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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鄂祥林分开之后,我来到一栋六层洋房下,推开侧门只有永无止境的黑暗,摸着黑一步步走上三楼,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敲响紧紧封闭防盗门。
走进门的一瞬间林娜躺在里间的卧室中,眼圈红润,眼皮臃肿,面容憔悴早已没了以往的光彩。
距离事故发生已经过去七八个时,作为一位孩子的母亲至今还沉在自责与悲切之郑
而我二姐夫扔下所有的事,寸步不离地守候在一旁,直到我走进房间的脚步声,林娜才从床上坐起,眼泪不由自主地掉落下来,那滚烫,几乎带着绝望的泪水,只有她自己才能尝到其中的滋味。
“弟....弟....睿睿突然就走了,怎么办,都怪我!”林娜扬起手臂,哭声越来越大,几乎歇斯底里。
我见状立即走过去坐在床头上,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姐,别伤心了,我相信睿睿不会怪你的,生而为人,他来世上走一遭已经很知足了。”
“如果我不上去晾衣服的话,凯凯就不会这样,他为什么走就走啊。”林娜擦拭着眼泪,身体仿佛脱力一般依靠在我身上。
我抬起手擦拭着她的眼泪,此时此刻却不知从何安慰,只能紧紧地抱住她。若是一个饶痛苦能两个人承受,那该多好。
“当初凯凯在的时候,我和你姐夫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如今孩子走了,我和你姐夫好像没了主心骨,再也不知道为何而奔,”林娜抬起伏在我肩膀上的头,脸颊上的泪痕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我现在想的就是跟你姐夫离婚,好像一个人静静,一个人生活,看着昔日睿睿在我眼前走过的画面,心就像被针扎一样,整个人走到哪里都是灰色的。”
“你什么傻话,睿睿没有离开你,他只是以另一种方式一直陪伴着你,无论在何方他都会很乖。”我提高音贝道。
“我知道,知道,我家睿睿一直都很乖,当初在的时候就每问舅舅什么时候来,如今舅舅来了,他却躲着不来看你,我记得他以前最喜欢牵着你的手出去玩,”到此处,林娜用力推开我,“快..快,你去外面把他接回来,吃晚饭后你再带他去玩,楼道里黑,他最怕黑了,你去把灯打开。”
“好好,我马上去,你别伤心了。”我强忍着泪水,走到楼道里打开灯,多么开灯的那一瞬间,那稚嫩的声音在叫舅舅,可惜漆黑的楼道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停留在楼道口平复心情后,再回来时,林娜已经倚靠在张朗的肩膀上睡着了,睡得很香,很香,或许是因为思念过于疲惫,又或许是想着睡醒之后,真可爱的孩就站在她眼前。
途中林娜醒来很多次,抬起头看了看楼道的防盗门,紧接着又睡了过去,睡着时有多期望,醒来时就有多绝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家住外省的林珍也急匆匆地赶了回去,还未来得及歇气,便走到卧室郑
进去不久,张朗面容憔悴地走了出来,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坐在沙发上,不知呆呆地看着某一处多久,才缓过神问道:“弟,饿了吗?我去给你弄吃的。”
我微微点头,他便走进厨房,不多时几个简便的菜便上桌了。
我抬手准备敲门时,林珍带着林娜从卧室中走出来,或许是女人才懂女人。
这顿晚饭吃得很压抑,林娜只喝几勺汤,便又走进卧室,传来伤心欲绝的泣声,林珍只好风云蚕食两口,慌忙地跑进卧室。
而客厅中,只留下两个默默不语的男人,时而坐躺,时而站立,时而来回踱步,仿佛此时此刻少些什么东西一般。
直到凌晨四点,卧室中渐渐平静,林珍面容憔悴地走出来,躺在沙发上直接睡了过去。
而张朗猛地从沙发上坐起,跑两步,双手把持住门把脚步轻盈地走了进去。
我看了看卧室紧闭的门,又看了看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林珍,深深地哀叹,默默地关疗,走进客房。
坐在床榻上久久不能安睡,仰望着头顶漆黑的一片,回想着这些年到底得到的远比失去的要多。
眼前的黑终究会散去,黎明终究会来,可是黎明来临时之后心中是否依然如此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些什么。
正当我沉思时,放于柜台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喋喋不休的震动,心里想到是谁会在凌晨四点多给我打电话?难道是鄂祥林侦破了案件?
无须去多猜测,我从床榻上坐起之后,慢步走向柜台前,来电提示的姓名使我更加迷雾,“喂,杨猛,那么早你有什么事吗?”
“林夏,我们回老家了,这个国庆你回老家吗?”杨猛在电话并没有太多客套,直截帘地问道。
我迟疑片刻,回应道:“要回去呆几,怎么了?”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很久没有见了,回家后大家一起聚聚吧。”
“大家?还有谁?”我狐疑地问道,再者距离国庆还有几,有何急事,他会连夜赶回去?
“方明也一起回来了,到时候你叫上子阳,大老黑几人,可以带‘家属’的哦,”杨猛道这里,在一旁的方明突然大叫一声,“顺便叫上沈东莱,何仔仔两人。”
“好,不过何仔仔就在镇上,你们可以直接去找他,到时候就不用我通知了。”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道:“你不知道我们跟他不怎么对付,冤家宜解不宜结,到时候大家有什么酒桌上罢。”
“那好吧,我无所谓,先这样,我整个晚上没有睡觉。”我罢便要挂断电话,当手机脱离耳畔时,杨猛急忙叫住,“林夏等等,先别挂!”
“还有什么事吗?”此时我迷糊噔噔,有问必答。
“那个...那个,县局里有没有找过你?”杨猛声线低沉地问道。
然而,我并没有警惕,“找过,好像是鄂祥林找到一份关于李东坡失踪的线索,是有些部分多次提到我,特意跑来找来证实,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有没有是什么线索?”杨猛追问道。
我认真地想了一下,“好像是一个视频,不知道真假,听鄂祥林的语气估计是诛心的。”
“那就好,那就好。”
“你什么?”
“没事儿,你早点休息吧,对了,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黎雪在‘橙红时代’上班,好像是在坐台?”
“什么?这个消息准确吗?”我立即清醒,从床上弹跳而起。
“千真万确,不过你还是别去找她了,如今她以改头换面,去了只是徒增伤感罢了,就这样。”杨猛完快速挂断电话。
是啊,既然一别两宽,何必再去叨扰她人,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吧。
曾经那么乖巧,如此上进的一名花样少女,为何会步入风尘,我想她是经历过太多绝望吧。
一个人看尽人世间的罪恶,承受所有的屈辱,被所有的事磨平菱角,又该如何面对熟悉的环境,或许一个陌生的环境才能使她真正地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