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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侍卫是银盔亮甲,孟浮光上前表明身份,二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孟浮光,孟浮光拿出手谕,这才在二人惊讶的目光中被请进了内堂。
此时,兼任大理寺卿的是高士廉,此人也是唐廷的开国元勋,由于其性格刚正不阿,自太宗继位以来,一人身兼大理寺卿和吏部尚书两个职位,这两个职位,全都是可以判人生死的那种。
那时候虽然讲究三司会审,但高士廉一人就兼任两司,因此上,只要是他说那人有罪,那罪基本上就定了。
来到堂上,但却不见高士廉,问过中书,原来是提审犯人去了。
孟浮光想着:中书口中说的犯人,十有八九指的就是柴绍押解来的那两个人了。
中书道:“大人,下官去牢里通知高大人?”
孟浮光摆了摆手道:“不用,我们也下去看看!”
天牢!这么个名字,还带了个天字,自然就跟皇家扯上关系了。
古代以皇家为尊,皇帝被尊称为天子,皇帝的命令被尊称为天命,诸如此类。
这天牢,自然就是皇帝家的牢房了。
从外面看,这天牢的墙足有两丈高,大门也是铜铸,守卫更是三步一岗。
光从外面来看,还真是高端大气。
中书叫人打开了牢门,孟浮光跟着进内。
一进门,高大上的感觉顿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后心发凉。
牢里光线很暗,虽然通道两旁的墙壁上每几步就插着一把火把,但那种发凉的感觉是来自内心吧。
可能是因为进了这里的人,没有活着走着出去的吧。
孟浮光一边这样自我安慰着,一边适应着有些昏暗的环境。
牢里七拐八拐转了好几个弯,最后,中书带着孟浮光停在了一座铁门跟前。
中书道:“那两个就关在这里,大人请!”
中书说着,让侍卫打开了铁门,刚一进门,突然一声惨叫传来。
不仅仅是孟浮光,中书也愣住了,回过神来,二人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两个蓬头垢面的人被铁链子绑在木头架子上。
再看看其肩头,被两个铁钩子刺穿。
穿琵琶骨!孟浮光心头立刻闪过这四个字,看着黑黝黝的铁钩子上斑斑的血迹,孟浮光隐隐觉着自己的肩膀以下的位置有点疼。
而此时,二人身上正冒着白气,空气中依旧残留着一股人肉味。
孟浮光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快烙铁,正贴在那人的胸口。
前世早就从各方面听说过这些酷刑,但此时,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面前,那更是另一种体会。
“来呀,取盐水来!”
孟浮光差点跌倒,这人也太狠了。
换做平时,要是不小心划破了手指啥的,沾点水都疼得不行,更别说是被烙铁烧过,再倒一罐盐水,那样的感觉,想想都感觉受不了。
“高大人且慢!”
孟浮光赶忙阻止,随着声音传来的,是一道凌厉的目光,孟浮光举目看去,那是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人,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脸的威严。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天牢重地,闲人免进的吗?中书,你是怎么做事的,竟敢放任闲杂人等随意进入天牢!”
听到高士廉的厉喝,那位大理寺中书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赶忙解释道:“禀大人,这位是皇上御封的钦差,专门负责提审这两名囚犯!”
高士廉听说是皇上御封,这才正眼审看了孟浮光一眼,道:“御封?钦差大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生?”
孟浮光虽然对这个半老家伙没什么好感,但人家毕竟是东道主,闹得太僵不太好,便佯笑道:“高大人,晚生初次入士,大人自然是没见过晚生的!”
高士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叫我且慢?这是为何?”
其实,光从外表来看,这高士廉就是个急性子,当下解释道:“高大人,晚生怕您把这两位给弄死了,那柴郡公千里迢迢的幸苦可就白费了!”
高士廉一听,道:“放心,死不了,这两个家伙硬朗着呢!从被关进这里,谩骂可是一刻钟都没停过!”
孟浮光有些佩服这两人了,这也太牛了吧
骂人能骂大半天的,也真是少见,还是一刻钟都不歇的那种。
孟浮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笑呵呵地拉着高士廉,来到一旁的桌椅旁坐下,劝道:“高大人,其实完全不用这种严刑逼供的办法,晚生有更好的办法让他们开口!”
高士廉听了前半句,差点就跳起来了,看那表情,完全就是憋着一句:你说我严刑逼供?
但听到后半句,脸色又见见平缓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忘记问了!”
孟浮光看着脸上闪过一丝歉意的高士廉,孟浮光觉得有点好笑。
“晚生叫孟浮光!”
高士廉干咳一声,略微延缓以下尴尬,道:“张钦差,你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
孟浮光没有说话,只是命人要了纸和笔,写了两个字。
又对那人吩咐道:“尽快去买来,我有妙用!”
钦差的意思,侍卫当然不敢怠慢,赶忙告退去办。
高士廉奇道:“张大人,你在纸上写了什么,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作用吗?”
孟浮光笑道:“高大人请拭目以待,我敢以身家性命担保!”
看孟浮光说的真像那么回事,高士廉顿时兴奋地搓着手,期待奇迹的出现。
“走吧,高大人,出去喝杯茶呗,好歹你也是这里的东道主,请我这这里坐着不太合适吧!”
高士廉眼看心中最烦心的事有了着落,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二人来到偏厅,高士廉命人上了茶。
二人边喝边聊,不多时,那名侍卫就将孟浮光要的东西买来了。
孟浮光把那人叫到一边,吩咐了一遍,那人赶忙下去照办。
高士廉一脸不爽地道:“张大人,你说话为什么老是背着我,难道这里边有什么猫腻?”
孟浮光哈哈笑道:“怎么可能,高大人尽管放心,静候佳音即可!”
说罢,竟然大摇大摆地超外面走去,高士廉高声问道:“张大人何往?”
孟浮光头也不回,答道:“勾栏院!”
高士廉听了,差点跌倒。
如果一切按照正常进行,孟浮光知道,不出三天,这两人保准开口。
要说前两次去勾栏院虽然是闹剧,但不得不说,那种氛围之下喝酒,还真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孟浮光并不是那么招摇,他可不会爬上三楼,做那万人瞩目的焦点,而是要了二楼的一个雅间。
要了一壶酒,自斟自饮,双耳根本不闻窗外的喧嚣。
真是戏剧性的转折,来到这里一个月多的时间,竟然莫名就成了钦差了。
“唉!命运就是如此风骚!”
可能是喝的有点多了,孟浮光有些飘飘然了,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切切私语:“你听说了么?今天映月姑娘要加演节目呢!”
另一个猥琐的声音道:“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哦!”
当映月两个字传入耳中的时候,孟浮光眼前居然浮现出当天映月对他的那一笑。
“喝多了吗?”
孟浮光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感传来的很缓慢,果然是喝多了。
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沉沉地睡去了。
梦中,孟浮光竟然梦到自己回到了前世。
许久,孟浮光突然觉得一只柔软的手在自己身上游动。
“你是谁?”
孟浮光下意识地抓住了那双手。
“公子,你没事吧?”
对方收回了手,微笑着问道。
孟浮光这才看清对方的模样,是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和糖糖一个年纪。
“额......这是哪里?”梦初醒,孟浮光觉得脑袋有些迷糊了,便问那女子。
女子莞尔一笑,道:“这是勾栏院啊!”
孟浮光这才渐渐回过了神,前世今生,竟然分不清梦里梦外,今夕何夕!
“哦,我没事了,你去忙吧!”
孟浮光从肩上脱下那件披风,还给了那女子。
这时候,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只听龟公扯着嗓子叫道:“接下来,我们的映月姑娘即将上台表演,前排座位,十两银子一个!”
孟浮光顿时惊住了,十两?按照十进制算下来,足足一万钱,为了这么一个位置,竟然有大批的人争先购买!
不多时,位置已经基本全卖出去了,买不到位置的人,只能立在后拍远观了。
而孟浮光并没有上前观看的意思,远远地站在二楼看一眼就行了,近观反而是看不清全场的整体。
今天的映月穿着一身大红的长袍,弹奏的曲目是《百鸟朝凤》。
孟浮光虽然不懂音律,但他觉得,听着舒服,能够引起观众内心的情感共鸣,那这样的弹奏肯定是很不错的。
曲罢,从另一头的楼梯上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而孟浮光还在回味刚才的弹奏。
《百鸟朝凤》明明是一首很有激动人心,情绪高亢的曲子,但从映月的手下弹奏出来,反而是弹出了淡淡的忧伤,仿佛透露着一种凤凰俯瞰群鸟的孤独。
“公子?我家姑娘请公子一叙!”
孟浮光还在回味,耳畔传来一个柔弱的声音。
“嗯?你是叫我吗?”
孟浮光转头看了看立在自己身后,略显腼腆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笑道:“公子,当然实在叫你啊,这边请!”
说着,小姑娘就让开了路,孟浮光还在想一个问题,便问道:“你家姑娘是谁啊,我认识吗?”
小姑娘道:“公子您见了就知道了!”
孟浮光想了想,难道是弹琴的映月姑娘吗?
眼看这小姑娘路都让出来了,去看看呗,天子脚下,倒不怕拐卖人口什么的。
跟着那个小姑娘从后边的楼梯下了二楼,再经过后院,穿过两个小巷子,而那小姑娘还在前面引路。
这是去哪?
孟浮光顿时一脸蒙,看这小姑娘的样子似乎就是勾栏院的人啊,怎么带自己去见的人住这么远?
心里十分不安,孟浮光试探性地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小姑娘微微一笑道:“到了!”
到了?孟浮光这才发现,二人已经来到了一座大宅子面前。
宅子外面的装饰,虽然很是普通,但宅子门口的牌匾却是很有意思。
“凌香苑!”
孟浮光盯着牌匾念了一遍,身边的小姑娘笑道:“这名字是我家姑娘起的,公子你看怎么样?”
孟浮光踱了两步,道:“这名字起的不错,既显现出凌云壮志的傲气,又包含着深闺女儿的娇柔,好名字!”
这些东西,孟浮光自然是没有多少理解,靠的全是这具身体记忆里的东西。
听了孟浮光的赞誉,小姑娘挠了挠头,道:“反正我不懂,你说的应该没错吧!”说罢,蹦蹦跳跳地去开门了。
孟浮光仿佛被冷水浇了一身,独自凌乱在风中。
进了大门一看,这座宅子当得上两个字:大。
巨大的院子里,被青花石地板分割成了许多块,而每一块,都种了一种花,此时是初春,但这些花竟然可以不忌寒冷,竟然可以完美绽放。
一眼望去,这些花自己竟然都不认识。
目光从院子里的花苑收回,孟浮光这才发现,这座宅子没有主屋。
取而代之的是一间亭子,从这间亭子的外表上,孟浮光瞬间明白了,这宅子的主人就是映月。
亭子中的人一抹白衣,批着裘氅,宛如雪中怒放的寒梅,冷艳,高贵!
“公子,请!”
那位小姑娘在前面带路,将孟浮光领进了亭子。
亭子里放着两张桌子,一张放着琴,另一张放着茶具。
而此时,火炉已经点燃,已经能够听到茶壶里沸腾的水声。
“公子,请!”
听到映月的声音,孟浮光顿时浑身一颤,这声音,也太好听了吧。
为了不免失礼,孟浮光忙拱手还礼,坐在了茶桌另一边的团蒲上。
这时候,映月叫到:“喜儿,去告诉妈妈,午后的场取消吧,院里亏损的钱,我来付!”
嗯?怎么突然有种和富婆搭上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