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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万福,30
“我是公主,公主最大。”一小姑娘怒目圆睁,气势是十分的足,只那一条鼻涕快要留到嘴中,威风又是大打折扣。
“我是皇上,阿爹说,皇上才是最大的。”另一个矮半截的小儿,不甘示弱,他爹说了,皇帝是九五至尊,万民朝拜。
那小姑娘泼辣的很,冲着那个男孩子啐了一口,正正好吐到那孝子的脸上,那男孩急眼,正要发作,却被身边的酗伴拉住,叮嘱他好男不跟女斗,不要让这疯丫头逼急了。
小姑娘脸上得意,又说,“公主可吃人,你们能吃人么?”一边一个稍微高一点的男孩子扶住小姑娘,温柔的给她擦了擦鼻涕,“公主不要跟这些人计较,等到晚上,你去把这些臭孝一口吞了才好。”
小姑娘气鼓鼓的点头,想来那般温柔且无条件站在她身边的,必定是柳青云无疑了。
一边还有一个小男孩,不苟言笑,眉间却是一点朱砂,在他们中间谁也不帮,小姑娘凑到他身边,“这可是我的小童养夫,姑苏何氏,你们惹得起?”用词岁虽不准确,却也还算是差强人意,将孟甘萝的混账模样,倒是活脱脱的演出来七八分。
“我也有常河苏常氏,一大家子人。”说过,身后的酗伴纷纷的往前站了站,确实是有为他出头的架势。
……
“他们说的,莫非是本宫?”孟甘萝站的远远的,看那些毛头孝子,倒是模仿到了精髓,让她不由的不怀疑自己的人品了。“吃人的女妖怪,霸道无理,还券养朝臣?”燕青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公主,不过是孝子不懂事玩闹……”燕青这是,怕自己伤了他们?孟甘萝暗自摇了摇头,看来她的人品是真的不怎么好了,连身边的人都如此想她,摇了摇手里的山河扇,倒也像是个儒雅公子。
孟甘萝转身,“走吧。”燕青惊愕,没有料到孟甘萝竟然放过这群孩子,毕竟他们也确实是对她不敬了。心里纳罕,孟甘萝平素的做法,可不是这样的。
燕青思索的认真,再一抬头,已经不见了孟甘萝的身影,心下一急,赶紧的加快脚下的步子,寻孟甘萝去了,身后的孩子们嘈嘈杂杂,还在争论究竟是公主最大还是皇帝最大。
孟甘萝是故意避开燕青的,有些时候,她还是需要自己一个人,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燕青跟着她,她浑身都不自在。
走着走着,孟甘萝竟不知何时处于闹市之中,周围人挤人人撵人,让孟甘萝不由的感慨,她北朝的子民还真是多。被人潮拥着,那边又传来燕青的的声音,孟甘萝赶紧压低身子,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过到了那边,跟燕青刚好错过。
没了燕青跟着,孟甘萝自然也是更轻松了些,没走几步,就瞧见几个姑娘围在一个摊位前头,忍不酌奇,孟甘萝也凑上去看了看,都是些颜色鲜艳的胭脂水粉,孟甘萝是极少数接触这些的,这一次看着,也是分外欢喜。
拿着一盒大红色的放在手里把玩,那胭脂竟散发着她故去母亲宫里梅花的香气,上面还真的簪着一朵朱红色的梅花。孟甘萝越看越喜欢,到最后竟然也是爱不释手。
“唉,你这人,怎么这样?”乍听也没在意,直到肩膀上一阵刺痛,孟甘萝才反应过来,这娇滴滴的声音,怪的是她。
是个穿着黄色衣裙的女子,个子有些矮,若是除去脸上的嗔怒,也还算得上是娇俏,孟甘萝有些纳罕,“这位姑娘说的是我?”看了看她长长尖尖的指甲,不明白她为何对她下此毒手,宫里的娘娘公主们,大多是十分有素养的,这种掐人的活计,合该是那些宫女太监们做的。
那姑娘见孟甘萝回过头,脸倏然一红,孟甘萝歪了歪头,有些会意。
声音不复刚才的尖锐,倒有些娇滴滴的,“公子,你怎可这样,这里这么多女人家在这里,你连说也不说便挤了进去,实在是有些不妥。”说罢,又抬眼瞥了瞥孟甘萝手里的胭脂盒子,似乎有些为难。
孟甘萝将胭脂盒放下,恍然想起自己今日穿的是男装,眼珠子转了转道“是在下孟浪了,不过是看着这胭脂颜色喜人,想着给我家娘子带上一盒,也好博她一笑。”说着,装作痴情的样子,又向着那姑娘行了一礼,不过那姑娘脸上突地现出雾色,似乎又是不高兴了,孟甘萝眼看的她又想说什么,赶紧的告了声辞离开了。
走的远了些,孟甘萝才停下来,捂着肚子大笑,周围过路的人纷纷侧目,孟甘萝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心里暗想,她娘是有多大的心,将她生成了女子,若为男子,不知多少姑娘得被她祸害。
不过也是可以了那胭脂,胭脂的质地和香气都是些不多见的,更难得的是那竟然极似她母亲生前用得那款胭脂,孟甘萝呼出一口气,一抬眼便见燕青直直的冲了过来,孟甘萝转头就要走,却被燕青气急败坏的叫住了。
“公主!”孟甘萝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到燕青喊得是公主还是公子,便站在原地,等燕青来到她面前,“公子莫要让微臣难做。”孟甘萝如今在北朝也算得上是人人喊打了,出门自然是得万分小心。
孟甘萝一出事,北朝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面又得乱了。燕青低着头,许久听不见孟甘萝回他,便斗胆抬头看了一眼孟甘萝,发现她正痴痴的望着前头,燕青顺着孟甘萝的视线看了过去,也有些惊讶。
“那不是南朝怡华公主?”孟甘萝微微颔首,当日一曲揽月舞罢,宫中的权贵大多都认识了,孟甘萝也是一眼都认出她了。“只是许久未见,她因何在这里?”
宋怡华倚着窗户,眼神放空,形容憔悴,倒是十分可怜,她呆的正是长歌楼的客房。孟甘萝拉着燕青到长歌楼对面的茶馆坐了下来,燕青摇了摇头,也是良多感慨。
“公主莫非不知?自从怡华公主被许给柳大人,如今已有一年之久,只是婚期迟迟未下,您与柳大人也不怎么关心,如今怡华公主已经在这里住了大半年了。却没有一人前来过问。此事在北朝,几乎人尽皆知。”
孟甘萝心里惊讶,竟然不知堂堂南朝公主来到北朝竟然流落到此般境地,孟甘萝沉吟片刻,心中微微不忍,饮了一口茶道,“这要是让北朝的宋还知道了,只怕又是一番纠缠。”
燕青皱着眉头,心底也多做同情,“怡华公主也算是个贞烈的女子,虽说在北朝受此磨难,却始终不愿意修书往南朝送去。”
“出嫁之女,遭夫家嫌弃,回到母家依旧是面上无光,如同弃妇。再怎么样,她始终是一国公主。”若是真的传到了南朝,恐怕怡华公主也没有什么尊严名声可谈了。她在等,等有一天北朝的统治者能记起她,让她真真正正的嫁入柳家。
孟甘萝心中万般思绪,将茶杯放下起身,“走吧,同我去看看她。”燕青扔下几枚铜钱,也跟着孟甘萝去了。
“公主,外头有人说是您的故友,前来寻您叙旧。”宋怡华咳了两声,有些意外,笑道,“我于北朝又有什么故人,只怕又是有人假借故友之名,前来辱我。”说罢,又是流出眼泪,十分委屈。
孟甘萝推门进去,玉娘面上一惊,“你们这是作何?在落魄,公主始终是南朝的公主……”话未说完,玉娘便听到了床上之人口中吐出两字,顿觉遍体生寒,“公主……”
玉娘一下子跪了下来,膝盖磕的生疼,让怡华公主唤一声公主的,在北朝除孟甘萝再无第二人,方才还觉得孟甘萝有些眼熟如今仔细辨认了一番,可不就是北朝的监国公主。“奴婢该死。”
孟甘萝摆了摆手,笑道,“本宫今日微服,二等大可将本宫当做平常人。”宋怡华的嘴唇动了动,眉眼低敛,也笑,“玉娘,给贵人奉茶。”孟甘萝将燕青留在了门外,毕竟是女子闺房,燕青实在不好进来。
孟甘萝坐于宋怡华身侧,手指抚上宋怡华的脸,“几日未见,怡华清瘦了许多。”眼泪又倏的从宋怡华的眼眶里落了下来,玉娘也眼泪汪汪,主仆两个,都是可怜的紧。
“自古女子出嫁,便为婆家之人,同娘家再无半点关系,只是未曾料到,许是怡华命贱,竟遭两者同时所弃。怡华无福,父母将怡华生下,又将怡华送与北朝,怡华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一身气节。”
哽咽两声,又道,“既是遭人厌弃,怡华倒不如一了百了才好。”孟甘萝赶忙拉住宋怡华的手,“痴儿,万万使不得!须知我今日前来,就是来助你的。”玉娘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望贵人为主子做主!”
这两主仆,也终于将自己释放出来,嚎啕大哭,因着有了希望,便有了理由流泪,也有了理由心疼往昔的自己。
孟甘萝细思,她何时才能如此放声大哭一场,想了又想,始终没有得到什么答案,只得摇首,同燕青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