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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醒?”一声如玉珠落地般清澈的嗓音传来。
嗯……这人声音真好听,她微眯双眸,偷偷一瞥,只能看到头顶上紫色床幔。
“回主子,她还未醒,大夫说身体无碍,只是在昏睡而已。”一个声音低沉的女子在回话。
“裴英,你把这药丸让她服下再说。”
床上的人儿听出了他声音中的狡猾,担心是毒药,不敢再装睡,只得慢慢睁开眼睛,声音故作疲惫的问:“我……这是在哪?”
“肯醒了?”远处的男人问道,像是早已看穿她的佯装。
洛黎支着身子坐了起来,胸口发闷,发力时才觉察到右腿处在隐隐作痛。顺着刚刚的声音,她目光落在了正在品茶的某人那儿,此人身形颀长,着浅紫色直裰,面容似乎有些苍白,茶气缭绕,让她略微看不太清。
“我……在哪?”她睡得头有些晕,低头一看,自己竟只穿了一袭中衣,胸口凉嗖嗖的,束胸没了!顺着衣缝瞅见那胸前两小团坦荡荡,吓得她赶紧把被子提到脖颈处,缩了缩。
莫不是……
还未等她开始胡思乱想,床榻旁边的女子先回答了她。
“沐王府。”
沐王府!
洛黎心头一颤。
这沐王就是那位嘴里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六皇子——祁沐萧。
此人年纪轻轻,流传轶事不少。
他出生时紫气东来,洛水河畔万鱼欢跃,野兽反常出没,朝野上下皆称其是天定的太子。可他身体孱弱,幼年之时就被送到东海之滨的仙门之首白宗,拜求仙尊用仙法妙术稳住性命。祁皇去下诏加封为王,传其回都。
祁皇说到底还是偏爱这个“天定太子”,一回来就给了个六品闲职——王州巡查院主事,此官看似无用,实则可以结交不少达官显贵。
除此之外,沐王还有一大秘闻——此人好男风。据说他因常年修行,不食烟火,如今加冠在即,无一妻妾。
相比妻妾成群的其他皇子,他就是异类。
这些故事在王都内任意一个茶楼都可听到,洛黎平日里最好这口,燕阳内的茶楼她都是熟客,这些皇族秘闻,数沐王的段子她听得带劲儿。
此时她眉头一皱,瞧了眼面前这位叫“裴英”的女子,五官分明,英气逼人,右手握着剑鞘,左手拿着一个小药瓶。
小人瞧见那药瓶,心里一紧,呵!能是什么仙丹妙药不成?
她杏眼溜溜一转,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装!
“嗯?小女不知为何身在此处。”她一脸茫然地问,有些僵硬地小脸上看不出一丝狡猾。
茶案旁那个端着茶杯的男子剑眉轻挑,姿态高雅,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口茶,道:“这位姑娘,许是之前落水时脑子灌进了水,忘了之前那些事罢?不如帮你回想下,面前这人,正是你的救命恩人。”细长苍白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在茶杯口划着,似乎在走神。
你才脑子进水!
洛黎虽心中张牙舞爪一番,却也知实务。
“多谢姑娘相救,小女在此一拜。”说着她紧了紧衣服,跪在床榻上煞有其事地拜了前面的女子。
远处那人话中略带戏谑之意,“既然裴英救了你,你当如何回报?”
“裴姑娘心善搭救与我,便应该本着善心,不应索求,这救人的事情,一旦追着被救的人去索要报酬,岂不俗了?不过小女并非是不知恩不图报之人,自然是自心底地感谢裴姑娘的搭救之恩。可惜小女落水遇难,身上财物都没了,不如允我回家去拿,然后把银票送到王府?”
英气的女子并未吭声,可远处那男子失去耐性,厉声道:“前日高丽皇子掀翻了文林街上的藏宝阁,本王受命亲自督办,可知本王查到什么?”
这、这人就是那个病秧子断袖——沐王?!
她暗叫不妙,可身上反应迅速,跪坐在床榻上,清眸低垂,不做声,一副乖巧的样子。
沐王见她不言语,继续说道:“那皇子前几日进献父皇一张《东山仕女图》,只可惜,是赝品。而这幅仕女图的来源……高丽皇子称是在聚宝阁用前朝书画大师鲁秦的《百鹤图》与一名姓罗的公子交换而来,你可认识这名罗公子——罗离?”
她依旧垂头做低姿态,“小女不知。”
沐王冷笑一声,低声呵斥道:“不知?那你可知道什么叫欺君之罪?”
在男子的示意下,裴英从怀中掏出一个墨色布袋,扔到了她面前。
洛黎怔住,这布袋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她化名罗离的印章!
她瞬间面色如常,对着把弄茶杯的沐王道:“既然王爷知道我是谁,又何必如此?不知王爷需要我做什么?请直言罢。”
他转身过来,二人四目相对。
洛黎这才约摸看清几分他的模样,温润清雅的公子样貌,绝世无双。可的确如传言所道,略显病态之姿。
他薄唇微启,“告诉本王,你真名叫什么。”
洛黎面色依旧,低声回道:“小女姓罗,单名依,化名罗离实属无奈之举……”说罢,她叹了口气,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继续道:“如今我未在牢房,可见小女对王爷还有用,只是不知是何用?王爷不如明示——”
话音未落,那处斥责道:“罗依?”沐王微怒,把手中茶杯重重落在桌上,“油嘴滑舌,满口谎话!”
她正想着如何应付过去时,沐王失去耐性,走到她面前,狠狠捏住她清瘦的下巴,“用不用本王来告诉你?!”
下一瞬,洛黎面露凶光,方才可怜之态全无,她手中凝出淡红色真气匕首,刺向面前之人,一道紫光气带缠绕住她的手。下一瞬,她卯足全身力气,奋力一顶。
沐王让这突然一击搞得措手不及,后退了半步,差点打了个趔趄,唇上一股子温热和血腥,鼻梁处也火辣辣的疼。
他抚手一摸,是血!
一道紫光从他指间飞出,床上那人闷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