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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的对话,最终以沐王鼻梁被撞歪而结束。
沐王府,竹苑内。
张大夫站在沐王面前,正拿捏着他那歪了的鼻子,眉头紧蹙。
“王爷,您这伤不算重,我等下给您正回来,会有些痛,但小人保证,休养两个月准好。”
“咔嚓——”一声微响,沐王的鼻子算是正回来了。
他没让张大夫上药,等人走后,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只小玉盒,对着铜镜轻轻将软膏抹上去。
他一边抹,一边自嘲。
祁沐萧啊祁沐萧,你多久没让人近身伤过了?
想到此处,怒火中烧。
这口气真是片刻都咽不下去。
他猛地起身,大步往府内地牢走去。
沐王府阴森的地牢中,小小的身影被吊在半空中,半个魂儿已经散了。
沐王手段狠辣,竟选了她最怕的地一种刑罚来惩处——水刑。
洛黎幼时在北境的碧波湖中溺过一次水,自那次起,她对水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阿爹曾找人教她游水来克服这种恐惧,可她宁死不屈,任由这个弱点一直发展下去。
陡然,再一次的沉入,窒息感伴随着儿时的恐惧感,再度席卷而来。
“呼、呼……”她大口喘着气,用尽全力将周身每一分的空气吸入,即便带着一股发霉的臭味。
周而复始,脑袋让水灌满,昏昏沉沉,她好像要睡着了。
突然,一声清冷却好听的声音,飘进耳中,有些不真切。
“受点苦,是不是脑子清醒多了?”
她抬抬眼皮,俯看远处这个面色有些发白的男子,当瞧见他鼻子上那一抹青紫时,噗嗤笑出了声。
“继续。”
没有一丝怜悯。
她默默地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一刻后。
“主子,这丫头晕过去了,您若想解气,属下可以用些让她吃痛的刑罚。”
“不可,本王要用她。”他沉默片刻后,继续道:“二境修为,身手敏捷,轻功不也不错,勉强算得上口齿伶俐……”
“主子,那还需要属下去接触徽州的卞画师吗?”
“不必了,单凭她画的那张可以以假乱真的《东山仕女图》就足以证明实力。”
“可这姑娘一看就不好控制,这样的脾气……属下担心,她会坏了主子的事。”
“是人都有弱点,本王自有办法拿住她。城西那处派人盯好,把告示多贴一些,让全城人都知道这个罗画师的事。”
裴英看着自家主子歪了的鼻梁,无奈的点点头。
洛黎再次醒来,依旧是那片紫色床幔入眼。她昏了醒,醒了昏,过的没日没夜,都不知现在什么时辰,更不知园中看守之人武功深浅,不敢贸然逃跑。
她胸口发闷,时不时伴有干呕的欲望,着实难受,可眼下,她需要捋顺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先前沐王说高丽皇子大闹聚宝阁……
出事那日,她同往常一样,化身少年模样去了王都燕阳东坊的聚宝阁。
她本就个头不高,加上胸前两团发育欠些火候,一身男装扮相,看起来像个十六七岁的文弱少年。
那日她拿着前几日从高丽皇子那骗来的《百鹤图》,伙同她的好伙伴——王掌柜,二人打算在藏宝阁将此画高价竞拍给那些异域而来的土老帽儿们,谁知竞价到高潮时,高丽皇子带人杀了进来。
对方人多势众,早早带着亲卫团团围住了藏宝阁,她被逼无奈下跑进了临水的那间阁楼。
她虽擅长轻功,唯独不懂水性。本是找好时机,要跳上洛水上的画舫,谁知有人用暗器伤她,这才溺了水。
如今看来,她怕是早就让沐王盯上了。
一阵干呕的感觉,她捂着嘴,正欲下床,可榻前连双鞋子都没有。
屏风外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疾步走进来。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恭敬行了一礼:“姑娘,您醒了,饿不饿?”
洛黎警惕地看着她,凝气要打,可感觉不对劲,低眼看去,手中什么都没有。再次调动真气,依旧不行。
“你们给我吃什么了!”她怒狠狠道。
对面那姑娘吓得连连后退,颤抖道:“您别生气,我只是个奴婢,是王爷让我来伺候您的。”
洛黎突然想到晕倒前的那道紫光,沐王是八境修为?!
不愧是白靖的弟子,年纪轻轻已是上尊者。她这次怕是要栽在此人身上了。
丫鬟见她不吭声,再次试探道:“姑娘,您饿了吗?”
洛黎回神儿,她此时是真的饿了,遂而点点头。
丫鬟笑吟吟地给她拎来双鞋子,带她来到厅内。
四菜一汤,荤素搭配。
她坐在那,久久未动碗筷。
“姑娘您怎么不吃?”
“你先每一种都吃两口。”
丫鬟懂了她的意思,拿起筷子每一种都尝了两口,“您看,没事吧,放心吧,我们家王爷人很好的,是个大善人。”
闻言,她刚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去。
心道:善人个屁!
丫鬟见她脸上一青一白,不知在想些什么,继续道:“奴婢叫园沁,日后就在兰苑伺候姑娘了,若姑娘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便是。”
洛黎忽然想到什么,问:“今日是初几?”
“回姑娘,今日十五。”
“你去给我取两坛酒来,不要太烈的。晚膳我就不用了,我要沐浴。”
“是,姑娘。”
洛黎对园沁的准备很满意,浴桶里还撒满了花瓣,香气扑鼻,很是享受。
她泡在温水里,仔细捋了捋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得出来一个结论——走投无路,不如好好享受。
沐泽,身子上的疲惫去了大半,清清爽爽,她走到屋内看到两小坛酒已经备好,随意打开其中一坛,酒香四溢,闻了闻,是不错的陈年佳酿——猴儿烧。
她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了八分,举起酒坛畅快一口,称赞道:“好酒……”随即又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待她喂饱肚子里的酒虫后,她搁下酒坛伸出左手,轻车熟路地咬破了食指,轻微挤了一下,鲜血溢出。她将血液滴入酒坛,然后又用血在右手掌画了简单的术印,右手轻轻扣搭在酒坛口,金光一闪。
洛黎满意的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转身回到床榻上稳稳躺好,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去。
小脸粉扑扑的,呼吸均匀,一片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