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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段时间以来,光从白律的态度来看,其实我也早就该猜出点什么的。
毕竟在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白律就质问江年川为什么要抛弃白音。
只是,我到底在纠结什么呢,江年川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唯一该责备的——
我抬手微微遮住光线,轻叹道:
“从小到大,你倒是一直都这么,唔,祸水。”
额头被修长手指轻弹,淡淡的笑意带着几分无奈:
“阿锦,我倒是希望你在吃醋。”
我翻翻白眼,伸手攀上他的手臂,苦哈着脸说:
“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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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饭馆算不上多高档,但难得很干净,是我和老千她们经常来的一家,老板夫妇是Y市人,却也讲着一口地道的G市方言,热情大方,所以虽然店面不大,生意却极好。
因为来的次数多,好歹混了个脸熟,伙计一见我就直接领着我们往我往常去的位置走去。
我在江年川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得意地扬眉,表示自己还是很有脸面的,一边也大步跟着往前走,实在是饿了。
腰被江年川从身后轻轻一揽,我诧异地回头问:
“怎么了?”一面反射性地挣脱了一下。
江年川依旧嘴角含笑,眼底却毫无波澜,语音淡淡:
“阿锦,我们回家吃。”
虽然没闹明白这男人是哪儿来的别扭,但还是轻蹙着眉尖,随着他不轻不重的半搂力道,慢慢地向门外走去。
才走出几步,几个彪形大汉猝然立于我们身前,我抬眼一看,微微一惊,眼前的竟是几个身穿制服的西方人。
而且这种宝蓝色的制服,看起来好熟悉,好像是悠然曾经给我们几个介绍过的。
北美洲的某个组织。
领头的一个男人向前走了一步,讲的却是半生涩的中文:
“Summer先生,请您告知我家少爷的下落。”
江年川轻搂着我,半是好笑半是认真地打着招呼:
“Jam,你们‘魄’的找人能力是不是下降了?”同时向我附耳低语解释:“Mark的家仆。”
我斜睨了江某人一眼,用眼神传达着“吓了我一跳”的埋怨信息。
这些个乱七八糟的身份,老千估计也是情路坎坷了。
眼角瞥见脸色苍白的老板夫妇,我扯扯江年川的袖子,示意有什么事情还是先回去说吧,这样子柱在人店门口,得吓跑了多少生意啊。
几个人都是驾车来的,还是加长型的,又洋气又张扬,我暗暗咂舌,混黑社会确实是架势十足得很呢。
车上我尽量保持沉默,其实也是有些累了,今天一大早出门到现在快午后了,连饭都没吃。
江年川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只是淡淡吩咐前座的一个戴眼镜的男人递了瓶水过来,语气有些揶揄地说:
“学人玩跟踪,到头来却让自己受苦,阿锦,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只有你才会笨到这种程度啊?”
我无力地翻翻白眼,喝了两口水,觉得困意也浓了些,干脆枕着他的手臂假寐。
Jam不像其他领头的那么大牌。而是自己安分地驾着车,用还算明晰地中文说道:
“那边,是终于动手了,因着我家少爷和您的交情,我们老爷才派我们过来接应的。”
(2)
Jam的语气并未见太恭谨,说话内容尽管很是严肃,但也只是这么一提,交代了自己一行的目的后,就没再说些什么,继续专心驾车。
我微惊,“那边”是指哪边?
耳边还能忆起如今尚躺在医院里的一个女人的骂声:
“你的亲生父母啊,是真正的杀人犯啊!杀人犯啊!他们杀了多少人,就有多少人的亲人来找你报仇!”
“他们杀了那个可怕组织首领的儿子,现在你自己简直就是人家的玩物,那些可怕的人会一个一个地杀光你身边的所有人!”
“扫把星!扫把星!夏锦你这个扫把星!”
可怕组织……
眼前一暗,脑袋已经被摁进清冷的怀里,江年川说:
“不是困了么,还有些时间,干脆小睡一会。”
我点点头,乖顺地闭上眼,既然已经算是找上门了,直面就是了。
车子开得很稳,大概是真的累到了,或者是身体里的某些症状开始复苏了,我只感觉到眼皮渐渐加重,直到完全沉入梦境。
心间却突然灵光一现,那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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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人却已经不在车上了,而是回到了公寓的房间,我坐起,扶着额发愣。
几秒后,我突然慌乱地带跌下床,赤着的脚板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光滑地面的冰凉,全身也跟着不自觉地发颤。
如果这次……如果这次他敢撇下我……他要是敢……
脚步有些跌撞地冲到客厅,没有人,书房,没有人,浴室……阳台……
我几乎是脱力般靠着阳台的围栏,晚风从身后吹来,终于觉得冷了。
“什么时候醒的?”熟悉的清冷声线,带着暖意。
我扬眸,看见名叫江年川的男人一面解下围裙,一面带笑向我走来。
室内的光线暖黄,应该是为了让我睡得安稳点,他特意调的,我却突然觉得眼眶发烫,赶紧闭上眼,嘴角扬起释然的笑:
“阿川。”
脚步声骤然停止,我将满溢的情绪微微压下,看着男人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站定,脸上有着难得错愕的神情。
从9岁认识他起,我都是连名带姓地叫着他,从未有过更多亲昵的称呼。
我只是不习惯,那样亲昵地叫一个男人。
即使这个男人陪着我长大,陪着我学会爱。
“吃饭吧。”我笑着上前一步,挽过他的手,向饭厅走去。
谢谢你,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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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乱糟啊,我挫败地趴在电脑前,对着一堆头疼的数据投降,我就说为什么江年川突然那么好心地叫我帮忙整理材料,说是愿意让我加入他们的“计划”,结果,我几乎是毁了一整个上午的好时光,跟一堆阿拉伯数字大眼瞪小眼。
谁能告诉我,要从一个大企业近20年的生产数据里挖掘违法信息,是怎样的一种挑战人类极限的运动啊?
房门被推开,一个偷偷摸摸的小身子钻了进来,眼睛扑闪着怯怯却明显聪颖的光芒。
我忍不住轻勾嘴角,对着那个小身影招手:
“阿萧,过来,陪姐姐说话。”
玉箫,跟着我随了某个已经不算是有指代意义的夏姓。
夏玉箫,就是那个超市里偷东西的小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