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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到天亮,沈时打着哈欠起床,整顿好衣袍往外走。天色尚早,君九和大白约莫还睡着。虚无境里起了点雾,她擦石桌上的水汽,又仔细抹了把石凳才坐上去,接着昨夜在书上留下的痕迹继续往下看。
她看着书里有些术法和师父教她的有点像,脑袋里闪过一丝灵感,快得让她捕捉不到,但倒是比之前清醒许多。她指尖停在一个阵法上,手指点了几下,啧了一声。
这个聚集灵气的阵法便是师父当年教她的,没想到这本书里也记着。她恍惚想起曾经在白泽那里见过的阵法,难怪那时她用起类似的法阵法觉得熟悉,那个阵法是曾经的她留下的,是以她隐约感觉到破解阵法的法子。
是巧合吗?
沈时双眸出声地看着书上的字,思绪逐渐飘远。仿佛从一开始,所有的事都是被安排好的,否则为何她那么巧得被白泽追杀,被他带回去养着,后来又化成人形。禁锢白泽的阵法是她留下的,用来封印魔尊留下的秘宝和传承,阵法既破,东西十之八九已被魔族之人拿走。如今她又在这个山头,碰上魔尊留下的黑气。
她捏捏鼻梁,不愿再多想,既来之则安之,。
听到开门的声响,沈时合上书收回铃铛里,她偏头看去,见大白散着长发朝她走来。天气还有点冷,大白打了个喷嚏,他朝沈时走来,身后长发随之轻微晃动。
沈时问道:“怎的不把头发束好?”白泽坐在石凳上乖巧地摇摇头,任由头发触及地面,沈时想了想,道,“我帮你把头发束好吧,这么散着不大方便。”
被拉着进屋按坐在梳妆台前,白泽还有点懵,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妆奁上,愣了下。这屋子是他和谛听一同搬来的,自然清楚这些东西都不是沈时的。唯有一把他途经铺子买的梳子,是他送她的,勉强算是她的东西。一个姑娘家,没有胭脂水粉,没有簪钗饰品,仅有的梳子是他送的,束发带亦是他当年留给她的。
寻常的姑娘家,都是高高兴兴地对镜梳妆,挑选着自己喜欢的珠钗首饰,抑或是旁的什么小玩意。便是最普通的姑娘,也会有自己的梳子和一两根簪子,沈时却没有。
白泽从未见过她梳妆打扮的模样,他有些想看沈时梳妆的模样。穿上漂亮的衣裳,描眉贴花钿,指尖挑起口脂轻轻抹在嘴唇上。发髻戴上步摇,行走间轻晃发出细微声响。
一定很好看。
“好了。”
闻言,白泽回过神,他的头发被拢起束起,又绕了几圈成一个丸子,用发带系好束缚住。他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因着头发长,还余下一截长发,敲到他的腰。
沈时眉眼弯弯:“喜欢吗?”
白泽点点头,嗯了一声。沈时拉着他往外走,问他饿不饿,虽是辟谷已久可以不用吃饭,白泽却还是昧着良心点头喊饿。她想了想,带着大白到山顶上。
未承想将将走到台阶前便感受到一股阻力,沈时顿住脚步,伸手触及一道结界。应该是昨天她碰到的阵法,但不太对,昨天封闭的范围还不到这里,似乎范围扩大了。
沈时皱了皱眉,察觉到结界晃动,她急忙往后退去,可她还是慢了一拍,被拉入阵法之中。不过瞬间,她就落在半山腰,瞧见昨天留下的竹签。她长叹口气,试着往山下走,没多久,瞧见前方一棵插着竹签的树。她咬了咬牙往山上走,稍时,这棵树又出现在她面前。这下是彻底陷入循环,走不出去了。
真是倒霉,她明明没想进来,却被莫名其妙拉进来,还把大白牵连进来。
山里起了雾,远处的景象看不大清楚。眼见着雾气越来越浓,沈时心下一沉。先前她在此处见到一抹模糊的身影,这样的雾气里,怕是看不清身影在哪。
她捏诀给大白布下护身结界,伸手将树干上的竹签拔下来。四周气息混乱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稳,沈时顺着记忆,握紧大白的手往昨天身影消失的地方走。
雾气越发浓郁,周边的树影模糊,只看得出一个大概的轮廓。沈时蹲下身凝起灵力搂住大白的腰将他抱起:“抱紧点,若是在此处走丢,我可没本事找到你。”
白泽伸手勾住沈时的脖子,听话地抱住她,他也晓得如今状况对他们不利,若是再走丢就更麻烦了。他一时间也没有破开阵法的法子,即使有能力也也不敢随意破开这个阵法,这似乎是个护山用的阵法,用来保护和封印山里的东西。
他也不晓得山里到底封印着什么,若是随意破开阵法,万一出来什么不该出来的邪祟之物,他不想担这个责任。
沈时凝起灵力覆在竹签上,她抬手一挥,风刃吹散浓雾,开辟出一条路。沈时瞧见远处的身影,脑袋里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自觉地点地往前飞去。身影逐渐消失,她急忙加快速度追上去。
因着身上挂着大白,她的速度比往常慢上许多,身影在她不远处消失,伸手只触及一片水汽。她喘着气心跳得有点快,瞧见旁边的山洞,她挑了挑眉,把大白放下。
四周的雾还很浓,但山洞周围却没什么雾气,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隔绝在外。沈时稳住情绪,待心跳平缓下来便拉着大白走进山洞。里头光线不大充足,沈时收起竹签,手中化出灯笼,洞里顿时亮堂许多。
沈时瞧见前方的水潭,顿下脚步,潭中莲花里溢出点点萤火之光。顶上不知被什么点亮,一点点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潭中央水波晃动,一个六边形的大石块从水里浮现出来。沈时愣了下,上回来时还有小石块铺到中央,这回却不见了。
石块上显现出女子的身影,光芒下身影近乎透明,她问道:“你是谁?”
有一瞬间,沈时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她迟疑道:“我……”略稳住心神,回道,“沈时,是这座山新来的土地神。”
女子的语气里满是疑惑:“土地神……沈时……阿时……你是阿时,那我是谁?我不是阿时么?”她茫然地看着岸边的少女,往前走到石块边缘,却被结界挡住,“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你认识我么,晓得我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