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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可舍得回来啦?”名唤蛇绛女子的声音拖长了语调,却不见其人:“人人都走了,你回来做什么?向你主子请罪么?”
鬼淳听到她的话,面色沉凝:“主子呢?”
“你还关心他的生死么?”蛇绛嗤嘲笑道:“亲生儿子都靠不住,何况你这不知哪里捡来的小子!”
鬼淳面色有一丝动容:“主子怎么了?”
“死了!”蛇绛干脆利落,忽然顿了一下:“你带了谁来?”
鬼淳捂住清释的手一直未放,清释也一动不动!只见他仰头环视宫殿之顶的浮雕,回应道:“没人。”
“臭小子!”蛇绛嗔了一声:“别给我耍诡计……我已经闻到生人气味了!”
鬼淳对清释示意了一下,清释忙屏佐吸——他这才故作冷笑道:“我刚杀过人。”
‘嘶’一种垂涎欲滴的舔舐声,在殿中回响:“臭小子,有生人也不知道拿来给我!说吧,找我做什么?莫不是想我了?”
这座宫殿确实古怪,大殿空旷旷,顶端却雕栏奢华,若不抬头往上看,还真发现不了!清释这才觉得,看来鬼淳和这女妖精挺熟的?难怪他这么熟门熟路的……这女妖虽然声音恶劣,但听得出她对鬼淳没有恶意,而且还带着调戏!?
“向你打听一个人!”鬼淳已不再环顾浮雕,只是沉声道:“如果你能告诉我,我就给你送人进来。”
蛇绛呵呵笑了:“小子学会谈条件了?说吧,打听谁啊?”
“柔姬!”鬼淳直接道:“可知她被关押在何处?”
蛇绛静默了一下:“柔姬是谁?女人?”
鬼淳皱眉:“近日被抓来的活人,昔日眠君楼的管家!”
“近日哪有什么活人?眠君楼,那不是你的手下么?怎问起我来了?”
“你当真不知?”鬼淳冷冷道:“不是教中劫走她的么?”
蛇绛怒哼了一声:“不信就算了,别打扰我沐浴!”
鬼淳看向清释,正见清释仰头看着他,他微一思忖,又道:“教中发生何事?为何四处无人?”
许久不闻蛇绛的声音,只有鬼淳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回响:“蛇绛,蛇绛……”
忽然,一阵腥风猎猎而来,清释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便是眼前一黑的被吸了过去!只听蛇绛大笑道:“臭小子,竟然骗我!这个生人,就当是你用来赔罪的……”
鬼淳怒吼的声音,有着掩饰不住的惊慌——“蛇绛!”
“谁让你骗人的?”蛇绛娇嗔一声:“还敢抱个女人进来!”
“你是人么?”鬼淳脸色紧绷:“你敢动她……我拆了十地宫!”
“那你就试试看?”蛇绛敛笑,冷哼:“有本事,你把九真山的臭道士都找来!不过,我倒是好奇,什么人能让你如此紧张呢?”
正当鬼淳四处寻找机关时,那蛇绛忽然顿了一下:“臭小子,这个女人是谁?难道是……是她?”
鬼淳神情更急,不断拍打凸起的石桩——最后执起长剑便砍,砍得石门火光四射!
见他久久不回答,蛇绛怒斥道:“我问你话呢!你聋了?哼,看来真是她了C了好了,我暂时不会动她,你别砍了!”
鬼淳蓦然一顿,目光锐利:“那把她交出来!”
“别得寸进尺!我问你,你把她带回来做什么?”蛇绛充满疑问道。
鬼淳寂握剑的手,青筋泛起,冷喝道:“你放是不放?”
“鬼淳寂,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些年,我对你够好了!”蛇绛语带怒火道:“我难得成形一次,你每次连正眼都不抬一下!这女人有什么好,勾三搭四……你瞎了吗?”
鬼淳没吭声,只是冷冷看着石门,似是思索着什么!蛇绛却突然带起泣声:“好啊!你欺负我看不见是不是?我是不会喝她的血,可有的是人要她!我这就把她扔给东陵傲……看他怎么收拾她!”
鬼淳薄唇紧抿,仍然克制着不吭声,只是轻轻摸索着石门——蛇绛却忍不住了:“鬼淳寂!鬼淳寂!臭小子!臭小子!”
正当鬼淳沿着石板摸索时,忽听一个优柔的女子声音隐约道:“蛇绛,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一陌生的声音,让鬼淳的手僵了一下!他从未踏入过这道石门,每次都是在这殿堂止步!因为只有东陵傲闭关时,他才会奉命而来——所以,他一直以为这腥臭的宫殿只有蛇绛存在!其余的,除了尸体,就是尸偶!
“姥姥,我在哭。”蛇绛嘤嘤唤道:“姥姥,是否我把你吵醒了?”
鬼淳愣了:听那声音,并不见老,是这女妖的姥姥?正在他惊异的时候,那声音又柔柔道:“又没眼泪,也算哭么?”
“姥姥,臭小子喜欢这个女人!”蛇绛跺脚道:“他为这个女人……学会骗人了!”
“人骗人,关你这只妖何事?”
“因为,因为……他骗的是我!”蛇绛辩解道。
“你也算人么?”
“姥姥……”
姥姥似乎有些不耐了:“好了,她是谁?”
蛇绛似乎默了一下,才开口道:“臭小子喜欢的人!”
“你要喝她的血么?”
“我……我还没想好!”听到她这样回答,倒让鬼淳心中松了一口气!
“既然没想好,就给我吧!”那姥姥又道。
“啊?”蛇绛愕然道:“可那小子在外面等着,我要拿她要挟他的……”
“还不像人,倒学起人的小性子了?若不听话……你也离开吧!”姥姥的声音越来越淡,直至消失。
鬼淳心中大急,不知清释是否被这姥姥带去了——正当他要大喊时,忽然袭来一道疾风,他身形极快的侧身,仍是被人扣住了肩头!
只是这样一碰,鬼淳便单膝跪地道:“主子!”
一袭淡青衣衫垂地,来人伸出的袖间绣着浩瀚波涛云卷舒卷,鼻尖以上的部位都笼罩在白色面具中,唇角扬起的笑容温雅:“寂儿初回,可还习惯?”
“请主子责罚!”鬼淳仍是单膝跪着,声音已是一贯的冷寂!
“你很好,很好啊。”东陵傲的声音谦和温文,按他的身形和下颚的肌肤看来,似乎才三十上下年纪,年轻到令人不敢置信!
“请主子责罚!”鬼淳还是那句话,跪姿更是动也不动!
东陵傲身形微倾,伸手在他背脊拍抚数下,轻缓道:“如此可以了么?”
“谢主子。”跪姿轻晃了晃,鬼淳用长剑撑住了身体,他面色泛白,面颊更是落下细密的冷汗:“属下斗胆,请主子放过清姑娘!”
东陵傲轻轻‘哦’了一声:“她犯错了么?”
“请主子责罚属下一人,是属下不曾看好。”鬼淳的汗水已经一滴一滴落下,仿佛有什么蚕食到他四肢百骸?!
“寂儿,你知她最大的过错是什么吗?”东陵傲负手而立,唇边笑容仿佛是在说什么嘉奖的话。
鬼淳闭上眼睛:“忤逆了您!”
“不,我这个女儿很好……就是有一点,她真不该带走你的心!”东陵傲呵呵一笑:“这一点,让我很是介怀啊!”
“主子?这一切与清姑娘无关,是属下自作主张!”鬼淳额上青筋突突磞跳,汗水湿透了地下青石。
“自作主张?寂儿,那外面的人可是你带来的?”东陵傲的语气冷了冷。
鬼淳寂倏地的抬眸:“没有!”
“那你为何而回?”
鬼淳深吸了一口气:“主子,柔姬是否被抓回了?”
“柔姬?柔姬是谁?”东陵傲挑了挑唇:“是教中人么?”
鬼淳寂再度垂目:“是!”
“老了,很多人都记不得了!”东陵傲负手踱步:“她又犯何过错了?”
鬼淳深知他为人高深莫测,不敢擅自揣摩!再加上清释也还在里面关着——“她是眠君楼的管家,背叛了鬼魑教!”
“是么?”东陵傲不止没有怒气,反而呵呵笑道:“这里没柔姬,你去吧!”
“去……哪里?”鬼淳小心的回他,这个‘去’的意思太多了!可是清释未曾出来,他哪个‘去’都不敢实行!
“自然是离开鬼阁,去哪里都行!”说着,东陵傲便缓缓朝另一侧宫壁走去……在他行至石壁前,那石壁便自动开启了!
“主子!”鬼淳没想到他会这样离去,忙在石壁阖上前道:“只要主子放了清姑娘,属下任由您处置!”
“寂儿,人在谁手里,你就问谁要啊!”东陵傲广袖微抬,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你便在那里跪一炷香的工夫!出去后,记得和外面的客人说一声,鬼魑教哪里都可以去,就是莫闯了十地宫……”
鬼淳眼睁睁看着那道石门落下,挡去了那道深不可测的颀长清影!他犹如守灵般的跪在原地——
可只是一会子,便听隐约而纷杂的脚步声传来!他终于知道,原来真有人擅闯十地宫!也就是东陵傲口中的‘客人们’……霎时想起,自己进来时忘了关上宫门!?
“那里有人!”陌生的声音,惊喜呼道!随着这呼声,不断有脚步纷至沓来,最后变成了轰隆的回音响彻幽暗的大殿!
殊不知,这大殿每一扇石壁都是一个入口,共计十个石室——每个石室都是个宫室,也就是十方天地!
“这人是谁?”不知哪里来的人群,团团将鬼淳寂围住!因为鬼魑教诸位堂主在外都以面具掩饰,故而鬼淳寂这样不遮面,倒无人识得了!再说见过他还能活的人,屈指可数!
“是他!我认识他……”一支火折子点燃,忽有人喊道:“清纱魔女……”
“啊?”众人惊呼:“他是清纱魔女?”
“不是,不是!他是清纱魔女身边的男人!”听到这声音,鬼淳寂已然明白此人便是当日义庄挑战的少年!只是他不明白,这些龙蛇混杂的人闯进来做什么?
因为东陵傲离去前,说让他跪一炷香的功夫,故而他便如一樽雕塑一般的跪着!不到时辰,他甚至不想说一个字!
“我也认识他!”有个温润好听的青年声音道:“他是昭楚七夫人身边的男人!”
“什么?”又是一阵惊愕的回应:“这……他到底是谁的男人?”
“是啊!听说清纱魔女丑陋无比!”
“可那七夫人是天生的尤物,就像天仙下凡……”
“怎会认错?”那温润好听的青年声音,面色微红道:“那日在悦来客栈,就是他和七夫人一起……实不相瞒,那女人着实可恨!”
有人扑哧笑出声:“白三少,原来你也被七夫人看上过了?难怪,难怪,像三少爷这般出身高贵,又风流倜傥的俊秀人儿……难怪!”
“风掌门!你此话何意?”白三少似乎恼羞成怒!
忙有人拦劝道:“诸位快快别吵了,我看这宫殿诡异的很9是速速找到鬼魑教主……把神剑找出来!”
很快有人附和,只听一人喊道:“羊堂主?羊堂主?你愣着做什么?神剑在何处?”
鬼淳寂心中一定,淡视一眼颈间无数把挟持一般的利刃,仰头朝声音看去——那边一身灰色长袍的汉子抖了一下!看着鬼淳寂的眼神,嘴唇抖了好几下!
“羊堂主,你怎么了?莫非这人……你也认识?”羊堂主身边的大汉,扯了扯他的袖子!
没错!此人正是鬼魑教十二堂之一!只见羊堂主终于稳住心神,对鬼淳寂暗哑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他没有直接唤出鬼淳寂的身份,想是留了几分情面!不过鬼淳寂更是难解,昔日的教中堂主,怎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了?还把这些陌生人带进来,难道……他扫视了一眼众人,却没再见到别的堂主和教众!
“羊堂主,他是谁?我们武林盟可不是随你来参观的!”
许是看到鬼淳锐利的扫视,羊堂主凝声道:“你们别伤了他,他是我的同门!在两年前,就已经背叛了教主……”
众人一听,纷纷将利刃收了起来,只见羊堂主又道:“此地机关甚多,你们都去摸索摸索开启内宫的机关,找到了也别乱动,大家同舟共济!”
众人一听,甚觉有理,纷纷分散开去——偌大的宫殿一散开,近百人也不见得多了!
羊堂主这才伸手去扶鬼淳,讨好似的笑:“龙堂主,你怎么跪在这里?教主在哪里?”
鬼淳寂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却忍道:“这是怎么回事?”
羊堂主见他仍是跪着,也蹲下身道:“你受伤了?谁打伤你的?”
“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鬼淳在扫视殿中那些来路不明,却无一不兴奋的人!
“龙堂主,难道你不知道?”羊堂主奇怪道:“鬼魑教已经散掉了!”
鬼淳寂惊怔:“散?”
“自从青龙王朝陛下见过教主后,教主便将鬼魑教散掉了!你这两年不在教中,有些事情怕是不知……”羊堂主低声道:“那些日子,经常有教众无故失踪,都是在十地宫消失的!当时教中很多人怀疑,教主快不行了!”
见鬼淳寂脸色阴沉,羊堂主忙道:“龙堂主,你别不信!我看这不是传言……鬼魑教散之前,教主还是没出现!当时我们都以为要死了,没想到教主还把解药给我们了!”
“就凭这样,你就断定教主不行?”
羊堂主皱眉,奇怪的看他:“你不觉得教主很反常么?”
鬼淳寂尚未说话,便听那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这里!这里有路!鬼魑教主在这里面!”
鬼淳豁然起身,面色大变——那石宫果然被开启了!但听那边传来各种唾骂,怒斥,哈哈大笑的声音……可从始至终,却不曾听到东陵傲的回应!
他再也忍不住,刚一抬步,竟将羊堂主直直撞了开去!羊堂主如此不经推,让鬼淳也有些讶异:“你的武功?”
羊堂主揉着臂膀,龇牙咧嘴道:“龙堂主,你的武功精进不少啊!”
鬼淳寂怔愕:这才发现,方才周身的痛楚都已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浑身的精力充沛,仿佛有无数的内力自丹田升起!
不待他想通,便听那边一声怒喝:“好!我倒要看看,这便面具下是怎样的容貌……”
落井下石的得意之声未落,便听得数声惨叫之声!羊堂主推开众人,直直盯着先入内的鬼淳:“龙堂主,你这是要和武林盟为敌么?”
“叛徒!”鬼淳寂冷啐一声,横剑挡住这些人,而他身后正是闭目打坐的东陵傲——这间石宫,也是极其简单的宫殿!
众人瞪目结舌,有人道:“原来是鬼魑教的余孽!羊堂主,这又是怎么回事?”
羊堂主也是怒极,直接对鬼淳喝道:“鬼淳寂,你以为你还是鬼魑教的堂主之首么?今日,不止武林盟的代表在此,就是墨家也会随后赶来!鬼魑教既然答应青龙王朝解散,自然也要将黑陀神剑交出来!”
羊堂主这番话,已经将情势暗示的很明白了!鬼淳暗忖:如此说来,这些人都是为了黑陀剑而来……竟然还牵扯墨家?青龙王朝,岂不就是卫风在使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