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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身上带着些妖气的青衣姑娘,虽然我不太清楚她是个什么妖,但是她跟褚子萧却有瓜葛。”裕凡想起那个被褚子萧杀马救下的青衣姑娘,“他体内的妖气,不理它的话会如何?”
吕苏没有说话,垂头再次将手把放在褚子萧的脉搏处。吕苏闭着眼将自己身上的妖力顺着他的脉搏中延伸而去,很快就看到一缕青色的气焰团子在褚子萧的丹田处飘来飘去,吕苏的妖力靠近过去它就闪躲到一边。
那团东西竟是一缕神识。
妖将神识分裂出来,除了窥视之外,就只有一个用处了。就好像西北部喜欢用母子蛊来得知爱侣何时在何处的用途一样,但母子蛊有一定的距离限制,可是这神识却不会,妖与神识之间无论相隔多远都会感应得到对方,这是一部分妖习惯用来追踪人的方法之一。
吕苏得知那东西的用途后,便直接用妖力击向那团神识,欲要将其击散。那抹神识似乎知道她的意图,在褚子萧的丹田处左躲右闪,跟吕苏玩起你追我跑的游戏。
裕凡站在旁边,看着吕苏额头冒出细汗,心中不由跟着有些紧张起来。
“颛兄,你们怎么站在门外,小姑姑她可在里面?”一道吧不大不小的声音从房间外传了进来。
“姑姑和吕姑娘都在里面,不知孟弟亲自过来可有什么事情?”巫马亦颛的声音有些冷硬,没有了当初的热情。
“哦,晚膳已经备好,便过来请你们过去用膳。我父亲见小姑姑身子骨这般娇小,特意让人做了许多好吃的,待会颛兄你们可要多吃。”孟祁说完,巫马亦颛的表情才柔和了些。
“怕是还要在等一会,姑姑的那位朋友不知从何处中了毒,大夫的药不管用,现在吕姑娘正在诊治……”
“吕姑娘竟会医术,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那我便陪颛兄你们在此等候吧,待会好一同过去。”孟祁这般说完,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
而后他们又聊了些什么,裕凡也没有再去注意听,因为吕苏已经睁开眼睛,收起了手,从她的怀里找出了一个药瓶倒出了几颗小药丸,便拿着水灌给了褚子萧吃。“他身上的余毒过了今晚就会排除,还有他身上的妖气我也已经替他消去。不过,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了。”
裕凡虽然也着急着去燕都,可是嘴里还是本能的问了句:“为什么?”
吕苏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一边道:“他身上的妖气是妖放在他体内的神识,用途就是用来追踪他的,刚刚我已将那抹神识击散,估计那个妖感应出来后很快就会往这边走来。”
“他已经被他们捉住过一次,为什么他们这么执着与褚子萧呢?”裕凡想起自己的处境,便又不说话了。巫马一族还不是一样在执着与她,就好比那个捡来的便宜侄儿,看着是对她百依百顺,可是还不是将她盯得死死的?不就是怕她突然不见,再次逃走了么?
褚子萧没有那么快醒来,吕苏之前伤心神,现在又伤精神,如今又到了晚饭时刻,当然是一刻都等不了的想要去填饱肚子,然后回来好好的睡一觉。
裕凡二人打开房门的时候,外面等着的人巫马亦颛连忙迎了上来,就连那个孟祁也热情的过分,对着裕凡一口一个小姑姑的叫个不停,跟巫马亦颛两人恨不得一人一边搀扶着她走。吕苏有些吃味的走在后头,对着世真瞅了一眼,然后瘪了瘪嘴继续跟在他们后面。
而远在边关城中的晚晴,突然脑袋一痛,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他们一行人其实并没有放弃追捕褚子萧,只是出了悬赏令之后,上头对他们的压力并没有那么大了,应该说对他们的期望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晚晴也厌倦了,在屡次因为锁灵链而被捆手捆脚的时候,一气之下自己跑来了边关城,然后让她万万没想到的就是,在这里竟然都能遇到那个型尚!遇到了也刚好,让他将自己手上的链子解开。
此刻原本她正坐在那型尚对面好好的跟他沟通一番,脑袋却突然一痛,而后上次放进褚子萧身上神识就断了,神识被击散跟割去她身上一块肉一般疼痛。她满脸痛苦之色,让坐在她对面的型尚看着眉头轻皱。
待她从痛苦中缓过神来,眼中的锐光一闪而过,再抬头时便是那副柔弱模样:“我有没有作恶你观察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够了吧?型尚,你对每个遇到的妖物都这样吗?还是只是针对我……”
晚晴脸上露出勾人的笑,眼神妩媚的盯着他看,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中暗恨脸上的妩媚愈发的明媚起来,她站了起来绕到他旁边坐下,一手攀在他的肩膀上,故意的往他的耳朵里吹气。
“你再不帮我取下这破东西,我会以为型尚你看上我了,想要还俗了不成?”
型尚面色不变,甚至还很淡然的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才伸手将她攀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给扯下来。“你既然不作恶,那戴在身上也无妨。”
晚晴闻言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但不过一瞬又恢复满脸妩媚,手又再次缠上他的肩膀:“型尚这样说就不对了,哪有人身上整天带着别人的东西还无妨的?这又不是你送给人家的定情信物,怎么能随身携带呢?”
型尚老僧入定般不动声色,仿佛搭在他肩膀上的是一根木头,而不是一只柔若无骨的玉手。“你这般着急的想要取下来,难不成……”
他那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幽幽的落在她脸上,晚晴被他这一眼看得心虚不已,脸上却愈发的娇媚,甚至将手滑落在他的胸前,若有似无的挑拨着,连忙打断他的话。
“型尚,第一次见面你看见我逃就不问缘由的将我打伤,然后又强迫我带上这玩意儿……你才见过我两三次而已,又不曾见害过人,你为什么就将我看得那么坏?”
明明是控诉的话,晚晴却说得软声细语的,加之姿态暧昧,客堂里的几个客人已经频频看向这里来了。
型尚直言不讳:“你身上戾气极重,小僧不信你自己没有察觉。”
晚晴一愣,随后继续笑的娇媚:“哦,你的意思就是因为他戾气重又是妖,所以你一见面就将我打伤了……后来发现我身上并没有沾什么血腥味,所以不放心的让我戴上这锁灵链?”说完,晚晴自嘲的笑了笑,下一瞬就收起了脸上的所有的表情,眼神冷幽幽的看着他,下一刻提着型尚的衣领便消失在原地。
一直偷偷看着他们这边的客人,都满脸惊恐的看着已经没有人那桌,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妖怪,惊得客堂里人声鼎沸,没一会客栈里的人都跑到了外面去,几番寻找也没见着那型尚的身影。大家都在传,那型尚被妖怪捉走了,要被妖怪吃掉了。
晚晴带着型尚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城里一座废弃的小庙中,那小庙估计是被大火烧过,周围黑漆漆的,地面上还有许些干草应是有人曾在这里过过夜。晚晴一出现后就故意松开了手,让型尚一时没适应直接扑到在地。
晚晴看着手腕处那开始发烫的锁灵链,要是被它烫伤估计养许久也会有些疤痕,一想到此处晚晴眼底的情绪便像骤然而来的风雨。
型尚被这么摔下也不动怒,起身的时候还悠然的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枯叶和灰尘,这才看向表情阴霾看着自己的晚晴。
型尚念了一声佛:“善哉善哉,你看看此时你身上的戾气,和显出原本颜色的眼瞳,你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身上的戾气,才会对小僧动了杀念。”
晚晴虽然被那一抹神识弄伤了些精神,可是还不到那种一动怒就失控的程度,她又不是那些半人不妖的窝囊废,听到型尚的话,她冷笑一声:“那是因为你该杀!戾气重又怎么样,我本本分分的做个镖师,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无辜的百姓,而你这个仗着有几分本事就来欺负我们这些妖的道家人才可恶至极!你们凭什么来约束我?”
说着,怒喝一声,明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却还是手聚妖力与他大打出手。
今日无论如何她都要取下这碍眼的锁灵链,她厌倦了使用妖力都要害怕被人得知的日子,也受够了这些日子的窝囊,与其这样一直被这个型尚压迫着,不如放手一搏,能打赢他逼迫他解开,那她才是真正的自由。
她来人世间,唯一喜欢的就是那一套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凡人都能伤她神识,一个小小道行的道家人就控制她行为。
晚晴打不过型尚,却因为愤怒爆发力比较大,一时间竟没有谁能占上风,堪堪打成了平手。然两人在大打出手的时候,忘了所在的场地是一座被火烧过只剩一个大概骨架的小庙,经不起他们这般大动作带来的威力。是以,在晚晴打红了眼将最后一根房梁都击碎后,这庙宇终于不堪重负喀拉的倒了下来。
型尚听到声音立刻收了手,准备逃离,却不料就那么一瞬间就被穷追不舍的晚晴一掌击中了胸口,那蕴含着妖力的全力一击,让型尚瞬间就听到三个肋骨断掉的咔咔声。也因为这一击,型尚想要逃出庙宇外,已经晚了一步,硬生生的接住掉下来房顶木头。
而晚晴也好不到那里去,若说之前她只是愤怒,那到了后面她跟型尚交手打得脑袋发热,有在同一时间想起自己被背叛和抛下的事情,当下更是愤怒难当,红着眼睛就想将眼前的人置之死地。等背后传来沉重的疼痛感,她才醒觉自己在做什么,只是那时候刚好有一根房梁掉了下来,直直的撞向她的脑袋。
不过一瞬,之前还是一座废庙的地方,瞬间成了一堆黑炭般的废墟,除了那些被扬起的灰尘诉说刚刚的展开激烈外,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里的变化,更没有人知道这片废墟下还被压着两个人。
孟府。
一向很少吃东西的裕凡,在孟祁的固执下,吃了小半碗的饭夹了几口菜。吕苏和世真坐在裕凡他们对面,孟祁坐在主位上,对她热情又照顾的同时还能跟巫马亦颛说起最近的奇闻怪谈,不得不说孟祁这位小公子哥还是很能耐的。
一开始裕凡没有在意他们在说什么,但在他们说到一个金簪故事后,裕凡才开始听得津津有味。
那个金簪故事,说的是江阾曾有一户人家经营典当铺面的,在突然的莫一日一个书生拿着一支金簪前去典当,那掌柜的看那金簪是纯金的且样式又是难得的牡丹图样,这当金簪的书生又一脸着急的不多讲价钱,便花了二十两银子将金簪当了个死当。正当那掌柜的以为捡到了宝,在其欢天喜地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就开始发生了。
那典当铺面平时也算冷清,到了晚间在那掌柜的打瞌睡要睡没有睡的情况下,那金簪竟然自己飞起来了!那掌柜的还以为是眼花,擦了几次眼睛,就看到那金簪直接往门外飞走了。
这可是价值二十两的金簪,拿出去再买或许还能再赚两倍价钱的金簪啊,掌柜的怎么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当下第一反应自然是追了上去,等那金簪飞出了大街之后,他怕别人会抢走他的金簪,就算看到如此奇观也不敢大声张扬!而那金簪好像认得路似的七转八弯,最后消失在一间院落中。
掌柜的敲门等那房屋的主人出来后,却勃然大怒,他觉得是那个书生在玩自己。说着要将东西典当,拿了钱后又用妖术将东西蓉来,借此来骗人家的钱财!当下掌柜的大吵大闹,拿回了自己那二十两银子,将那不知是真诡异还是假诡异的金簪丢还给那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