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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热,病房里很闷,开了空调,勉强好受些。
第二天一早,李泽义便醒了,守着朵朵,等她醒来。
郁璞嘉在冰冷的地板上睡了一夜,本来计划着美好的假期,现在都泡汤了不说,还在这里遭罪。揉揉眼睛,李泽义应该也顾不上自己。便自己起来去吃个早饭。回来的时候凭着良心,给李泽义带了一份。
“吃个早饭吧。”
“不吃,你吃吧。”李泽义抱着朵朵一刻也不撒手。
“朵朵,你爸爸不听话,不吃饭应该怎么办?”郁璞嘉晃了晃手中的早饭,他最擅长的就是抓住别人的弱点。
朵朵的眼睛呼扇呼扇了两下,对李泽义的脸颊亲了一口:“爸爸乖,吃饭饭。”
李泽义的心都要化了,一声不响的拿起郁璞嘉买的早饭,大口的吃着。
终于等到下午两点,朵朵经过各项准备被推进了手术室。
李泽义在手术室门外来回兜圈子,一圈又一圈,绕着郁璞嘉眼晕,索性闭上眼睛补个觉。
五个小时的手术,郁璞嘉睡醒了两觉,朵朵才被从里面推出来,送到ICU病房继续观察。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医生刚才手术室出来,李泽义就扑了上去。
“手术很成功,转到ICU继续观察有没有排异现象,万里长征第一步。恭喜你,李先生。”
“谢谢谢谢……”李泽义的心情无法表达,颤抖着握着医生的手,一直在不停的说谢谢。
医生可以理解他激动的心情,但他握的时间太久了,不得已的抽了出来,而后又说了一遍:“恭喜你,李先生。”
李泽义激动的一把抱住郁璞嘉,眼泪夺眶而出:“他说朵朵的手术很成功,朵朵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太好了。郁璞嘉,郁璞嘉,你听到他说的了吗?”
郁璞嘉尽量让自己别一把把他推出去,理智的回答:“是的,我听见了,朵朵的手术很成功,所以,你能把我松开了吗?”
李泽义兴奋的开始挠墙。
郁璞嘉受不了他:“我要去看朵朵了,你自己在这呆着吧。”
后反应过来的李泽义一下子冲到郁璞嘉前面,自言自语道:“对了,我得去看朵朵。”然后跑的比谁都快。
ICU病房门口,李泽义透过小小的窗户,看着里面插着呼吸机的小人,眼泪又溢了出来。
郁璞嘉轻咳两声:“既然朵朵安全了,我明天打算回去了。小镇还有许多事等着我。”
“嗯,谢谢你郁璞嘉,谢谢,你的钱,我一定会还。”李泽义从烟盒里抽出烟来,左右望望,又收了回去。
“不用你还,好好照顾朵朵就行了。”
郁璞嘉又在医院里呆了一个晚上,这两天不让探视,李泽义便守在门外,累了就坐在地上眯一会。
第二天手术的各项指标出来了,朵朵的新心脏工作良好,暂时未出现排异现象,再过三天就可以从ICU病房转到普通病房。
李泽义兴奋的不知道说什么,这次没在流眼泪。
郁璞嘉很欣慰,拍了拍他的后背:“跟上面打个报告,休息一段时间吧。我要回去了。”
“嗯,你先回去吧。我等朵朵从ICU里出来再回去。”李泽义目光坚毅,像是做了许久的决定。
“喂,兄弟,不用这么拼命,朵朵重要。”郁璞嘉劝他三思而后行。
“我知道,你放心吧,阿姨会照顾好朵朵的。”李泽义双手叉腰,信誓旦旦的说道。
既然他已经下定主意,郁璞嘉便不再多说,告了别,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到小镇。
这三天,黑哥的电话一个没有,王猛的电话也一个都没有。
好个逍遥自在的日子,全部耗在医院里,不过,也算做了一件善事。
郁璞嘉下午出发,接近傍晚的时候到达镇里,迎着夕阳一路向西,最后赶在太阳的余光淹没在黑夜之中时,赶到了小土楼。
回到自己的房间,赶紧冲了个澡便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隔壁的吵架声越来越大,这次李泽义不在家,没有人阻止,两个人是放开了的吵。
斜对门的阿沁都被他们俩吵醒了。
“你们来有完没完,想住住不想住滚,一天天吵你MB啊吵。”
吼了两声,隔壁果然消停了。
但是郁璞嘉的睡意也没有了,迅速起床,带了帽子换了一身运动装,外出跑步。
小镇的天气每日都晴朗的让人心情舒畅,梅雨季节来没来,就尽情的享受阳光。
郁璞嘉按照原来的路线跑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失控四楼的男孩。
“哥,晨跑啊?你也住这片?”
郁璞嘉本来想装作不认识,绕开他,却被他先发现了。无奈,只能打声招呼。
“嗯。你也是?”
“对,我住这片,嘿嘿。”男孩说完,笑了两声:“对了,千哥,你离开会所了怎么没打声招呼呢。”
“嗯,黑哥的安排。”郁璞嘉停下脚步,做了两下伸展运动。
男孩四下瞅了一圈,见没有人,拉着郁璞嘉到了一个小角落里:“哥,我看你不坏的份上跟你说,跟着黑哥可要万分小心。这么多年,折在他手里的人多着呢。也就一个赵虎军还活着,就连赵虎军的弟弟……”
男孩说到一半,捂住了嘴,自己失言了。
他没说出来的那部分正是郁璞嘉感兴趣的那部分。
郁璞嘉摆了一张臭脸,严厉道:“要么我去问黑哥,要么你自己告诉我。”
“千哥,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能把我卖了吧。”男孩真的害怕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郁璞嘉不做答。
“黑哥睡了赵虎鹏的老婆,被赵虎鹏发现了,黑哥派人演了一出车祸的戏,撞死了赵虎鹏,又买通监狱里的人,演了一出戏,让赵虎军亲手解决了肇事者。好人都被黑哥一个人做了,其实最坏的就是他。”男孩越说越愤世嫉俗,如果不是为了钱,谁愿意提着脑袋在他手底下干活。
“这件事你还对别人说过吗?”郁璞嘉听他说完豁然开朗。
“没有。”男孩摇摇头。
“好,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以前没对任何人说过,以后也不要说。明天开始从失控辞职,离开这里,为了你的小命。知道了吗?”郁璞嘉一字一顿,确保他听清楚了。
男孩点点头,他嘴很严,觉得郁璞嘉亲近才对他说的,看来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