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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理厅两旁各立了三座一人高的鹤形烛台,上首另有两座。
共八座烛台,每座又点放了六支碗口粗的大红蜡烛,将厅内照得通亮。
桌席上的布与墙面上的贴纸,皆是纯正的大红色,将连理厅修饰得喜庆热闹。
就在这一派喜庆热闹氛围里,扶疆和云喜拉着一条红色绸带,缓缓抬脚走进连理厅。
扶疆一身喜服,浓眉大眼,格外精神,欣喜流转于眉眼间,又滞留于唇角。
云喜盖着大红盖头,一双皓手轻轻牵着绸带的一带,步伐端庄沉稳。
主婚人半叹大夫见他们进来,连忙起身立于一旁,清清嗓子道:“吉时已到。”
以卿将云喜扶到厅中空旷位置,示意二人停下后,自己站在一旁。
“礼始,新人跪。”
跟随着半叹大夫的指示,扶疆云喜二人慢慢跪下。
“一拜天地!”
以卿扶他们转身朝门口拜了一拜,以敬莽莽天地。
“二拜高堂!”
二人不等以卿来扶,自己转身向云乐拜了一拜,以孝慈爱寡母。
云乐看着俯首跪拜的两人,热泪夺眶而出,幸福又欣慰。
“夫妻对拜!”半叹大夫继续道。
二人转身,对彼此拜了一拜,以表恩爱不离。
“礼毕,新人起。”
以卿笑吟吟地将二人扶起,递给扶疆一根缠着红绳的木棒,让他挑起盖头。
扶疆双手接过木棒,拿着一端,缓缓伸向云喜头上的盖头。
忐忑不安又欣喜若狂的他,拿着木棒的手轻轻颤动。
在盖头被掀开的那一刻,他含着的笑意迸发出来,甚至不得不借用泪光来宣示自己的爱意。
被掀开盖头的云喜,粉妆玉琢,蛾眉螓首,朱唇轻启,笑意浅浅,眸光流转,情深不掩。
“恭喜恭喜,喜结连理,白头不离!”春与率先拍手大声恭喜道。
其他人也纷纷拱手相贺,可谓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一对。
呆住的扶疆才回过神来,向众人表示感谢。
“请新人入席。”以卿做出请的手势,让二人入席坐下。
半叹大夫正欲回席,却被风俜喊住,“半叹大夫,索性你就将这主婚人做到底,再主一次婚吧。”
“什么意思?怎么你也要成亲?”半叹大夫一脸困惑问道。
“小白,寒剑,还不过来。”风俜看向一直默默坐在角落的公子白和寒剑二人。
“这……”
众人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何公子白和寒剑穿得跟新郎似的,以为风俜另有什么安排。
但风俜此话一出,他们算是明白过来,公子白和寒剑今日也要成亲。
先不说公子白做过什么,这男女成亲本是天经地义,可这两个男子成亲,实在从未听说过。
扶疆脸上倒无异色,他觉得一个人的品行与作为,又或者是性别,并不能成为他追寻真爱的绊脚石。
公子白看破了众人的不理解,他拉着寒剑起身走到众人前面,拱手道:“我公子白自知是罪人一个,不奢求得到各位的谅解。
但寒剑年纪尚轻,且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所谋之事皆与他无关。
他希望能与我在一起,我怎能辜负他的心意,希望各位成全。”
当然他也不过说下明面上的客套话,给足大家面子。
就算他们不成全又如何,这亲他是成定了。
这时,染秋站起身,端着一杯酒,走到扶疆和云喜面前,诚挚道:“扶疆,云喜,祝你们琴瑟和鸣,岁月静好。”
说完,她将酒一饮而尽,扶疆和云喜也连忙起身回敬一杯,“谢谢染秋姐姐。”
染秋微微点头,又走向风俜,轻声道:“风俜,既然扶疆和云喜已经礼成,我就先走一步了。”
风俜明白她的心思,她没有当场对公子白出手已经是极大的忍耐了,如果还要让她留下来继续观礼,那太残忍了。
“嗯,天色已晚,今夜你就在此休息。春与,带染秋姐姐去客房。”风俜唤来春与嘱托道。
“染秋姐姐,跟我来。”春与点点头,领着染秋朝连理厅门外走去。
正在自顾自喝酒的鲲知听染秋说要离去,连忙放下酒壶,离席跟上来。
他巴巴地望着染秋,紧张地问道:“鸾儿,你去哪?”
染秋笑着温柔说道:“我去厨房看看,您就在这待着别动。”
“诶,好好,我不动,你记得回来。”鲲知拉着她的手,反复叮咛道,生怕她会消失。
“嗯。”染秋点点头,抽手转身离去。
风俜不忍伤鲲知的心,没有再解释那不是鸾儿,只是默默将鲲知扶回席上。
“半叹大夫,如何?”风俜带着恳求的眼神问道。
“什么如何,老头子今晚还能逃掉?来吧,公子白,扶疆。”
他收敛神色,严肃认真起来。
“多谢了。”公子白和寒剑拱手谢道。
“只是这没有高堂,该如何拜?”半叹大夫面露难色,看向风俜。
但他看向风俜也没用,风俜这个年纪,也担不起高堂一角。
“无妨,我与扶疆以天为父,以地为母,拜两次天地即可。”公子白爽朗地回道。
“寒剑,你认为如何?”风俜问寒剑道。
“我父母早已不在人世,拜天地也等于拜他们了。”寒剑淡然一笑,说道。
“如此便好。礼始,新人跪。”
公子白和寒剑牵手跪下,半叹大夫按照方才扶疆云喜成亲的礼仪流程,又主持了一遍。
随着一声“礼毕”,公子白和寒剑起身谢过。
“恭喜你们。”扶疆举起一杯酒,敬向公子白和寒剑,眼里是真切的欢喜,绝非敷衍客套之语。
“我也敬你们,祝你们什么好呢,就祝你们生个大胖兔崽子吧,哈哈哈!”
云喜举杯站起来,对他二人说笑道,引得风俜等人也笑得前仰后合。
寒剑涨得满脸通红,又羞又恼,一时手足无措,只低着头沉默不语。
脸皮极厚的公子白倒不以为意,充满感激道:“谢谢你们的祝福,足矣!”
风俜微微一笑,道:“你们都坐下喝酒吧,我与卿姐去上菜。”
“我也去!”云喜放下酒杯,就要离席跟着风俜和以卿。
“哪有新娘子亲自动手的道理,你给我好好坐着。”风俜无奈道。
除夕夜,天上无月,但心中泛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