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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父母的也不一味的不讲道理,比如张家。
张海潮略略与母亲一提,就真的没有人来接他,看见童月的那一刹那,张海超只觉整个人发起抖来,巨大的狂喜充斥着整个大脑,弄得他头晕目眩。
童月大二时候已经很会打扮,但这时候毕业两年,工作两年,反而又活回去了,然而朴素的衣着完全掩盖不住她脸上的光华,美目盼兮,娇小玲珑,张海潮推着行李,呆愣在当场。
童月见了他,一下子脸色都变了,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后,还没有见过面,都在网上联系。
张海潮定定看着童月,童月本来也是看着他的,后来大约张海潮目光太过放肆,童月便将头轻轻低下去了,此时张海潮眼中的她,倒有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欲说还休之美。
“海潮!”先投降的是童月。
张海潮被女友这一声低呼吓醒过来,忙紧走几步,来到童月身旁,想亲她,怕她抗拒,想搂她,怕她害羞,最后只好一手牵她,一手推行李。
童月初初挣扎了一下,张海潮哪里任她挣,紧紧握住了,然后轻轻笑出声来:“小月!”
童月并未应答,就低着头看着路和他一同朝前走。
“家里天气真好,天蓝成这样,仿佛换了个星球。”张海潮叹了一声。
伦敦不愧是雾都,天晴好的时候很少,尤其秋冬季节,当然,他一点儿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与童月聊伦敦的天气,他宁可什么也不说,安安静静与她一起走重逢后的最初这一段路,总好过与她说她不了解的伦敦,与她说她不感兴趣的天气。
排队等出租车的时候,两个人终于不再那么别扭,至少张海潮是觉得一切成真了。
“小月,我想把行李放去你那里,反正也不多。”张海潮试探着。
童月别过头来看他,脸颊绯红。
“你别担心,我们慢慢来,我只是想先去你那里坐坐,晚上再回家吃饭。”张海潮看出童月的紧张,忙又解释。
“随便你,只是我那是单位的宿舍,地方小,你去看了就知道。”童月不置可否,倒是能自自然然与他说话了。
张海潮就笑,一直笑,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傻乎乎的,可就是忍不了,轮到他们两个上车的时候,张海潮才放开了童月的手,他将两个行李箱全塞进了后备箱,又拉了童月往后座坐。
一上车又牵上了手,起初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后来童月一点一点挪,大概五分钟后,她终于挪到他身边,头往他肩头一靠,闭上眼睛再也不说话了。
张海潮微微楞了一下,身体一僵硬,又觉得这样的反应太过滑稽,忙抽出右手去搂住她的右肩,掩饰住了这个小小的不合时宜的动作,就这样,她终于依偎进了他怀里,两个人终于亲亲密密偎在了一起。
车渐渐驶上机场高速,张海潮的心渐渐定了,这才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淡香,像玫瑰,又似乎不是,恍恍惚惚,若隐若现,张海潮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同时升起一股莫名的自豪感,这样好的女孩,是自己的女友呀。
天气很好,香樟树朴树梧桐树……统统展现出了最繁茂的姿态,车子进入城区后,渐渐慢了下来。
电视台电台这样的老牌单位一般都在二环内,甚至有些在一环内,童月单位是省电台交通频道,刚好在南二环附近,下了南二环,车子愈发多起来,好在道路够宽,两个人又不赶时间,开开停停也就到了。
“实在不好意思啊,老式的宿舍楼没有电梯,我在四楼呢,你的行李那么重……”童月似乎有些犹豫。
张海潮立马听出来了,他不假思索道:“你不用跟我道歉,一辈子,都不用跟我说不好意思或者对不起这样的话,是我坚持的,你不要讲。”
或许是张海潮语气有点严肃,童月一下子就怔住了。
张海潮也不解释,拖起行李就往院子里面走。
童月等了一会,也追了过来,默默拉过他的一个箱子走在前头。
七拐八拐,总算到了楼下,是老式的红砖房共五层,从下往上看,每一层的走廊上都种着些花花草草,很好看,张海潮很快绽出一个笑容来,他坚持不让童月拖行李,爬了两趟,总算将行李弄到了童月的宿舍门口。
两个箱子都重,是真的太重了,除去几件常换洗的衣物,就只有书,都是书,箱子又大,怎会不重呢。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先收拾行李还是该怎么办,童月的宿舍没有2想象中那么小,有小浴室,有小客厅,有小卧房,只差了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整个小天地以淡蓝色为主,还有淡淡的粉色,有点儿公主味,像置身于童话中一样,又有淡淡的玫瑰花香萦绕在鼻端,张海潮四处打量了一番,又轻轻笑了出来了,女子的闺房原来是这样的粉嫩,弄得张海潮一下子好似身在梦中。
“喂,你笑什么?”童月的语气有些不满,手上的玻璃杯里盛着半杯温水,稍一用力,就听一声响,放在了他面前的矮几上。
张海潮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这儿太美了,一下子,好像从糙汉子的地盘到了温柔乡,觉得好新奇,好温暖,像你,又不像,就笑了。”
童月皱眉:“什么叫像我,又不像?”
张海潮看着童月,柔声道:“像柔情似水的你,但有时候你的洒脱又让人怀疑。”
这下子,整个房间突然变得旖旎起来,大约气压变了,童月突然站起来,不看张海潮:“你应该想洗手吧,走这边。”
张海潮应声,站了起来。
洗漱用品不多,洗手液是茉莉花香,瓶身是紫色得,很好闻,张海潮又自嘲般的笑了,在一起快三年了,自己还不曾融入到她的生活中,固然,因为两地分居,做不到时时关注,可她这里,一点儿自己的气息都没有,倒教他觉得遗憾起来,当然,更强硬的想法是:今后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从前错过的三年,都还有机会补偿,这就是最好的。
“你发什么呆?”不知不觉,童月已经站在了张海潮后面,张海潮慢慢转身,将她圈进怀里,轻轻闻了闻,笑道:“你这里真好,你真好!”
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立了很久,好似要抱到天荒地老去一样。
“海潮,我饿了。”半晌,突然听到一声叹息,张海潮身子一僵,轻轻蹭了蹭童月的后颈,才轻轻放开她。
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还是两个人在一起后,童月第一次叫他名字,还是省去了姓的,他觉得浑身一暖,轻轻笑道:“忘了,你是不是为了接我,连早饭都没有吃。”
童月轻轻“嗯”了一声,好像怕张海潮听不见,又道:“没有吃,想见你。”
“这一带你熟,你带路,我们去吃早午饭。”张海潮看着童月道。
“好。”童月点头,“你才回来,应该很想吃家乡菜吧,我们走。”
到了饭店,童月点了自己想吃的菜,无外乎竹笋豆芽之类的,又把菜单递给张海潮,张海潮点了几个招牌菜,出门三年,很少吃中餐,他觉得自己连菜都不太会点了,好在点招牌菜,总不会错的,他想。
“你不打电话回家吗?”童月轻轻喝着茶,动作优雅得不像话,张海潮才想起来,上一次见面,她还是个大三女生,现在,她都工作两年了,一时之间又有些恍惚起来。
“嗯?怎么了?”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假以时日,她一定是台里数一数二的当家花旦,他想,想着,倒是没有忘记回话:“我现在就打。”
“我去洗手间。”童月道。
“不,小月,如果是想避开我家人,大可不必,若真想去洗手间,你回来了我再打。”张海潮道。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当着我的面说么?”童月突然笑起来,很职业化的笑,张海潮感觉得到,这个微笑并不真诚。
“不,没有事情,就是想当着你的面打。”张海潮道。
“那好,你等等我。”童月笑着慢慢站起身来。
张海潮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真的没有什么话要讲,就是不想躲着她打这个电话而已,一方面,他心里隐隐觉得,第一个电话,她就想回避,让他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但他固执极了,就想等她回来。
大概五分钟后她回来了,笑得依然不够真诚:“不好意思,吃饭高峰期,人有些多。”
张海潮听她道歉,悄悄皱了一下眉,结果还是被童月发现了,忙娇笑起来:“我,习惯了,你别介意,我以后不道歉就是。”
张海潮笑笑:“知道就好,我不是别人。”他给她续了茶,才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徐小姐,是我。”张海潮严肃道。
“我知道是你,一会去换张卡吧。”母亲的声音是愉快的,张海潮立马笑起来:“知道了,妈。我现在在童月这儿,晚上我会回来吃饭的……不,今天就不带她来了,过几天我再带她回来,反正都是你儿媳妇,别急,你就等着帮我张罗婚事吧……高兴坏了吧,妈,我也很高兴,你跟张先生说,我晚上回来……是是是,你跟我爸说,我在和女朋友约会,晚上才回来……嗯,再见。”
“我妈比较淘气。”张海潮挂了电话,对着目瞪口呆的童月笑起来。
这时刚好菜蔬一样一样端上来了,适时替两个人化解了尴尬,嗯,真好闻,张海潮突然觉得自己饿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