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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船的时候，老黄拉着满满走在我前头，山猫提着大包小包像是搬家一般地路过，见到老黄，会心一笑：“黄老师，你好啊！”
老黄象征性摆摆手，看都不看他一眼，跟身边女儿满满唠嗑：“你老爸当初啊，也是坐得起这种大船的人，可惜啊，咱们祖师爷倒了，鬼手一脉就一蹶不振咯。”
我跟上去，奇道：“鬼手这一脉曾经很厉害么？”
老黄一边走一边讲起故事来：“咱们一派发家是在澳门，那时候祖师爷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满满好笑道：“老爸，你不是说祖师爷那时候输得只剩下裤衩子，然后在澳门各大赌场偷师，集百家所长汇聚成这本破书吗？鬼手也不是那时候就有呀。”
老黄教给我的东西，只是鬼手一脉几十年间传下来的千术里的冰山一角，据说那个祖师爷一开始跟寻常赌徒没有任何区别，就是靠着一双眼睛看穿当时澳门诸多老千的手法，然后融会贯通，后人学得后又加上更多变种，才有了如今的鬼手。
“可惜啊。”老黄叹息一声，“祖师爷英年早逝，几亿财产不知去向，之后咱们一脉又遇到打压，搞得我现在都不敢抛头露面了。”
“你这不是抛头露面？”
老黄给我一个爆栗，“你懂什么，这叫考察，每一忱赌都有世界上一流的老千出没，我怎么能不来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艘轮船，还真是庞大啊……
像是悬浮在海平面上的一头庞大虎鲸，完美的流线型在视野之中拓出一个巨大的蓝色形状，船身分成四层，顶层是露天泳池跟高尔夫球场，往下则是各种娱乐场所，中央大厅在第二层，也是白老大海上派对的主要场所。
就像山猫所说的那样，船上美人云集，游轮上的波涛汹涌丝毫不逊色于大海，老黄看得眼睛都直了，我偷偷告诉他：“那些都是大老板们的小蜜，可别不要命地上去勾搭。”
老黄咳了咳：“我像是需要去勾搭的人么？”
满满点点头：“很像，老爸你说过要等满满长大再给我找后妈的，你可得说话算话。”
小满满娇小可人，很快引来了一群女青年的围观，揉揉捏捏，小家伙倒也不甚介意，老黄趁机揩油，不亦乐乎，我东张西望地寻找着山猫的踪迹，没有这小子在我简直就成了无头苍蝇，不知道该往哪飞。
“那忱赌是在明天，你就趁机好好玩玩吧，不碍事儿，你到了这船上的一切消费都是算在猩猩头上，大胆地玩吧。”老黄笑笑，随即眉头一蹙：“你们别乱摸我女儿，摸怀孕了怎么办？”
一群比基尼美女嘻嘻哈哈，把小满满挤在中间。看情况，倒也不需要担心老黄他们，老黄是老、江湖，各种情况，他自然有办法应付。
一层是全天的自助餐大堂，二十四小时提供用餐，这个时间点，正是这里人数众多的时候，我换了身低调的正装，拉了拉领带进了大堂，山猫曾安排过，如果来到这里什么都不知道，就去找一个管理，她叫做凯特。
“凯特被一个帅哥约走啦，怎么样，要不考虑一下我？”
凯特的同事是个有些雀斑的年轻姑娘，在这轮船上呆久了，似乎都十分开放。
我报以一笑，问了凯特的位置，转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似乎听见了女孩们的笑声。
在大堂外的走廊尽头，有一排宽敞的房间，这里是K吧。我找到了那姑娘说的房间号，正准备敲门，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的音乐声中，似乎夹杂着一些十分微妙的声音。
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低迷而绵长，混在一起，是沉重的喘息。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荷尔蒙的气息。我咬了咬牙，还是敲了敲门。
过不多久，门开了，是个身材十分高挑的美女，对方长发披肩，正好遮住了胸口，下身则是随便裹了一条裙子，底下，似乎是真空。
在她开门的时候，音浪扑面而来，而刚才男女的喘息声也变得更大，从女人身后，我看见了至少两对男女正在缠、绵，酒精味很大，熏得我不断皱眉。
那美女不耐烦地问我：“找谁？”
这样的场面，我在夜场见过几次，但那里的条件远没有这里这么好，有钱人的游戏，在哪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凯特姐在么？我有事找她。”
女子努努嘴：“在忙呢，你要一起么？今天大家都很有兴致，你身材也不错呀。”
我笑着在她手上拍拍，直接进屋。
屋内的男女并没有注意到屋里多了一人，我找到了凯特，她坐在一个健壮的男人身上起伏，胸口跃动着两个挺立的红点，男人十分欢愉地发出声音。
我淡定开口：“凯特姐，山猫安排我来找你。”
“山猫？那是什么猫？”凯特脸色绯红，忘情地起伏着。
我扶着额，恐怕要等他们完事才能谈了，这个时候女人的智商，无限接近于零。
桌上有酒，我找了个没人的沙发，一个人喝起闷酒来。
过不多久，凯特披上衣服坐了过来，随手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斟满，“山猫安排你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急不徐，先是喝一杯酒，然后吐出俩字：“刘双。”
“你就是刘双？”凯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深邃复杂起来，“山猫有跟你说其他的么？”
我摇摇头：“没有，他只是告诉我，如果什么都不懂，来找你就好。”
“还好你直接来了，刘双，咱们借一步说话。”凯特起身，将我拉到了旁边一个没有人的包间里，吩咐服务生拿来几瓶好酒，随后做得很近，以几乎贴在我脸边的距离，细着声说：“这船上，有的人跟你过不去，在豪赌开始之前，你要一直跟我呆在一起，知道么？”
“跟我过不去？什么意思？”我有点懵，我这样一个小人物，难道还有人要针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