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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近,月溅明,苍茫的大地在黑暗的侵袭下渐渐迷茫。
雨渐落,寒如冰,随着一滴冰珠落下千万冰珠姗然而落。
夜中,雨中,东江市郊外一座荒废的厂房在风雨中摇曳。
它的存在,早已被人们遗忘,如今仍坚强的屹立着,似乎在有意借着风雨诉说它当年的辉煌,趁着夜色显示它永恒的倔强。
卸下断锁,推开锈门,苏悦大步走近了这座被人们忘却的倔强厂房。
厂房内凌乱不堪,破旧成堆,四周围除了落满尘埃的零碎之外,剩下的就只有已成废铁的烂机器。
机器不响,这里已是废墟,厂房内无人,灯或坏或碎,只有黑暗,苏悦被黑暗包围其中。
厂房的深处似乎有一间房子隐隐有光。
不理会黑暗,踏进黑暗,苏悦挺直了身子向着厂房深处这间隐隐有光的房间走去。
这间房就在前方,人生的路永远都在前方!
这间房内隐现得微光是厂房内唯一的光明,当人处于黑暗之中的时候,总是会找到光明。
走向前方的光明,苏悦走路的速度很快,步子很轻,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可爱的人走路本来就该是轻盈。
轻盈的步伐迈着,她很快便走进了这厂房内唯一有光的房间。
房内与房间外一样,混乱不堪,破旧不堪,只不过不一样的是在房间外的凌乱中没有人,而在房间内的凌乱中却早有一个夹着烟的中年男子坐在与房间一样陈旧的椅子上等她。
这个中年男子身材不高,体态略微发福,肤色稍黑,戴着金丝眼镜,一脸严肃,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之气,逼得人走近他,也不得不跟着他一样严肃起来。
他是谁?莫非苏悦趁夜来此就是为了见他?
“你来了!”见苏悦进门,中年男子熄灭了手中的香烟。
“是!”苏悦躬身答道。
说话时,苏悦一改平日爱笑的风格,语气平和,言辞礼貌,显的对中年男子十分敬畏。
这中年男子是谁?苏悦为何对他十分敬畏?
“事情进展的如何?”向苏悦一点头,中年男子温语问道。
听言,苏悦眉头紧锁,脸畔泛红,羞愧的垂下了头,就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反复拽拉着自己的裤边。
“我,我已经试过很多办法了,可是仍然没有办法说服他。”结结巴巴,断断续续,苏悦无比艰难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笑了!
苏悦本以为中年男子听了她的回答会生气,可万万没有想到,中年男子听了她的话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笑着,中年男子对苏悦说道:“小悦,你不用觉得沮丧,其实,你的任务失败,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原来,中年男子的笑是说他早就猜到了结果!
“呃?”苏悦疑惑的抬起了头,眨巴眨巴眼:“您,早就知道我的任务会失败?”
“是!”中年男子点点头:“他若是容易被说服的人,那么,我就不会派你去了,更加不会选上他!”
“那您打算下一步怎么做?”苏悦问道。
中年男子搓了搓下巴,想了一阵儿,然后对苏悦说:“我自有办法。”
说话时,中年男子满面自信,胸有成竹。
一将功成万古枯!
成功,必定是要踩着失败的阶梯才可以登顶,没有失败有何来成功?
事情总有两面性!
成功,必定是要荣耀加身,但必定也是会惹来些许本不必要的麻烦,既有得又岂会没有失?
宋元成功了,打倒了范磊五人,他已在东江三中名声大噪,人为名,树为皮,这算得是成功。
同之,宋元的麻烦也来了,他不仅因为被保安抓了个现行而身背处分,而且,在同一时间也引起了段飞的注意。注意就会挑战,挑战免不了争斗,这也算得丄是麻烦。
在东江三中,被段飞盯上就是最大的麻烦!
麻烦通常来的很快,这次也不例外,麻烦是段飞,段飞找到了宋元,就在这一天的下午放学。
“叮铃铃!”放学铃响,沸腾,老师刚刚走出教室,同学们还来不及欢喜,段飞就昂首挺胸走进了高三(三)班。
他来了,原本即将喧闹的班静了,班里的学生都不敢走了,此时宋元正在整理自己的书包。
进班,目不斜视,段飞一眼就看到了宋元,他连给女友打招呼的闲暇都没有,就大步朝着宋元的方向走去。
现在,他的眼中只有宋元,从看见宋元开始,这个班,也就只有宋元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走到宋元的桌前,停下,悄然盯着徐志飞,没有动,也没说话,手中紧紧握着两根钢棍,上次他与樊慧雷对战时使用的两根钢棍,手背已凸出了青筋。
宋元没有注意段飞,仍在整理书包,但却已感觉到了段飞的存在,确切的说是他感觉到了段飞身上的那股——战意。
战意,虚无缥缈,似不存在,但确实存在。
战意,一般人不会有,也无法擦觉,只有善战的人身上才会有,也只有善战的才可以察觉。
宋元是杀人的人,他当然可以察觉!
战意越来越浓,空气渐渐窒息,沉重。教室里无风,但此时此刻,随着段飞心中的战意渐浓,教室中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自耳边吹过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风。
阴风吹过,同学们屏住了呼吸,每一根汗腺都不禁排出了冷汗,每一根汗毛都不禁竖立起来。
教室的窗外光亮着,却似已经黑暗,黑暗的看不到任何画面,更没有人去看。
树头的一叶欲坠下,却似心存恐惧,恐惧若落下会瞬间毁灭,被肃杀气摧毁。
“你姓徐?”凝视着宋元,段飞问道。
闻言,宋元缓缓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了头。
宋元对上了段飞的目光,也就是当两人目光发生碰撞的一瞬间,空气中竟擦出了激烈的火花。
这火花,班里的每一个人都看见,唯独只有徐志飞与段飞没有看见,因为现在,他们两人的心完全是静的,他们两人的眼中只有对方,绝容不下其他。
“你姓段?”宋元反问道。
宋元不认识段飞,但猜得到段飞的身份。
难怪,在东江三中身上能携带如此强横战意的人,除了段飞,徐志飞想不第二个。
“你叫宋元?”段飞再次问道。
“你叫段飞?”宋元再次反问。
段飞点头,答道:“是!”
宋元没有点头,可也做出了回答:“是!”
“是”字落,两人又一次对视。
空气更沉重,观者心更寒,光线更黑暗,落叶心更惧。瞬间,双方目光碰撞时激烈的火花,四溅得更高更远。
半晌,段飞抬起了手,将手中紧握的两根钢棍重重的嗑在宋元面前的桌上。
棍碰桌上,金碰木,发出闷响,闷响声狂吼,如呐喊,仿佛要挣脱教室中的沉重,挣脱天与地的束缚,冲上凌霄。
“挑一根!”目光不离,眼睛依旧盯着宋元的眼睛,段飞傲气十足的说道。
宋元不看棍,刚刚的闷响不能打断他的注意,他看着段飞,眼中只有段飞。
“不必!”宋元冷冷的说。
“为什么?”段飞问道。
宋元伸出了手,苍白的右手,比天上的月,地上的雪更加苍白的右手。
他的手亮在段飞的面前,坚定地回答:“棍已在手!”
此言一出,段飞的牙关紧咬,拳头紧握,指关节的骨头格崩咯崩作响。
徐志飞的棍,段飞看不到,宋元所说的棍已在手,段飞更听不懂。
但一切,也正因为眼前的看不到,听不懂,所以才会让他生出一丝莫名的恐惧。
“我从来没有败过!”向着宋元,段飞傲气的说道。
此时,他的傲气大不如前,此番这句话,他并不像是在骄傲的轻视,倒像是在骄傲的挣扎。
放下手,盯着段飞,盯着他的骄傲,宋元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精光闪过,宋元只说了四个字:“今天必败!”
“是吗?”挂着笑,段飞问道。
他的笑,是强笑,还是不屑的笑,不得而知,只知他是在笑。
宋元不笑,望着他的笑,并没有回答。
沉默就是默认,当徐志飞对某些问题保持沉默时,就表示他已经默认。
没有回答又何必再问?没人理睬又何必再笑?
停下笑,段飞的脸阴了下来。
他的面部紧绷,脸上的肌肉已经由于牙关紧咬的缘故,硬到了极限。他的脖上青筋乍现,手背的血管已经由于十指紧握的缘故暴起到顶点。
“好!我今天就来试试如何败!”
突来一声大喝,话音才落,段飞退下半步,疾速捉起了桌上的其中一根钢棍,向宋元迎面猛劈而去。
段飞的出手,快,准,狠!
从抓棍,到抽棍,再到劈棍,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泥带水。
棍招快若风,却又好似比风快。棍式如刀式,却又似赛刀招刚猛。
一棍劈下,呼啸声如雷般响彻,有着开山裂石的力道。
一棍挥出,钢棍如彗星的冲击,带着若隐若现的残影。
棍急下,势如长虹,劈向徐志飞,冲向宋元。
这一棍挥出,全班同学的表情都随着段飞的挥出的这一棍变了颜色。
宋元却是表情平静,既不看,也没出手。其实,他已经出手,只是没有人看到。
“当!”一声巨响,双棍相交,火花四溅,迸射四方。
巨声消,又是一声响,这声响是碰撞,但不是钢棍与钢棍,而是钢棍与地面的碰撞。
棍落?谁的棍?
宋元?段飞?
宋元的棍还在,不在手上,在桌上,纹丝未动,好像真的没被动过一样。
段飞的棍也还在,在手上,只不过此时他手上的钢棍只剩下了半截。
半截棍,已分胜败!
握着手中的半截棍,望着脚下的半截断棍,段飞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挫败感。
段飞没有败过,今天之前从没有过一次,但今天一败,却败的这样彻底,败的找不出任何借口。
低下了头,段飞像是在逃避所有人的目光,此时,他以往的霸气和傲气早就一扫而空,只剩下了失落与消极。
宋元望着他,拿起了桌上自己面前的那根钢棍递给段飞。
段飞接过棍,宋元对他说:“你的棍的确握的很紧,只不过你握住棍的仅仅只有手而已!”
说罢,宋元背起书包向着教室外走去。
苏悦见到宋元走了,也急忙背起书包尾随而至。
此时,教室门前早就被别班的围观者堵得水泄不通,平常人根本无法顺利通过,可徐志飞却能顺利通过。
因为当宋元走到教室门前时,围观的人皆不由自主的后退三步,为他让出了一条宽敞大道。
这条道叫王道,只有王者才有资格走,打败了段飞,在东江三中宋元就是王者,所以他理应行此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