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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看着沈筎笙好似在真心实意的跟自己道歉,却没有多说什么,一言不发地走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躺进了被窝里,要知道她这位五妹的一句话,可随时有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这次只是自己侥幸逃过去,若还有下次呢?若自己真的是棋招不慎被逮人陷害,含冤身亡,难道她还要对着自己的坟头去哭诉吗?没用的,一个人若是有了这样的心思,那便再没有可以让别人信任的理由了,这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而不是所有人犯了错误哭几声,就都会得到别人的原谅,小楼暂时还不想原谅她。
“二姐你别不理我好不好,你同我说句话好不好,哪怕你骂我打我,我都会承受的!是妹妹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是我也是逼不得已呀,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二姐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我都可以告诉你的,只要你能原谅我,原谅妹妹的一时糊涂好不好?”沈筎笙跪着一步步用膝盖,膝盖走到了小楼的身边,拽着她的裙角,泪水已经纵横在脸上,好一副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难道她真是诚心知错了?小楼只是抬了眼皮,斜眼看看她,便继续闭上了眼睛。
沈筎笙见自己苦苦哀求,竟然也没能让她对自己有个好脸色,所以她似乎打算豁出去了,想把一切都全盘托出:“二姐,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你对我也很好,可是我却不顾你的性命刻意诬陷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会有这么严重。都是大姐,是大姐让我这么做的!你知道她的外祖父位高权重,在京中呼风唤雨,想要随时处置我这么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丫头,实在是易如反掌。我也是真的害怕,在她的威逼利诱下,我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这才想来害你!二姐要怪你怪大姐好不好?五妹我真的知错了。”
听着她断续的哽咽声,小楼适时的回过头来,甚至从被窝里坐起来,仿佛对这个说辞很是在意,对是大姐诬陷自己的话题瞬间感了兴趣。此时的五妹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肩膀也随着哭泣儿一抖一抖的,她跪在地上,用袖子不断地擦去横在脸上的泪水。
小楼见状再次询问道:“筎笙,你说什么,是大姐让你这么做的?这怎么可能呢?那她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谋杀可是一件大逆不道会被杀头的事情,尤其是在皇帝脚下动手杀人,她是不要命了吗?而且,她又是怎么买通宫里的太监,来谋杀程梦妹妹呢?你真的没有骗我?”
沈筎笙见二姐终于有了反应,也从地上嘭地站起来,有些义愤填膺的说道:“二姐,若是我说假一个字,妹妹我宁愿遭受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这件事真的是大姐让我这么做的,你知道咱们还有个姑姑在宫里头。这次皇帝狩猎却没有把姑姑带出来,反而把那位华音娘娘给带了出来,但是她也没有闲着,而是安插了眼线在这场狩猎中。我想大姐一定是跟这位眼线比较熟络,所以才能轻而易举的就说服了他来谋害程梦姐姐,从而嫁祸给你!其实杀程梦姐姐是次要,诬陷你乃是她的真实目的呀。”
小楼哼乐了一声,这声笑不知道是哼的成分多一点,还是笑的成分多一点。沈筎笙更觉得自己现在是一头雾水,因为她现在根本无法掌握和猜测小楼心里的真实想法,不知道二姐徒然的这声笑的含义。不过她还是愿意相信,二姐是听进了自己的话,从而对沈婉心咬牙切齿,不共戴天了!
小楼从被窝里出来,弯下腰身将刚刚筎笙跪在地上脏了的裙摆,仔细扑打干净:“妹妹,你放心,这件事情我是不会跟别人说的,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只是现在我们还没有扳到大姐的实力,我想我们还要静候一段时日,最近你也别太伤心了,我已经原谅你了,是人都有做错的时候,知错能改,就值得让我信任你。”
沈筎笙破涕为笑,似乎能被二姐原谅,是让她十分喜悦的一件事情,也会让自己如释重负:“姐姐肯原谅我就好,以后妹妹一定当牛做马,拥护二姐,妹妹我一定说到做到!只是,二姐不想对付大姐吗?她竟然起了歹心要杀你!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了,她都敢杀你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现在皇上和华音娘娘也在,他们会为你做主的!”沈筎笙很为小楼着想,还撺掇着她一同对付沈婉心,似乎她们现在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不帮二姐还能帮着谁呢?
“哦,妹妹实在高估我了,你刚刚也说了,大姐的外祖父家族实力雄厚,岂能是你我二人之力就可以轻松扳倒她的。所以呀,我们这些人受了委屈就得忍着,妹妹习惯就好了,天色不早了,赶紧上榻入睡了吧……”小楼又重新的装回了被窝里,刚刚入焐热乎的被窝,此时又变得有些凉了。
“可是,二姐……”沈筎笙有些失望,还想再劝劝她,可是见她又将眼睛闭上了,便没有再提这话。反正来日方长,大姐想害她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自己就不信了,这二姐会这么好脾气的一再忍受?所以她也闭紧了嘴巴,乖乖的走到了自己的床铺前,不过心中依然有些忐忑,可能还是不确定二姐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原谅她。过了许久之后,她才心事重重的褪下衣衫,进了被窝里。
小楼一如反常地说出这样窝窝囊囊的话,只不过这番话也有她自己的考量。她对背对着沈筎笙,听到她入寝的声音时,才将寐的眼皮重新抬了起来。看来这个沈筎笙还真不是一般的角色,而她刚刚发过的毒誓也全属无稽之谈,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这件事到底谁是幕后黑手,而沈筎笙那么信誓旦旦,一板一眼的说是大姐找的她,求她帮忙作证一同来陷害自己,纯属她编造的谎言!刚刚她哭的那么深情并茂,好似真的诚心悔恨一般,谁成想都是她的假戏真做罢了。
若是自己没有得知华音娘娘就是妙音娘子的时候,似乎真的就会被她的泪水所夺去了信任。如此会演戏又怎么会是表面单纯的人呢?一个人的自尊是衡量一个人底线的标准,刚刚沈筎笙对着自己,二话不说就跪下朝自己磕头,又说要为自己当牛做马,她竟然可以如此没自尊的来央求自己,可见这个女子根本就没有下限,而没有下限的人做出的事情往往是令人瞠目结舌,意想不到,心狠手辣的。看来在沈府,沈筎笙暗地里,不知道在背后还掀起了多少风浪。
小楼现在越来越怀疑,自己刚搬进二夫人院邸的时候,半夜所闹出的鬼魂就是沈筎笙所扮演的,毕竟她是二夫人所生的孩子,这件事情跟她应该会有本质上的联系。之所以没有着急拆穿她,只是想稳住她,毕竟撕破了脸和假仁假义的和好,还是后者对自己的帮助大一些。当然防人之心还是时刻要有的,小楼现在很是害怕,沈筎笙会继续对自己做出什么更为危险的事情来,毕竟她选择害自己,有了第一次就会有了第二次。
只是她同时也疑惑,自己并未对沈筎笙做出什么让她觉得不舒服的事情来,按道理来说,她的敌人应该和自己一样都是大小姐沈婉心,毕竟大姐的伤害对她来说是无时无刻,刻在骨子里的。若是她聪明,就应该选择抱团儿求生,与自己和大哥三个人在府中形成一个小小的连带体,这样才有机会也有能力来对付其他的敌人。她为什么转过头要谋害可以对她有帮助的人呢?难道她和华音娘娘在某种程度上有着不一般的联系?不过,这仅仅是一种猜测。
还有一种猜测,若是二人并没有什么瓜葛,那只能说明她的出场作证全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意愿而成,而她的意愿就是要置自于自己于死地,疑问便来了,她为什么非要置自己于死地呢?事情败露以后,沈筎笙将一切的罪责全部推到沈婉心身上,这也无可厚非,她只是想借自己的手来除掉他自己的敌人罢了。
但是,她究竟会因为什么是如此记恨自己呢?竟然连自己的命都想要!小楼想不通,实在想不通,她揉了揉太阳穴,这件事情错综复杂,华音娘娘已经够她思量了,突然跑出来的沈筎笙又让她觉得如临大敌,腹背受危。
看来沈府果然是藏龙卧虎,每一个人都不容小觑啊。只是今夜,她总觉得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尤其是一个带着面具同自己交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捅她一刀的人就躺在自己身边时,更感觉有些惴惴不安。所以,虽然良辰美景,火堆将帐篷里烤得暖洋洋的,想让人沉睡发困,可是小楼却选择瞪大眼睛,不想让自己这么快就入睡。
夜已深了,明月当空,繁星点点,晚风吹拂着人的面颊,感到阵阵清凉。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月亮被些许乌云遮蔽的时候,天空是黑漆漆的,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一般。偶有的几颗星子似是圆润的明月划过天际时洒落的几点光辉。
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只是间或传来一阵树叶飘落摩挲的细碎声,时间似乎从未这么安静过,又或许本就该是这般的安静。只是打破这样的平静并不是迟来的黎明和未归栖的鸟儿,而是那一声又一声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不好了……”
人们在这样的惊叫声中惊醒,纷纷走出自己的帐篷,查看火势。宁世景和众人一道前往查看火势,看着远处飘过的火光,他有些隐隐不安,这个方向是女眷们所知居住的帐篷。而再具体一点,分明就是沈家女眷所居住的位置。
他心中有些忐忑难安,脚下的步伐也增快了许多,可是,这世间的事情或许总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这处火光就是沈家女眷休憩的位置,而且正是小楼所居住的帐篷!
霎时,火海冲天,那红色的火苗,像魔鬼一般跳跃,火势愈来愈大,火舌像通了灵一般,所到之处迅速染成了令人胆寒的红色,十分冷酷无情,没有一会儿工夫,整间帐篷里都被熊熊打火包围了,在那鲜红得令人惧怕的光芒中,可以能看到整个帐篷在扭曲,从它张开的大嘴间,不时传出物体断裂的声音,可以猜到里面所有东西应该都被火苗包围了,同时包括人,和任何有生命和没有生命的一切!
春丽与其他婢女住在一旁的帐篷里,闻声出来后,见到自己的主子深陷火海,她顿时吓得魂不守舍,有些呆若木鸡,回过神来,立刻泣不成声反应过来:“天哪,我家小姐还在里面,求求你们救救她吧!我给你们磕头了,求求你们救救她吧!”春丽在一旁哭得悲戚。可是就算她磕再多的头也没有人敢往火海里闯,话说水火无情,万一救人不慎,自己也有可能葬身火海,此时,谁又可能去冒这样的危险呢?
春丽不甘心,继续嘶声力竭的求助,可是众人都表示爱莫能助,难道她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子随着这场大火消烟消云散吗?她做不到,见一个个都是来看热闹的人,她把心一横,既然他们见死不救,那就自己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