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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集 大学生村官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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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集

大学生村官出走。

第1集

故事首先发生在南方那片阔水湖区。

那里群山起伏,公路蜿蜒,水面广阔,碧波荡漾,号称“南四百里洞庭湖”。

最近几年,中国的房地产热持续不消,首先从北京、上海、深圳、广州一线城市,发展到天涯海角。北京的房子卖到3-6万一平米,而海南岛观海的海景房子居然卖到每平米8-10万元!

最后波及到边远南方大山。

在大湖深处,突然冒出很多开豪华车来的房地产开发商,他们开着奔驰、宝马、林肯,带着建筑施工队伍,把一片一片的水边土地开发,把一栋一栋的房子建了起来。

据春雨初步了解,这里目前房价,一般的在3000元左右,别墅卖到5000到元了。由于这里气候好,有大湖,适合养老,所以买这里房子的人气很旺,可谓之趋之若鹜。

眼底下,那里正在建一排排、一栋栋、沿着水边而建的养老别墅房子。

斯夜,将五更,夜雾尚未撤退,水波不兴,月儿不明。

大湖的另一端,和那些别墅相对应的是:斗笠村高高低低的土坯屋,幽灵似地抹着青光,淡淡地泛白。一幢靠阔水边的杉皮屋内,倏地亮起一盏灯,远看如一颗溶化在水边的星。

接着,有女人呼唤,带着哭音。

“你放我出去!”女人扯着门板。

“你不要跟来。”男人锁着木门。

“你要去哪子?”女人无奈地问。

“我……走呀。”男人呐呐地答。

“你莫锁我。”

“锁起。”

“我不跟……”

“锁起!”

“你好狠心呀……”

女人呼唤了几声,嘤嘤地哭出来。

这是一个年轻妹仔的哭声,悲悲切切,宛如狐鸣。

杉皮屋外,蛙声冷冷清清,已是深秋了。女人凉得打颤,哭声便也一颤一颤。一个很酷的青年男子穿件月白衬衫,长发浓眉,白脸长身,喉节有粒痣,激动得上下滚动。他在门槛外磨磨蹭蹭,柔肠寸断。“咔嚓,”他狠狠心,把将军锁锁死了;然后,竟不回头,朝阔水湖边苇丛走去。

“战国——!”

“战国哇——!”

女人放声大哭:“都怪我,都怪我呀,哇………”

哭声割耳。

但哭声很快就扯成雾状,消逝在有白雾的苇丛里。

扑扑扑有无名鸟惊飞,掠过男人头顶,远逝了。

东方地平线上,刈出一浪浪鱼肚白,晨不紧不慢地到来。远远近近的鸡们也接二连三呼唤着,如扯一块烂布似地,将布屑播遍苇荡。男人纵身一跃,踏上一只瓜船,将竹竿往深处一插,瞬间,瓜船点出三丈之外了。

秋水茫茫,南雾界山水阔且长,雾散散淡淡弥漫在湖面上,波如鱼鳞—线线朝远处延伸。女人的哭声早没了,那个叫战国的青年男子,孑孑一人立于瓜船之首,回眸远望,那幢杉皮木屋就如一只鹫鸟,码在湖边岸上。

战国仿佛看见,那个叫金桃的斗笠女,哀怨地将美丽的鹅蛋脸贴在窗棂里,白皙如藕似的双手死死抓住棂杆,眼泪汪汪地盯着他这边,大滴大滴泪珠沿窗棂滚咂下来……

想到这里,战国心里一酸,眼眶里便也潮润的了。

到哪去呢?

战国不知道。

帅哥战国,本来是个高富帅,将军的孙子,28岁,算是老革命后代,可他下来做了大学生村官。

他为何要离开这个已经富得流油的村庄?他为何要毅然离开这个叫斗笠的村子?离开这个水里都溢满脂粉味、女人水色极好而脾性如狐的“女人村”,他是想远走高飞么?

“不是。”这里的“最高长官”战国此刻心里想着的不是这些。

他的离开,与房地产开发无关,与钱财无关,而与女人……有关。

战国后悔当初没听范灵灵的话。

他那位在州河日报当记者的前任女友、副省长千金曾准确无误地告诉他:斗笠村不是好去的地方!那是一个“桃花谷”呀。前任镇长、书记、还有省市县工作队干部,进去一个倒一个,全都被女人把魂勾了,钻进石榴裙下出不来了。

“你别去!”范记者警告她当时的恋人说,“去了你就出不来了。”

但是,战国是个血性男子汉。当初,他北京大学毕业,分配到团地委当干事。他就曾经立誓:三十不立,他将远遁红尘。战国是个野心勃勃的角色,他三番五次打报告,申请去边远乡镇挂职锻炼。他不愿在单位帮人提鞋倒水扫地看当官的眼色行事必要时还拍几下马屁……

他的虔诚终于感动了菩萨心肠的组织部长,这位父亲的战友说,去吧,到基层去也好,怕你读了十多年书莫要连鸡鱼狗鸭都不识得。就去了湖区县当个大学生村官吧。

不过,他很幸运,还兼任了湖边镇副镇长。

当地官员见他一介白面书生,干不到三个月,就让他去斗笠村,说是去“蹲点”,并当大学生村官:村长(村主任)。

战国不计较这些,大丈夫能屈能伸。

战国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拼搏一下。去实现人生价值的自我体现。可是……唉,这个例霉的“女人村”啊!

晨风瑟瑟地从耳背划过。瓜船早已划出了湖心,岸己变得模糊一片。

战国昂首向天。腰杆挺得笔直。

两天前,当那个神秘的调查组进驻村里调查村里的房地产开发的时候,战国想让村民当土豪的愿望就已经落空。于是他就决定:“走!”

去广东、去海南,抑或是去深圳?他不知道。

他只想远离那块是非之地:尽管他在这块红土地和村民同甘共苦五年整。洒下了数不清的汗珠,使这个地方成为南方大山首富村。

但他就是要走。说走就走了。

这时候,雾蒙蒙的湖面,远远地飘荡起《斗笠妹妹红军哥》来:

清亮亮的泪水脸上流

当红军的哥哥你就要走

大路朝天九百九十九

唱支山歌妹心千里万里

伴哥走……

歌音缠绵清丽,远远地飘走了。

岸渐渐看不见了。岸上那幢杉皮屋,那个俏丽的斗笠女,还有那片于秋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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