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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战争实在是太可怕了,生灵涂炭说的真是一字都不差,只有经历过这种残酷的可怕,才能懂得这种生不如死,人间地狱:“还是希望朔国人继续老老实实的吧,就像——南梁国一样,永远和平……”小楼终于在人前提到了这三个字,很多年她都不曾触碰过这三个字,可能是因为恐惧,也可能是因为伤心,反正南梁国,永远是她心中的一种痛,一种永远无法与人诉说痛苦,只是江翊凡的突然出现,才能让她抵触的心稍稍放松下来……
头些天,宁世景说过朔国来魏国拜访的事情,小楼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几天之后就接到了圣旨,让安楼郡主奉旨进宫参加宴会。小楼真是头皮发麻,想不到这群主身份,不是想有就有的,皇家的这种宴会自己还要参加,到时候去的人物众多,一双双眼睛都瞪的浑圆雪亮,那种感觉还真是不舒服,何况宫里的那位华音娘娘还等着挑自己的刺呢,就算自己的身上没有,她也会给自己安上几个。
只是青蝶夫人很是欢喜,自己的女儿能够当上郡主,如今又应了皇家的邀请去赴皇宴,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是旁人想得可得不来的福气呀!所以这几天她一直在为小楼研究,那天她应该穿什么衣服,带什么头饰,又施什么粉才比较妥好。可惜这头有人为她高兴,也有人是相当的嫉妒,比如说三夫人孟娇。此间她还着脸皮央求小楼可以带上自己的一双胞胎女儿,让她们也进宫去见见世面。
可是宫里的请帖可是有数的,小楼也不能仗着自己是群主身份就随意带了两个闲杂人等进去。再说,小楼也没有对这两个妹妹有多少感觉,为什么要带着她们给自己惹麻烦呢,所以就婉言拒绝了,至此,这三夫人可就不乐意了,自认为大夫人谢兰走后,如今她可是当家主母,沈家的后院都归她一个人管了,就算她是暂时的主母,可是那以后也是要证名分的,此时这个黄毛丫头不听自己的管教,以后岂不是更加无法无天了,可惜人家一句说不带,她又能怎么样呢?只得灰头土脸的从东风阁走出来。
沈知霖大老远的就看他继母一脸的愤愤不平的走出来,他对三夫人这种墙头草也没有什么好亲近的。所以等她离开东风阁,自己才进去询问一番,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做母亲的哪有不为自己孩子考虑的,这三夫人如此低声下气,又威逼利诱,无非是求小楼将自己那不成器的女儿带进宫去。可惜三夫人孟娇不认识一个道理,不成器的人无论放到哪里都会不成器的,老天也不会如此幸运的给她一个好机会,从此就一跃龙门。话本里确实有这样的奇迹,可这个世道不是话本,不会出现的。
沈知霖从背后拿出来一个礼物,递给小楼:“诺,你不是要去赴皇家宴会吗?猜猜看,我给你送什么礼物了!”沈知霖还特意抬手在她面前摇了摇。
小楼看了看,是一个长方形锦盒,所以不假思索的说了一句,发簪!沈知霖立刻将笑容凝固在脸上,没想到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竟然这么快就被她猜出来了,一点得意之心都没有了,他放在桌子上,很是疑惑:“你怎么猜出来了,我可是挑了好久呢,跑遍了大半个京城,各家首饰店,才挑出了这个。你要去的是皇家宴会,不是其他娱乐宴会,所以啊,这首饰可想相当讲究呢!你来看看!”
小楼一听来了兴致,没错皇家宴会可是要很多讲究,只是不知道沈知霖给自己挑了这么久的发簪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看他上次送自己的耳环还是不错,这次应该也不会啊哈吧。小楼轻轻的开了盒子,她看着手里的这支簪子,不大不小,细细的簪子上镶着一枚白玉兰,那芯却是一颗圆润通透,质地细腻,状如凝脂,犹如鲜血般红润的羊脂玉做成的,甚是精巧。只见那簪子通体刻着精密的花纹,白玉兰下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彩凤,和一朵雪莲悄然绽放,有一个莲花子似的吊坠,端的是飘雅出尘。
小楼拿起来细细端看,果然很是精美,别看自己的大哥平日里呆头呆脑的,只会舞蹈弄枪,不过给女孩子挑选首饰还真是有独到的眼光呢,这簪子华而不奢,美而不媚,很是出尘,她将簪子小心翼翼放回原处,对沈知霖笑道:“谢谢大哥了,不得不说你挑的东西真的很好呢,想必以后谁要是做你的心上人,一定会很开心的。你放心,既然你挑了这么久,我一定会戴着它去参加宴会的。只是,二妹还有一事要麻烦大哥!”
沈知霖摸摸后脑勺,傻乎乎的干笑了两声,只是心上人吗,他没有想过,现在他一心只是想着让小楼高兴,他看着她,一张瓜子脸,镶嵌在如瀑布一样披散的黑发当中,白的是那样的白,黑的是那样的黑,鲜明的对比,让她妖媚地仿佛成了精似的。她低低地垂着眼睛的时候,会看不清她的眼,只能让人隐约地看见她那一排又长又俏的睫毛,仿佛密梳一般。扑扇着,仿佛像翩跹的蝴蝶,小心翼翼地,仿佛怕惊扰人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挥动着。
她的鼻子,就像她那张白玉的脸一样的小巧,挺翘着,是很令人惊叹的完美。其下粉嫩的唇,分明没有上唇膏,却依然红的那般的娇脆欲滴,简直比当季的樱桃还要鲜美。沈知霖对这张脸并不陌生,可是每次看的时候,都有一种更美的惊叹,他觉得自己有一些不对劲,可是这种不对劲好像也无可厚非,毕竟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兄妹,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如果真有那种感情,也不算大逆不道,有孛伦理吧。
沈知霖突然被自己的这种想法给惊到了,在他学的礼仪中,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在自己身上发生的,可是……他再次看看小楼的脸,她的面孔仿佛已经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她的杀伐果断,她的柔情似水,她的笑颜如花,她的飒爽英姿,不知不觉中就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了一种不可磨灭的影子。他低下了头,可是却依旧笑着,再次抬起头来,乃是满面春风:“好啊,你可得戴着,不然就可惜了你大哥的一片苦心了。还有,你根本不用说麻不麻烦,只要是你的事情,大哥都会全力以赴!”
小楼点点头,看来自己这个盟友算是交对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沈知霖的眼神里好像有了别的东西,自己猜不透,也说不清楚,好像是一种非常复杂却又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东西,也许只要别人提醒她一句就可以通透的事情,小楼此时却看不出来了。她不想再琢磨下去,因为沈知霖把这份情已经变成了理所当然又冠冕堂皇的兄妹情谊,如此纯洁无暇,会让旁人看不出来任何端倪,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情谊恐怕早已经变了质。
皇家宴会在某些人的期盼,某些人的嫉妒,某些人的憎恶中渐渐到来。今日早晨,沈府可有着旁人想都不敢想的无比风光和荣耀,安楼郡主在众星捧月中被送上了皇家马车,那太监的细声响起后,便动起来,身后跟着也是皇家仪仗,浩浩荡荡的从沈府出发,周围百姓都想一睹郡主容貌,可惜马车被精致昂贵的幔纱遮挡的严严实实,实在看不得真容,只能以口口相传的方式,将这位安楼郡主的传说一个个想像下去。
要说憎恶,此时没有人比已经被送回娘家的谢兰更加憎恶了,自从她得到了沈秋和的狠心休书以后,就在谢家一病不起了,心中有郁结,哪里会这么快就好了呢,只是在病床上,也不忘命灵月去府外打听关于沈府的事情,可惜却得到了那个贱人受了皇家请帖,风光参宴的消息!这怎么能让谢兰内心平衡,自己的一对优秀无比的儿女落了死刑,而她却风光无限,心里气啊,可无比的气愤啊!
可是如今又能怎么办呢,难道要用自己父亲的势力来打压沈府,可是这也直接动不了那个贱人啊,反而会使两家反目成仇,得不偿失。可是她上无兄长,身下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弟,可惜却远在青州,实在帮不上什么忙,看来还得靠自己,可是如今自己还病着,日日躺在床上,虚弱至极,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而且那个贱人今日就要进宫了,自己忙着从大牢里救自己的一双儿女,实在也来不及部署了,可是怎么才能不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呢?谢兰实在思考了良久。
精致华丽的马车有条不紊的走着,很快就来到了宫门之外,小楼下了马车,皇家的气派果然得眼见为实,不然听得人云亦云,也始终不知道它的华美绚丽。走过大成门,来到一殿大成殿,这座巍然而立的重檐九脊顶的庞大建筑,斗拱交错,黄瓦盖顶,像是一座九天之上的凌霄宝殿一般,前面并排有十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两条巨龙,一条在上方,一条在下方,它们盘绕升腾,腾云驾雾,向中间游去;中间有一颗宝珠,围绕着一些火焰,原来两条巨龙在争夺宝珠!
此时皇帝在乾清宫檐下设中和韶乐,乾清门内设丹陛大乐,在交泰殿檐下设中和韶乐,乾清宫后檐下设丹陛大乐,承应宴戏的人在宫内集合听候传谕。宫殿监率所司设宴桌于宝座前,设皇后宝座筵席与彻座东,西南向稍后。左右设皇贵妃、贵妃、妃、和宗室,要臣,筵席,东西向,俱北上。宫殿监将皇后仪仗由乾清门两旁门,引至交泰殿左右陈设。引皇妃,皇子、公主、命妇由苍震门进入,在交泰殿外丹陛下排,全部身着礼服,会集在乾清宫东西暖阁,等候皇上还宫时起祝。
小楼跟在队伍的最后面,等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过后,人们开始陆续走进宴会大殿。抬头一望,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方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仰望殿顶,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大圆珠,周围环绕着六颗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方的金銮宝座,梁材间彩画绚丽,鲜艳悦目,红黄两色金龙纹图案,有双龙戏珠,单龙飞舞;有行龙坐龙飞龙降龙,多姿多彩,龙的周围还衬着流云火焰,十分华丽庄严。
一声令下,来者均坐在宴会上,小楼是二品郡主,跟皇室比起来,位置还比较靠后。她的右面皆是宫中宠妃和公主,左侧身旁皆是诰命夫人,总而言之,今天这个宴会请来的都是有大魏顶端极度有身份的人,可见皇帝对朔国来使的重视。小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有些期待朔国来的到底是何许人也,不知道这次的谈判会不会让两国依旧和好如初,还是矛盾相加。
只是宫中礼仪繁多,太监奏请皇帝入宴,这时开始奏中和韶乐,乐止后,王爷以下各于位次行一拜礼。丹陛大越奏起,礼毕乐止。众臣各入座进饭食,这是奏丹陛清乐,乐止进酒。皇帝进酒时,王爷以下各出座,跪,行一拜礼,乐止,乃各入座。承应宴戏毕,王爷以下出座谢宴,行二肃一跪一拜礼,奏丹陛大乐,礼毕,乐止。这般三叩九拜之后,宴会才开始。
重新回到座位时,小楼只觉得膝盖有些痛,只是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许多吃食,还好她早上吃过了一些,所以此时还不算太饿。只是偏头一看宁世景,他此时坐在最最靠近皇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