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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头,朝着屋子外瞟了一眼,竟然无意中看见一头狼。一开始,我以为是黑狗,但定睛一看,它来了,竟然出现在这阴山沟。
竟然,就是在狼谷中遇到的那一头黑狼!它的样子,化成灰我也认得。
黑狼血红色的眼睛,盯着我看了两秒,纵身一跃,不见了踪影。
顷刻之间,我感觉有一股热量,从我的右边裤兜里面释放出来。我用手偷偷一摸,感觉到裤兜里面的那半块叫魂玉,在自动发热。或许,是因为焐热太久,或许就是错觉。
此刻,弟弟手中的那本古书,再到姜半仙对狼的说话场景,恍惚之间,快速在我脑海之中浮现,自动连接在一起。我突然明白过来。
黑狼,一定是感应到了我裤兜里面的叫魂玉而来的。方才,父亲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回到陈老汉家的路上,那草丛中的移动.......莫非......
原来,黑狼一直在暗中跟踪我。
“你以后还能得到更大的汤圆....”姜半仙的话,在我脑海中浮现。
突然之间,我恍然大悟,他口中所说的汤圆,竟然就是那头黑狼。
我爸爸猛转头,枪口依然对着陈四,而我在这焦灼之中,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一直用余光打量着外面,看它是否还在。那一刻,我预感到,只要它出现,我们定然可以从这山沟沟里面出去。
“你有儿子,而你刀下的是我儿子。你若不松开手,我现在就给你儿子一枪,送他去见阎王。我倒数三声,三声不放,我就打爆他的头,”我爸大吼道,猛回头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陈四,用脚踢开了陈四扔下的那一把刀。我正要去捡,陈老汉又开始在抖动手中的菜刀。
“我再说一遍,三......”陈四的手在开始发抖,“二......”陈四的腿在发抖,尿液已经打湿了裤裆。
叮当!
陈老汉手中的菜刀,终于落在地上。那一瞬间,我长叹了一口气。
“把刀子拿过来,快点!”我爸对陈老汉催促道,“快点....”
陈老汉一边慢慢蹲下身,一边抬着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和父亲。
“快点,他们就在村长家.....”
“抓住他们....砍死他们.....”
屋子外,突然隐约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紧接着,村里的狗开始乱叫。听声,大约有几十个人。瞬间,我意识到,今晚,暴风雨终究来临。
“我的人都来了。”陈老汉突然起了身,变得满脸轻松,一脸鬼笑。
他竟然从腰间掏出旱烟枪,点燃烟丝,猛吸了一口,慢悠悠的做到了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屑,看着我的父亲。
因为他知道,他是一村之长,一声号令,没人能够从这里逃走。现在,我才知道,,满口说的都是假话。现在我终于明白,他三番五次不厌其烦的,把我们娘仨忽悠到这阴山沟的真实目的。
而父亲知道,我们一家四口定然是寡不敌众,在犹豫之中。就在他思考走神的刹那,他面前的陈四,突然眉头一皱,一把抓住我爸手中的火药枪。我爸一紧张,扣动了扳机。
嘭!
那火药枪,正好击中陈老四的额头。
伴随一声巨响,陈四倒在我面前。他的身体落地的刹那,后脑勺飞溅出几滴鲜血。溅得我满脸都是。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陈四的眼睛鼓大如汤圆,当场死在了屋子里面。
死不瞑目!
我爸误杀了人。
而就在此刻,陈老汉瞪眼一看,就像一头疯狗,突然拿起手中的菜刀,就往我爸爸身上一顿乱砍。
“爸爸!”
就在我张开嘴的一瞬间,刷拉一声,我爸的后背被砍了一刀子。衣服拉开一条长口子,血液打湿了背部。
“爸爸!”
我猛一弯腰,捡起陈四扔下的那一把刀,想冲上去呀,帮我爸一把。就在陈老汉同我爸手忙脚乱一阵打斗之中,陈老汉一不小心撞在我的手上。噗嗤一声,刀子直接插入到了他的肚子上。他口中冒出鲜血,不身体不断抽搐。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我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陈老汉,我手中的刀子沾满了鲜血。
叮当!
我手中的刀子,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轰鸣声。
就在此刻,几个人提着刀,冲进了屋子,一把把我抱住,把我的头踩在地上。我爸手中的火药枪,放了一枪之后,只能重新加火药。在他手忙脚乱中,加之背上已经挨了一刀,流了很多血,身体开始虚弱。几个中年男子,三下五除二,把我和爸爸都捆绑了起来。
“小兔崽子的。杀了他!”一名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看到我手上沾满的血迹,眼瞪如汤圆,就像一头饥渴的柴犬,凶神恶煞的看着我,“是不是你杀了村长!”
这名中年男子,穿着一个背心,手臂上纹着老虎。一看就是在社会上鬼混的地皮。他送开脚,把我拎在空中。
啪!
我的右边脸蛋,被他狠狠一巴掌。巴掌打下的瞬间,我感觉右脸肌肉先是剧痛,接着是麻木,最后是一阵发烫。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呸,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星子。
他猛一闭眼,抬起手,擦掉脸上的唾沫,眼睛瞪大如汤圆,冲我狂吠:“我陈有才,今天不宰了你,就不是人。”
他猛然之间,扬起手中的刀子,就想砍死我。
“放开我儿子!”我爸拼命挣扎,眼球燃烧怒火,宛若将要喷发的火山,想一把火,烧死这些山贼。
陈有才见我爸就像发疯的狼,在拼命挣扎,犹豫了两下,转身走到我爸面前大吼。
“!”他用刀背把我爸打晕了。
他嚣张跋扈的气焰还没有消,走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猛一上提,低下头,俯身到我面前,咬牙切齿:“现在,我就送你一道和村长陪葬。”
“老大,不行啊!”他身旁的一位较为年小的男子突然一把拉住他持刀的手,“祖宗有遗言,即便余家堡的人和我们有多少深仇大恨,但是不能杀孝。杀了孝,我们阴山沟的地气就会受到影响。会影响你我的运势的。”
“小金刚,此话当真?老祖宗果真有此祖训?”
“确实如此。老大,你要是不信,现在我就回家,拿家谱给你一看。”叫小金刚的男子点头哈腰道。
陈有才听罢,转动眼球,若有所思,犹豫几秒,猛推搡我的头一下,终于松开了手。当时,我不知小金刚所说是不是真的,还是有意想要救我的命。
就在此刻,弟弟突然醒了过来,他看到我爸晕倒在地,眼睛通红,不断扭动身体,试图挣扎掉身上的绳子。小金刚见状,一拳打在弟弟的脖子上,弟弟瞬间昏死过去。
“先把这些人,全部关到后山牛圈里,等我同族人商议之后,再弄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