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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荣深逐渐忙了起来,秦悦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她觉得荣深好似有些故意躲着她。
似乎两个人心里都有心结,便默契的相互躲着对方。
这天何云温来景安王府看她,虽然面上轻松,秦悦察觉他,总有一点心事重重的味道。
两个人在后花园赏花,亭子里秋风刮过,有些凉。
她让人煮了一壶热茶,一边斟给云温,一边自己握在手里取暖。
“殿下近来很忙吗?这才大婚几天,怎么不见他陪你?”云温道。
“似乎很忙,最近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秦悦问。
芍药一听,便替他们俩屏退左右,云温望了她一眼,喉咙动了动,却没说话。
“殿下不知道从哪里接到的密报,说是皇上在接到程将军的密报后,连夜下了两道圣旨给冯瑞,一个圣旨由冯瑞去宣,似乎是废后的圣旨,另一道不知道是什么的圣旨,皇后得知之后秘密拿下了冯瑞,但冯瑞身上只有一道圣旨,的确是废后的圣旨,而另一道圣旨不知所踪。”
“怎么会这样严重?那启奏皇上的究竟是什么?”秦悦感叹一声,她想不到江州一案,竟然能让皇上动了废后的心思。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殿下给我看了江州的秘密账本,原来之所以江州瘟疫国库没有播下银子赈灾,是因为早些年户部举荐的这些人都是皇后的人,他们暗中私吞国库银子,做假账呈给皇上,这一次东窗事发,实在瞒不过去,索性用计谋让去京城闹得一百多个无辜百姓烧死在大牢里,将罪责推给了方清的父亲方大人,因为他是刑部尚书,牢狱失察的罪责推给他恰到好处。”
听了云温的话,秦悦还是有些疑惑:“不过为何罪责都推给方大人,而方清却替大皇子做事呢?这道理说不清楚啊。”
云温道:“方清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接触到大皇子呢?是方大人替大皇子做事,被大皇子遗弃了而已。”
“原来如此。”大皇子可真是歹毒。
“那皇上的病,也是和大皇子脱不了干系吗?”
云温点点头。
“我怀疑皇后捉到冯瑞拿下废后的圣旨后,就动了歪心思,能接触到皇上的人,最多的就是皇后,她若是想要毒害皇上,简直轻而易举。”
秦悦觉得不可思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温说:“我来之前,和殿下见过一面。”
他突如其来的提到荣深,让秦悦有些猝不及防,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于是她便沉默了起来。
“其实这些密报,都是那个人给的。”云温说。
“表哥,我不想听这些。”她捂着耳朵,脸色有些不好看。
“悦儿,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殿下都与我说了,他是对不起你,可是他不是有意的,是天月给他下了迷|药,事后他也很后悔。”
“后悔?”秦悦苦笑一声:“他是后悔了,但是这就能当做没发生过吗?”
而且,让她介意的是,他的大婚嫁衣上,还有她的味道,她亲手挂的香囊向她示威,让她想想,就觉得心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着实让她喘不过气来。
“但是殿下不得不这样做,为了你。”他说。
“为了我?”她仿佛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事情,这么狠狠的伤害了她,还要说是为了她。
“唉!”
云温叹了口气:“你是我妹妹,我俩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我这个做哥哥的时长欺负你,但是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委屈?天月公主和殿下的事,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
秦悦点点头。
“殿下向我坦白,说这件事是公主强迫他的,公主洞悉宫中的事,很多消息也是她透露给殿下的,那天是公主以传递消息,给殿下下了迷|药。”
知道是荣深迫不得已,但是她想不到天月竟然如此大胆,敢给殿下下迷|药,于是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她怎么如此胆大妄为!”
“你也知道,现在的京中,局势十分的危险,皇后把持朝政,一旦皇上驾崩,那么后继能够坐上皇位的,就一定是大皇子,那么到时候,皇后和大皇子一定不能容忍殿下和其他几位皇子的存在,殿下想要争,就要依靠塞图的势力,殿下才与你刚成婚,他想一生一世护你周全。”
秋风微寒,她在亭子里捏着手里的热茶,目不转睛的看着云温。
“殿下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他自己?”
云温皱皱眉头:“悦儿,你不要这么认真,如果殿下输了,秦家,何家,你,我,都将会不复存在了,你忍心如此吗?”
“那我就要牺牲我自己?”
“是身在宫中,身不由己,殿下对你是真心的,悦儿心里应该明白。”
“唉……”
良久,秦悦长叹一声,她知道在生死攸关的如今,她是任性了些许,但这件事她也并未做错什么,却要承担这一切痛苦。
“殿下找表哥这个说客,终究是起了作用。”
云温喝光了手里的茶,一旁的芍药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虽然她静静的在一旁候着,眼神却从未离开过云温。
“你和殿下的误会,也应该解开了,程将军和方大人的事儿你不必担忧,不过据说,程将军手里的圣旨,是皇上预备立的太子人选,只要程将军一天不说圣旨在哪里,他就一天没有危险,只是我们在江州救得薛礼薛大人,皇后以他胡言乱语扰乱朝纲为理由,处决了他。”
秦悦心里有些难过,假设当初她们没有救了薛礼,薛礼此时此刻或许躲过一劫,兴许在不知名的某处安度晚年。
云温知道她想什么,见她缄默不语,知道她内心愧疚,便说:“人各有命,若是当初我们没有救下他,他早已染上瘟疫无药可救了,至少他的死,唤醒了皇上。”
“嗯,我知道了。”
送走云温后,秦悦心里惆怅的不得了,她依旧一个人坐在那个小亭子里独自一个人看秋景,萧瑟的风穿过树的枝干,摇落干枯的枝叶,她似乎怎么也看不腻一样,从下午看到傍晚,直到天边的云染上一片片红霞,似野火在天上肆无忌惮的烧起来。
“你说,这红霞怎么这么美?”
她痴迷的望着天边,想起了那年她与荣深一起在军营里看的晚霞,和今天一样美得似仙境。
“是啊。”一个男声出现在她身后,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荣深。
“殿下。”她还是回了头,朝他疏离的点点头。
荣深挥挥手,芍药识趣的离开,他从身上解下蓝色的披风,披在她瘦弱的身上,这些天她心事重重的,让她消瘦了许多。
“本王想了很久,你是我的妻子,夫妻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坐在她旁边。
“可是,我不想听。”秦悦淡淡的回答。
“真的不想听?连我的真心话也不想听了吗?”他握住她的手,冰凉冰凉。
拿开她手里的热水,他往她身旁坐近了些,把她的手搁在自己的脖子上。
秦悦只觉得一阵温暖的热传到她手上,抬眼看去,发觉自己的手正放在他的脖子两旁。
“还生我气?本王知道,我的错悦儿轻易不会原谅……”
荣深失落的说,随后,他也看了看天边的云霞,似是惭愧的说道:“我知道你与程将军没什么,但是本王一想到曾经你和他独处一室,心中的醋意上涌,就忍不住责怪你。”
“日后,等本王扳倒皇后,就会放他出来,悦儿不必担忧了,怎么说他曾经也救我性命过,本王不会忘记的。”
虽然眼前的荣深很是诚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见他,就想起了天月,于是忍不住问道:“殿下和公主,将来,会娶她吗?”
荣深被问的一时语塞。
良久,他才点点头。
“殿下不用担心,我当初决心要嫁给你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了。”秦悦微微一笑,她以为她能够坦然接受和别的人一起分享他,可是真的存在的时候,却又心如刀割。
看她如此风轻云淡的说,荣深心里也在滴血,他不想要这么一个明事理的悦儿,哪怕她能表露出一丁点的难受和生气,他都觉得她是在乎他的。
可是她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掩饰的太好。
“她需要一个名分。”荣深顿了顿:“再过几天,我会娶她。”
“殿下,这种事你自己知道就好,悦儿并不想听。”
她想抽离在他脖子上的手,却发现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你当真要和我如此生分吗?一口一个殿下,当真不能叫我一声夫君吗?”
他的眼睛盯着她,眼睛里的渴望似乎要灼伤她。
“唉……”她叹息一声,但是也没有如他所愿,叫他一声夫君。
“外面太凉了,悦儿回去了。”
她轻轻的说了一句,起身离去,见荣深一个人孤单的背影坐在长亭里,她内心又是矛盾又是心痛。
但让她原谅,她总是觉得自己心里仿佛有堵墙,堵住了她的去路。
五日后,天月和荣深的大婚如约而至。
她作为入府的正妻,按理说也要出席他们的大婚,并且,天月与荣深新婚后的第一天,是要向她敬茶的。
但她没有去,而是推说病倒了,沈丘和方清还有云温来探过她几次,都让她拒之门外了。
听着门外锣鼓喧天热热闹闹的嘈杂声,她躺在被子里默默流泪,感觉心被挖空了一番,此时此刻她谁也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