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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起风了,我快步走到女休息间旁边的小棚子前,平时这黑漆漆的,我一直以为是放垃圾的地方。
走进了才发现,的确是一阶一阶的楼梯向地下延伸。风吹着一些碎纸和塑料袋,打着旋在地下室门口飞舞。
里面挺黑,楼梯上的灰尘很厚,两旁的墙壁上还有一条条雨水浸泡的痕迹,可见这个小棚子的遮雨功能并不好。越往下走,那种书本发霉和灰尘扬起的味道就越浓厚,光线也越来越暗,我拿起手机借着微弱的蓝光照明,一直走到了楼梯的最底层。
最底层是一道木门,门挺大,上面的铁索已经残缺地挂在铁链子上,一堆凌乱的脚印在门口出现,应该就是上午那个小偷留下来的。我轻轻地推开门,一股热热的空气猛地向脸面袭来。
这种感觉挺恶心,就像是一个久不刷牙的人对着我吹了一口热气,我下意识地用手捂住鼻子。手机微弱的光线在这里显得很扎眼,我一只手举着手机,迈步走了进去。
面的空间挺大,这是我意想不到的。看方位,应该就在我们办公室的下面,我回忆着办公室的电路布置,在靠近左手边的位置找到了一个老式的电源开关。这种闸刀式的电源开关我只在电影里看过,特别是对敌人用电刑的时候,所以记忆比较深刻。
电闸推上去后,地下室出现一圈昏黄的灯光。我不禁仰头叹息,他大爷的,这灯泡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装上去的,还是那种尖头的白炽灯,我真怕它随时就寿终正寝。不过有就胜却无,我把手机揣兜里,开始四下打量这个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的人工修建痕迹很明显,应该不是事先规划好的,而是在原有建筑基础上后挖出来的,里面整整齐齐的排放着一些书报架子,四周还有一些淘汰掉的电视机、收音机、电线等设备,一些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破纸箱子,也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墙边,都落满了灰尘。
我沿着书报架子查看标签,这里的资料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报社订购的当时其他报刊的存档,一类是自家报社的合订本。最先看到的是2015-2016年的合订本,随便翻了两篇,上面的灰尘很厚,闻起来就像刀子在鼻子里搅动,难受的很。
大致算了算,80年的报纸应该在最里面,我走到书报架子的尽头后转了90°,继续向地下室纵深走去。
不知道怎么地,心突然咚咚跳动厉害起来。转弯的一瞬,我好像听到这地下室里有另一个人的喘息声……
面对层层叠叠的铁架子,我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感觉自己像是在做贼,被偷窥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或许,人缺心眼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敏感。
偶尔,身体被铁架子上的东西挂一下,我总感觉是有人拉住我,不让我继续往里面走。
偏偏我好奇心很重,隐约觉得,自己要找的那份报纸,一定和李大宏的死有很深的关系……
我镇静了一下,抬头看看头顶若明若灭的灯光,心里突然后悔自己冲动到这里来。
越往前走,通道就越狭窄,铁架子的年代也就越久远,最后横七竖八的一排架子挡在面前,上面的灰尘半寸多厚。我眯着眼睛,看了看上面的标签,年代最久远的是1981年的。
地上有一层老鼠屎,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我闭着呼吸在一堆老报纸中查找,翻到头,也只有1981年1月份的。
没有吗?我开始怀疑老龚说谎了。
突然,有人凑近我耳朵根说了一句话,“出去!”
声音非常清晰、严厉,似乎是一个人咬着牙对我说的,我一哆嗦,猛地回头,把身边的一个铁架子撞歪了。
没有人,甚至没有一丝激起的灰尘。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以前单位发生的死亡事件,一个报社的女记者,莫名其妙吊死在办公室的事情,莫非她的鬼魂藏身在地下室?
我最不喜欢的恐怖片桥段,就是那种女鬼的,穿一身红色的新娘嫁衣,头发披散着盖着脸,走路都是漂浮在,是不是在你背后过去,你一转身,她就又到你身后了……
不会的,刚才肯定是听错了,李大宏的死对我精神产生了一些影响。
可这里毕竟是多年没人来过的地方,多呆无益,还是先离开再说。
无意中,我竟然发现自己撞歪的那个铁架子后面,出现了另一扇门!
强烈的好奇心又引燃了,我产生了一种找到宝藏的兴奋感,轻轻地推开架子,原来是一扇很低矮的铁门。
高度大概一米四、五的样子,上面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索,锁芯里面都是灰。
这样的高度,想要进去就只能猫着腰,更何况我没有钥匙。
等等!钥匙?我突然想起来李大宏留给我的那个纸包里面,除了日记本,就有一把钥匙!
我激动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钥匙,看得出来,李大宏保护的很好,估计是经常擦拭,钥匙边缘油亮地闪着光。
可这把钥匙,真的能打开眼前的铁索?它们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交集的样子。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钥匙捅进去,随着清脆的锁簧崩开的声音,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接触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一个死人才拥有的秘密。
进去那扇铁门费了不少劲,我几乎是蹲着挪进去的,身上蹭了不少灰尘。
里面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一团漆黑,一扇开在地面的窗户,光线照射进来,勉强可以看清楚里面的布局。
说实话,与外面并没有太大差异,只不过架子换成了木质的,上面摆了很多奖杯、锦旗。
地上的灰尘依然很多,我小心翼翼地在架子上翻找,直到满头大汗,才在最底下一层找到了“1980”的字样。
顿时如获至宝,顺手拉过一捆报纸,也不顾脏不脏,直接坐在上面,一张张的查阅。
这些旧报纸存放了三十多年,纸张严重变质,又干又脆,还散发着一股霉味,用力稍猛就是一个口子。
我动作很慢,心里却很急,不一会儿就又出了一头汗。
7月4日,7月5日,7月7日。
我愣住了,再翻找一边,还是如此,竟然没有当年7月6日的报纸!
费尽周折,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我突然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死鬼李大宏,你他妈的玩我是吧?!
“哼!”
猛然间,那个很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背后想起来!这次的声调明显不同,带着冷嘲热讽的意味,我本来是气急败坏的,可这一声冷哼,瞬间又把我推进了恐怖氛围中。
这么狭小的空间,怎么可能会又其他人?
猛然间,投射到这狭小空间的那扇窗户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一个脑袋的黑影慢慢地出现,四周也黑暗起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地上那条影子,它动作很慢,似乎从我窗户外往里面看……
很快,我意识到是一场虚惊,看轮廓,应该是一只猫走在半地下室的窗户前。
地下室有老鼠,那么出现猫也是正常的。
可当我回头的一瞬间,头顶窗户前并没有什么猫,一个人的脚快速消失在视野里……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低头看地上的影子,难道是刚才看错了?
可地上连影子都消失了,我意外地发现,在我坐着的那捆报纸后面,赫然出现了一双清晰的脚印!
脚印是并排站着的,距离很近,这绝对不是我踩下的。
因为我的鞋是45码,而这个脚印最多不超过36,而且脚尖并拢着,这种姿势站立的人,只可能有一个动作,那就是探着脑袋、伸着脖子往钱看。
一股凉气从后脊梁冒出来,难道说,我刚才坐着翻找东西的时候,有个人一直在我背后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不能再呆下去了!
我快步走到铁门前,一拉,再拉,门竟然没开!
“嘿嘿嘿……”
意外地从角落里传来的清晰笑声,让我感到毛骨悚然,本能地从架子上抄起一个沉重的奖杯,狠狠地砸了过去!
“谁他妈在哪儿?!”
我的声音很没有底气,角落里的笑声很机械,仍然在继续,我哆哩哆嗦地拿起手机,打开了手电筒,一道惨白的光线射出,角落里一览无余。
一个摔坏的微型录音机,我拔掉电源之后,阴冷的笑声戛然而止。
谁会把一个循环播放的录音机放在这里?
还未来得及多想,身后的铁门被“咣当”一脚踹开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探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