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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鬼淳侧目看了一眼东陵傲——可他仍是无所动?仿佛入定了一般!难道主子是要借解散鬼魑教,替卫风塑建共主威望?这一招的代价,也太险太大了!
正当鬼淳一人和他们近百高手对峙时,忽听那边又有人喊叫了起来!竟是又一道宫门被打开了?那宫门,还是鬼淳寂一直无法找到的机关——蛇绛的居处!
此时的鬼淳,真是恨不得有分身术!心下一急,体内陌生的真气又强烈了起来——只见他浑身冒汗,暗道一声:“主子得罪!”
他突然间拦腰抱起东陵傲,纵身越过拱顶浮雕,直直便往对面的宫殿而去——还未待站定,他便闻到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气味!
鬼淳寂和东陵傲的入内,并没有引起那座血宫的异动,反而是忙不迭自后追来的武林盟人声音此起彼伏!鬼淳这才发现,血宫里还有熟人——看到这些人,血宫被打开,他也不惊奇了!
“龙堂主,你手中搀扶的……莫非就是这鬼魑教的主人么?”枫国的十三王爷,眸光犀利!他身旁枫国的大内高手们,都是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t安之所以亲自前来,实是西域与枫国是紧邻,再加上关于神剑的传说!他其实是替霍奚而来!
鬼淳心中的不安再起,觉得东陵傲竟是浑身冰冷的……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不安!他看到了枫国的人,便再次朝‘熟人们’看去——只见南禾紧靠在月长老身边!眉头紧皱,一脸嫌恶的看着石宫中的巨大池子!不止南禾如此,黑压压一大群人都是如此!
鬼淳冷冷看着他们,慢慢朝池子后退——众人本想追他,可碍于这座池子太恶心,腥臭味实在太难闻,故而都只是小心翼翼的朝他和东陵傲逼近!仿佛不断有人说,‘把鬼魑教主交出来’,‘把黑陀神剑交出来’!
鬼淳一边倒退,目光一边开始朝石宫搜寻,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见到蛇绛和清释的身影——忽然,逼他最近的一个武林盟人惨叫一声,晃了晃身子便倒了下去!
一个倒下后,便有第二个……最为令人惊骇的是,那些倒地的人并未死去,而是疯癫的朝石宫中的池子爬去!
‘噗通’一声,最先爬的人便落入水池!原本只是黝黯一片的巨大池子,霎时掀起一阵血腥味,这是一种新鲜的血……众人也不知怎么了?只觉得脑海嗡嗡作响,仿佛所有的意识都被这座石宫震慑了……
随着‘噗通’落水的声音越来越多,忽然有人极力喊了一声:“不好!此乃嗜血宫,大家要摒除杂念,收回心智!”
说这话的人,正是馥洛族的长老月微子——他此刻也早已是双目血红,死死盯着池子!在那池子冒起汩汩水泡时,石宫四壁竟也慢慢多了一些无名的光影!
石室光影没出现还好,这样似有若无的光晕,让巨池的景象越发可怖,但见满池鲜血汩汩而出!最最令人瞪目结舌的是,在这血池中竟有无数的骷髅和新鲜的头颅,不断涌动,不断翻滚——仿佛十八层地狱的沸腾油锅!
月长老的警告,并没有给人任何帮助,反而让石宫越加纷乱!不过这也是常理之中的,但凡来此的人,贪婪早已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否则这些人也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鬼淳看着这些人,心中竟也寒了起来——不过他自己也深觉奇怪,往常一踏入十地宫,便觉恶心腥臭!如今自己也在这里,为何神智会异常清醒?还有体内的真气,是怎么回事?
趁着众人失常,鬼淳忙侧耳对东陵傲唤道:“主子?主子?”
正当鬼淳压抑着心血起伏,意图伸手把上东陵傲的脉象时——众人身后的石宫宫门赫然阖上,随之光影消失的无影无踪,石宫骤然间便陷入一片黑暗!
出口突然被堵住,一片惊骇的死寂过后,取而代之是无数的喊叫声,以及兵刃的交接声!
鬼淳寂因为离这些势力较远,一开始便摸清了大概路径,故而在众人陷入恐慌和求生本能时,他只是朝里退去——他脑子很清醒,这或许源于自小的杀手生涯,亦或许鬼魑教本就是养育他的地方!他内心的那股力量,让他再次紧紧覆上东陵傲的手腕——“主子……怎么会这样?”
鬼淳内心陷入震惊和无言,似乎怔了很久!这段时间,仿佛耳边自相残杀的声音也渐渐消融……
当光影再度慢慢映现时,石宫已是血流成河,不管是血池,还是宫邸,到处都是尸体……活人的喘息,屈指可数!
不知如何而来的瑰丽石门,投射出来一道阳光似的光,也是这些尸体生前很想看到的光!
恍如午时的阳光,透过坠满了浮雕缕金花纹的高阔窗棂照进来,石门那五彩的琉璃在明亮光滑的金砖上折射着瑰丽的色彩,层峦叠嶂,透着富丽堂皇的繁华图案。
“姥姥,有这么多新鲜的血,我可以多做几天人了!”娇笑的声音落下,血池里浮上一个少女——她厌恶的拍打那些骷髅,却在摩挲那些新鲜的尸体时笑颜满面。
“沐浴的时候,别说那么恶心的话。”瑰丽的石门旁,传来一声柔柔的声音。
血池里的少女,抬头朝石门看去,可她的双目毫无神采,竟是个盲女——而她所看的方向,光影中走出一个浑身素缟,全身白绸的女人!她对这白绸女人,娇俏的吐了吐舌头——原本应该很好看的俏皮神情,可在她满是鲜血的脸庞,是在太过惨烈……
只听一声作呕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盲女愣一下,咬牙道:“姥姥,她怎么这样啊?”
“是你太恶心了!”姥姥的声音,徐徐道:“还不出来?”
少女无奈,对姥姥身后的人哼了一声,终是‘嘶’的一声如蛇吐信,妖娆游过尸体,纵身跃上台阶——她长发垂胸,裸着胴/体便走了出来!
倏地一声,姥姥手中飞出一块红绸,冷冷道:“蛇绛,人不是这样做的!”
蛇绛‘哦’了一声,乖乖用红绸擦拭自己的肌肤,擦拭干爽后,她又直接用那件红艳似血的红绸做长裙!虽然随意,但纯正的艳红正好衬托出她白皙诱人的肌肤,仿佛是一张纯白的宣纸上怒放着一抹娇艳的红花,绚烂夺目!
“姥姥,她答应了么?”蛇绛酥/胸半露,隐约透出柔嫩的雪白肩颈,边问便四处在宫中嗅着什么?
姥姥没回答她,只回头朝身后倚靠在石壁的女子道:“清释,你看看,这就是世间的人……和六十年前的场景一模一样!”
清释脸色惨白,似乎透不过气来,轻轻的摇一摇头:“灵蛇姥姥,你无所不知,你的筮术是天下最好的,你想怎样便怎样吧!我只想最后问你一句,他……是我哥哥吗?”
蛇绛在一旁嗤嘲道:“你这女人,身边那么多男人,干嘛还揪着鬼淳寂不放?”
清释没有理她,只是看着眼前的白绸女人:“姥姥,他是吗?”
灵蛇姥姥阴沉的笑了:“他是你哥哥也好,不是你哥哥也好,对你来说真的重要么?”
“就是!死都死了,重要么?”
“蛇绛?”姥姥回眸低啐一声,蛇绛忙吐吐舌头,蜷缩在一旁!
蛇绛似乎想起更为重要的事,忙继续伏地嗅着那些尸体——焦急的喊了一声:“姥姥,臭小子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有什么好急的?”姥姥微微冷道:“大不了,就是被曼陀罗吞噬掉了!”
蛇绛尖利的一声叫:“黑陀娘娘,你可别吞了臭小子!不要啊……臭小子的血不好喝,一点也不好喝!”
蛇绛趴在血池旁大喊,可与其说她是哭求,还不如说她是在唱曲——只听姥姥蹙眉道:“好了好了,人也不是这样哭的!”
蛇绛止住声音,小声道:“人是怎样哭的?姥姥……人家真不要臭小子死,你让黑陀娘娘把他还我吧!”
“你再吵,我就把你扔出去!”姥姥不耐道。
蛇绛忙摆手:“姥姥不要!姥姥已经把我娘扔了,就别扔我了……外面的人都很坏!”
“既然人都坏,你还心心念念‘臭小子’?”
蛇绛嘟起小嘴:“臭小子冷冰冰的,可他不骗人!”
“闭嘴!”姥姥冷喝一声,待蛇绛噤声后,才回头对清释放缓语气道:“怎样?考虑好了么?”
清释看着她,看着她唯一露在白绸外的明媚双眸,脸上的笑容恍惚得像梦魇:“姥姥,他真的会来么?”
“姥姥只通灵蛇之明……他会不会来,就要看你在他心里有多重!如果不重,你活着又有何意义呢?”
清释看着看着,眼神茫然了一些,她不自禁的抚上额头,身子晃了一晃:“灵蛇姥姥,你可是神仙?”
“是神仙怎样,不是神仙又怎样?”姥姥呵呵笑问。
清释倚着石壁,似乎浑身无力已极:“神仙,神仙无情……却可以永生,是不是?”
蛇绛回头张了张嘴,看了姥姥一眼,终是又闭上了嘴!拖着艳丽的红绸,继续翻找她想要的尸体……
“那你觉得,你心中那人是否无情呢?”姥姥轻笑道:“其实这个答案很简单不是么?你只要照我的话做,你就能找到答案……”
轻轻放下手中包袱,清释合上双目:“姥姥,如果他不来……请把墓地的下落,告诉鬼淳好么?我只想把衣服在他墓前焚化……”
“其实他的墓,离这里很近。”
清释一颤,喃念道:“原来他葬在西域?我早该想到的……我找遍中原,竟然忘了父亲也会葬他……”
“东陵傲?在他心中,除了建立新的王朝,除了解除诅咒……这算是唯一的亲情了吧?”姥姥轻摇头,嗤嘲道:“你真以为,他还会有多少亲情?”
“臭小子,臭小子……”细声细气的声音,在那里呼唤道。
清释抓着包袱的十指,紧了一紧:“姥姥,你方才答应过,一定会让鬼淳出去的……是不是?”
看过去,便见蛇绛整个人钻在一堆尸体中!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再看看血池里的可怖景象,身不由己的颤栗起来!忙甩去脑海中的念头,惨白着小脸,竭力镇定道:“如果你骗我,我是不会心甘情愿进入这个池子的!”
灵蛇姥姥轻轻笑着,还是那柔柔的语调:“自然是!”
“如果我的血,能让黑陀剑复生……那么,请你也放过柔姬。”清释蹲跪在地,又将那包袱抱入怀中!
“鬼淳寂的命,我给你留下便是了!至于什么柔姬,她并不在西域……”
“太好了!姥姥,你放过臭小子了!”蛇绛刚从尸体堆里爬出,闻言惊喜,一瞬间便游弋到灵蛇姥姥身边!转头对清释道:“跟你说过几遍了,这里没有什么柔姬!你定是被人骗了!”
姥姥见她又来插嘴,又是一声低啐!蛇绛忙道:“姥姥,我不说,我不说了!”
“蛇绛说得没错!你确实被人骗了,”灵蛇姥姥回眸看清释,阴沉道:“世人为了野心和欲望,真是用尽心机,使尽手段……那柔姬,不过是配合她的爱人,给你演这一场戏罢了!”
“你说什么?”清释不明白,却又隐约有了些感觉……
“你真以为,柔姬知晓东陵久渊的下落么?”姥姥哈哈一笑:“可真好骗哪,你怎么还不明白?为何世人只知他死,却都不知他的葬身之地?”
见清释呆若木鸡,灵蛇姥姥又哼笑道:“因为只要是人,都被抹去了那段记忆……亲手葬他的东陵傲,亦是如此!没有一个凡人,会知晓东陵久渊的尸骸墓地!只有你,你接受了他的真元之气,他生前的臆念,是你永远无法割舍的!所以,你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想来,这是东陵久渊也万万没想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