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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姐姐,你们可算来了。”
扶疆看到风俜等人落在鲲府院内,连忙上山迎接。
以卿协同众人一起将酒搬到了连理厅的侧室,晚上喜宴会在那里举行,成亲仪式也是在那里。
“酒,酒,酒,嘿嘿。”鲲知跟在他们后面,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酒坛子。
若非风俜拦着,他该扑上去了,“师父,一会吃饭时咱们再喝啊。”
半叹大夫看着老友的疯癫模样,神色一时有些呆滞,鲲知以前是何等意气风发,竟成如今模样。
“老兄,让我给你把把脉。”他担忧鲲知身体有恙,将他牵到一旁的桌边坐下,伸出右手,闭眼替他把脉。
鲲知则傻呵呵地看着面前发须苍白的半叹大夫,疯癫如他,自然不知半叹大夫拉着他的手做什么。
仔细切了半天脉,并没有发觉鲲知身体有何不妥,看来真的是神思所致。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啊。”半叹大夫叹息着摇摇头,松开鲲知的手腕。
鲲府里众人正忙碌不已,一个红衣女子悄然飘忽而至,鲲知见了,惊喜万分地张着嘴,朝女子冲过去。
“鸾儿,鸾儿回来了。”他嘴里欣喜地叫喊着,手紧紧拽着女子的胳膊。
风俜在屋里闻言,立马跑了出来,见到女子模样,才知是鲲知认错了人。
“师父,她是染秋,不是鸾儿,鸾儿有事要办,暂时回不来。”她贴近鲲知,轻声轻语道,尽量不刺激他。
鲲知愣了一会,怔怔地松开手,失魂落魄地返回,“不是鸾儿啊,不是鸾儿,不是鸾儿……”
“风俜,这是?”染秋诧异地望向鲲知的背影。
上次见鲲知,他还气宇不凡,待人亲切,言行稳重,颇有章法。
可眼前的鲲知,似乎有点神志不清。
“具体说来话长,师父同时失去妻子和女儿,一时没承受住打击。”风俜解释道。
染秋顿悟地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不忍之情,又看向风俜,关切问道:“听说鹤洲一战后,你消失了一个月,怎么回事?身体可还好?”
“我已经没事了,倒是你,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险些失去人形,现下如何了?”
风俜将染秋仔细端详了一番,身体瘦了一大圈,但好在精神不错。
“一直在吃扶疆给的药丸,法力虽大不如前,但身体已不似从前那般娇弱了。
多亏了你们的收留,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归虚山。”
染秋感激地说道,她原本以为自己从此就要成为废人了,没想到竟被扶疆高超的医书给救了回来。
故她心里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受到风俜发的请柬后,毫不犹豫地就赶来了。
扶疆迎亲的那棵花满枝头的桃树,便是她送的贺礼。
那是她还住在善镇时,以自身精气养成的,因生长时便与其他桃树不同,故很容易就炼成了法器。
只是因她法力有限,这棵桃树除了乘坐赏玩,也没其他用处了。
二人正站在门口寒暄闲聊,鲲知又跑出来拉住染秋。
“鸾儿,你还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招呼客人啊。”他俨然一副严父模样道。
“诶?师……”
风俜“父”字还粘在舌尖,染秋就眼含笑意打断了她,摆摆手道:“无妨,我进去帮忙。”
见染秋不介意,风俜也只好作罢,去厨房看看公子白和寒剑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公子白,其实今天你不适合来。”
风俜将洗好的菜递给公子白,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仿佛闲聊琐事一般。
“我明白。”公子白也不为所动,将菜倒进油锅,“哗”地一声,油烟气沸腾而起。
“染秋与你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云姨被你害得那么惨。”风俜道。
倘若说云乐与他是私人恩怨,她大人有大量,且看在女儿大婚,不与他算账。
但染秋就不一样了,整个善镇皆因公子白而亡,她肯定满腹仇恨,无处发泄。
且她又不同于扶疆,本就心软的扶疆一早就与公子白相识,就算心疼归镇相亲,也一时下不了手,只能心中不平。
“扶疆之事也怪我,若非我让人族妖族反目,他就不会被人族所害。”公子白毫不掩饰地数落着自己的罪行。
但他只有愧疚,并无悔意。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误伤到一两个亲近之人,也是他不想的。
“明白就好。”风俜微微一笑道。
“放心吧,今天是大喜的团圆日子,我任打任骂。”
公子白知道风俜所虑,他能屈能伸,就算受到再大的屈辱,也断不会在今日发作。
“小白……”寒剑欲言又止地看着公子白,心疼不已。
“寒剑,你也不准护我。”公子白嘱咐道。
寒剑点点头,坚定地说道:“嗯,大不了我陪你一同受过。”
一旁的风俜已不再谈这茬,她用竹筷夹了几道烧好的菜尝了尝,满意地点点头,夸赞道:“人虽不怎么样,菜烧得还不错。”
“前面那句话可以去掉。”公子白瞪了她一眼,看来吃人嘴软这个道理风俜完全不懂。
“风姐姐,卿姐说连理厅收拾好了,吉时也要到了,让你们快过去。”
这时春与跑进厨房传达道,风俜点点头,夹了一筷子菜塞进春与嘴里。
风俜等四人从厨房来到连理厅,其他人已经入席坐下等候了。
云乐坐在上首,左右一席坐着鲲知和半叹大夫,二人正以茶代酒你来我往地互敬。
也只有半叹大夫这个老顽童肯揣着明白装糊涂,陪鲲知胡闹了。
染秋看到公子白,脸色一变,倏然站起,愤怒之情从目光中喷涌而出,似利箭射向公子白。
但今天是扶疆和云喜成亲的日子,在场的除了仇人,更多的是恩人。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双手死死抓着衣裙,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云乐对此一目了然,虽然公子白间接害得她失去尾巴,修为尽散,但她早已放下,全当自己历劫罢了。
阿寻死去,鲲知疯癫,与他们相比,自己所受的也算不得什么。
就在场面僵持尴尬时,以卿的声音传来,“新郎新娘到!”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门口,气氛暂且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