吴振缨为首的文官,右下则是以凤阳守将朱国相为首的武官。
颜容瑄看着人都到齐后说道:“诸位大人,朱千户前日已派哨骑送来战报,他部正月初四晚,行进至颍州境内,经探马侦报贼寇五万大军已团团围住颍州城,敌远道而来,趁其不意于当夜发动夜袭,全赖圣上洪福,经过大战接连击破敌三座大营,贼寇死伤无数,逃窜数十里,颍州之围已解。”
“好啊!我大明官军所到之处,贼寇果然不堪一击啊!”一个文官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另一个官员见了不甘示弱也站起来说道:“此战全托皇上洪福,颜大人和杨公公指挥调度有方啊!”
“就是,就是”一众人接过来纷纷开始溜须拍马。
杨泽听完大笑确没有说话,端起了茶杯饮了起来。颜容瑄笑着连连摆手,示意众人坐下。
大堂安静了之后,杨泽开口说道:“据朱千户来报,另一路流寇二十万大军在攻破霍邱后,准备先下寿州,在攻我凤阳,诸位大人可有高见啊!”
堂下刚刚还一个个七嘴八舌的人都纷纷闭上了嘴巴,有几个一听二十万人,当时腿肚子就开始抖了起来。
杨泽话音刚落,外面慌忙跑进来一名兵士,进来之后跪着说道:“禀告颜大人、杨公公,探马来报贼首高迎祥、张献忠等人亲领二十万大军已到寿州城下,此刻正在攻城。”
“来的如此之快,该如何是好。”“二十万,寿州能守得住吗?”来报兵士刚刚说完,闭嘴的官员们有开始说了起来。
颜容瑄摆了摆手,让兵士退下,之后猛的拍了桌面,怒道:“诸位大人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这般吵闹成何体统,身为朝廷命官一个个的都是什么样子。”
杨贼接过来说道:“区区二十万流寇,有何担忧,朱千户一个千户便可击溃5万流贼,我凤阳府有6个卫所,3万多人,何惧之有啊!”说完鄙视的看着那些人。
右边的武官一听杨泽这么一说,都尴尬了起来,凤阳账面上确有6个卫所3万多人,可实际满打满算也就能凑出6000多能战之兵而已。
正苦笑尴尬的时候,杨泽看向朱国相问道:”朱大人,这贼寇已到寿州,不日就要攻我凤阳府,你等可有敢战溃敌之心,儿子送来的捷报,当爹的可不能落了下风啊!”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朱国相听完杨贼话中之意,思索片刻站立起来抱拳说道:“杨公公,颜大人,诸位大人放心,闯贼若敢来犯,凤阳守军定当誓死保卫我大明中都,与寇血战到底。”
“好,有朱大人这话,咱家也就放心了。”接着又看向了袁瑞徵、吕承荫、郭希圣等几位指挥使接着道:“诸位大人,朱千户已经为我们博了个头彩,这天大的功劳到了我等面前,岂能哪有不取之理。”
说完,其他袁瑞徵、吕承荫、郭希圣等人也纷纷站起来,抱拳说道:“我等跟随朱大人必阻敌与城外,将贼寇斩落马下,以报圣上厚恩。”
杨泽看着众人接连表态了,心中着实高兴,他准备靠着这次机会,斩获大功重新博得北京那边的欣赏,满怀着能进入司礼监任职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