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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醒了和王兰刚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就看见不远处的路旁停着焦不娇那辆红色的牧马人。正准备快步上前,却被从一块广告路牌后面突然窜出的身影吓了一跳。晃着五彩辫的焦不娇扑入罗醒了的怀中,欢喜的抱怨着:“你怎么才出来啊?我都等了半天了。包子哥不让我进去找你,也不让我给你打电话。他自己倒是吃饱了,我可是为了等你一直都没有吃午饭呢?这位警官姐姐是和你一起的吗?您好,我叫焦不娇,是星星哥的未婚妻。”
一旁的王兰先是惊讶,再听到听到焦不娇的称谓后又变得眉开眼笑。“好俊俏的妹子,我是王兰。比你可是要年长几岁,你就叫我王姐吧!没吃饭不要紧,走,我带你们去吃我们这里的特色美食。绿色健康还美容养颜,这么漂亮的妹子要是饿坏了我都心疼。什么重要的事情都等吃完饭再说,还有谁和你一起?都叫上,我们马上开饭。”
罗醒了看着两个自来熟的女人暗自摇头,女人啊?你只要忽略她的年龄就一切安好。带着迎上来的章小岭和冯国栋,几个人热闹着来到一家附近的小餐馆。王姐熟络的招呼着,点了几个当地的特色菜,又热闹着快速吃完。简单放松片刻,便开始进入正题。
已经是下午三点了,饭馆内也没了热闹的喧嚣。罗醒了喝了口茶便率先开口了,“在来之前我心中有几个疑点,第一,刘平叔侄俩的关系已经确定,经检验确定是非血缘直系亲属。那么刘平以刘平谨小慎微的处世哲学和性格,为何甘冒如此风险收留刘二庄并为其在事发后进行遮掩?
第二,若是将刘平叔侄俩的关系解释为刘平念及乡邻故旧之情的帮衬,那他为何在进入北京铁路局后一直没有回过老家?即使是在1995年其父病逝时也只是孤身而回未带家属,并且只逗留了两天便匆匆返京。他在避讳什么?
第三,刘平身上发生过两次特例事件。一次是本已回乡务农的他,学历不高,关系没有,是在何种机缘下得以进入铁路系统的?另一次就是从河北调入北京,这两次事件的来龙去脉没有记录但都属于特例事件。先不说从农业户口转成非农业户口在当时是多么困难,从外地调入北京在今天依旧是一件不可思议的小概率事件。因此我怀疑刘平所避讳的和这两次特例事件脱不了干系。
第四,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就是贾思珍师傅的面相解析。刘平和范平江在面部几乎相同的位置都有破相的疤痕,也就是贾师傅所说的眉目带煞。这个缘由虽然有些灵异,但如果是综合上述的三点疑问,那么这个灵异的理由也就不再牵强了。
这也是我坚持继续调查刘平的几个主要原因,所以我下面再讲讲我了解的从1970年至1980年期间涞水县的人口注销和迁移情况。我将重点锁定在当时五十岁以上的男性和二十五岁以下的女性。刘平在当时几乎没有任何社会背景的条件下得以进入公有制体制内只有一种可能,子承父业。但当时整个涞水县的公职非农业户口也只有182名,永阳镇有7名。而北秋栏村就只有唯一的一名,葛继贤,生于1916年,卒于1977年。解放前曾经在旧政府的铁路局工作,解放后因思想进步得以继续留在了铁路系统。
葛继贤是刘平没出五福的叔伯姑父,娶的是刘平的一位本家姑姑。葛继贤只有一个女儿名叫葛翠儿,而葛翠儿就是刘二庄的母亲。刘二庄的父亲刘富和刘平也是同姓同族,关系有点儿绕,但的确是不算太远的亲戚。这里就有了一个问题,当时的子承父业虽然是内部制度,但并不限于子女的性别。也就是说葛翠儿也是有继承权的。依照当时男性的退休年龄65岁计算,葛继贤要到1981年才会退休。
而子承父业的内部职工还有一项特殊的优待政策,就是年满18周岁的子女可以先以学徒的身份参加工作。有点儿类似于现在的临时工。葛继贤早先因成分问题结婚比较晚,所以当葛继贤在1973年准备考虑接班人选时,他的女儿葛翠儿还是一个未满十五岁的小丫头。所以我们不能排除当时葛继贤只是以十九岁的刘平作为过渡人选的可能性。而进入铁路系统的刘平在暂时摆脱了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后,恐怕也难免会生出某种非分之想。
葛继贤死于1977年的2月12号,死因是因公殉职。档案中没有记录造成死亡的具体事件和过程。我查了一下当年的日历,发现这个死亡日期是一个星期六,而且距离春节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因此我推断,随着葛翠儿年满18周岁,葛继贤已经间或地对刘平表露出准备替换继承人的意思,并且很可能会在春节的家族聚会中宣布自己的这个决定。而已经产生非分之想的刘平自然也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所以,我认为葛继贤的死绝不是什么意外。这也很可能就是刘平始终不愿再回家乡的真正原因!”
“哇!星星哥你简直就是当代的福尔摩斯,是神探!”罗醒了的长篇大论刚一停顿,焦不娇就夸张的蹦了起来,“你严肃的样子真好看,我喜欢。简直太迷人了!”
“哇!这屋里的空调好冷啊!我怎么没有带棉猴儿来呢?真是失策啊!”章小岭也是借机搞怪,那动作比焦不娇还要夸张。罗醒了对此也只能是无奈的尴尬傻笑,刚刚营造起来的团结紧张和严肃,瞬间便只剩下活泼了。
“不娇妹妹夸得好!小罗你还真是细致。我再给你补充几点,这样你的推断就更加完善、合理了。”王姐在一旁轻轻地拍着焦不娇,一边笑着继续说道:“我本人是永阳镇人,算是刘平的半个老乡。据本地年长一些的老人讲,刘平在调入北京后并非是和家乡的人完全断了联系。至少和葛翠儿就不是。葛翠儿在1980年曾经借钱去了一趟北京,虽然本人一直否认,但据知情人讲葛翠儿当时就是准备去投靠刘平的。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被刘平轻而易举的给打发回来了?
另外刘二庄是一个早产儿。葛翠儿回来后很快就和刘富结婚了,转过年怀孕七个月的葛翠儿就生下了刘二庄。当时村里就有人风言风语的编排葛翠儿,说刘二庄是葛翠儿与刘平的私生子。刘富听闻之下自是对葛翠儿母子没个颜色,平日里也是动辄打骂。后来更是离家去山西打工了,1986年的时候死在了大同的一个矿上,倒是给葛翠儿母子留下了一大笔养家的钱。
其实葛翠儿的生活物质条件一直都是不错的,从刘二庄出生后葛翠儿每个月都会准时到镇邮局取钱。她虽然不说但大家都知道那钱肯定是刘平寄来的。刘富有一次酒后就和人讲起过,相邻左近的又都是亲戚也不可能离婚。所以后来刘富外出打工,也有眼不见心不烦的逃避意思。
刚才小罗你说已经确定了刘平叔侄俩并非亲父子,那么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刘平和葛翠儿之间肯定有过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而葛翠儿在被刘平拒绝后又巧妙地利用了儿子刘二庄的早产做起了文章,既报复和敲诈了刘平,又为自己儿子的将来谋划了一条出路。当时的科技手段无法确定血缘关系的从属性,而刘平也只能是通过核算时间去判断真伪。所以恐怕直到今天刘平依然是蒙在鼓里吧?”
“王姐你的推断也是福尔摩斯一般的细密严谨啊!小弟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来,快给弟弟我签个名!以后我可是多了一个吹嘘的对象了,认识南陈北李有什么稀奇?哥们儿我还认识女神探“麦德姆王”呢!哈哈~”章小岭又是将一趁好的案情分析会生生的变成了评书专场。
“呵呵~包子哥你终于开始讲正经话了,晚饭给你加肉做奖励!”焦不娇的话语令一旁罗醒了的太阳穴一个劲的突突。
“好了章哥,你那里有什么发现?我们抓紧时间汇总,完事还要去北秋栏村作进一步的情况核实。”
“不用着急,我们不用去北秋栏村了。因为刘二庄的母亲葛翠儿在四年前刘二庄犯盗窃罪入狱后就外出打工了,至今是音讯皆无。目前村子里剩下的基本都是老人和孩子,岁数相当的都去周边的旅游景点打工了。你要了解的情况刚刚王姐都已经给你做了总结性汇报,所以我们就不必劳师远征了。
我这里只有一个消息很有用,就是当年和葛继贤同在一个养路段的盛五福老爷子就在附近。接待我的驻镇警官盛放就是老爷子的儿子,怎么样?我的运气依旧是花见花开的不可阻挡!盛五福老爷子是邻近的易县人,当年只有二十八岁,也是接替他们家老爷子的班进的铁路局。三年前老爷子提前退休了,在野三坡附近承包了一个小的度假村,日子过得是自在又逍遥。怎么样?我们一会儿直接去那里住宿吧?公私两便还稳妥。”
罗醒了听完后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一旁的焦不娇有些迟疑的拉了拉罗醒了,“星星哥,我和疯子哥在市场上什么都没有发现。那里好多都是外地人了,听着口音都不对。我们两个人比包子哥还不如,你不会生气了吧?”
“他敢!哪有让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去那种地方探听消息的?亏你们想的出来!这里虽然治安状况不错,但也无法和前些年相比。毕竟是人多了许多,各种小状况还是很多的。你们也不必发愁,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就跟我讲,只要是人没出周边的几个县我都能帮你们翻出来。”王姐说的很是豪气,令小餐馆内也是瞬间安静下来。
“谢谢王姐,我只是还有一个蟹节想要再确定一下,,”罗醒了摩挲着下巴,眼神在章小岭的身上缓缓地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