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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死死的寂静,我在茫然无措之中只觉得无处可躲避,前方黑漆漆的一片是一个深不见低的悬崖。我停下了脚步,再也不敢往前迈出一步。有人曾经说过,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可我却并不这样想,哪怕是我不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始终在凝望着我。可我不敢回头,因为我知晓回头追逐着我的是那群吞食血肉的魔鬼,他们会扑倒在我的身上,津津有味的吸食着我的血肉,我越是惊叫,他们就越发的兴奋。然后我就会在血肉流逝的痛苦中一边看着那些魔鬼们喜悦的表情,一边去见地狱。
你知道的,像我这种无能的人是不可能进入天堂的。
所以我没有选择,因为我不能回头。不是不敢,是不能。
我奋力朝着悬崖越去,幻想自己能够有飞天遁地之力能够换取一条微薄的性命,却始终不行。
我坠入深渊,黑茫茫的深渊,像有人在里面看着我。就如同以往的那些黑夜里我凝望着远方的某一处。
“啊t…呼…”余秋千大叫一声,从被魔鬼追逐的噩梦中醒了过来,气喘连连,真如方才还在逃命一般。
他整整深呼吸了足足三分钟,才怔怔的缓过神来,刚刚在梦里,实在让他身处其境一般穷途末路。如果不是自己醒来的话,只怕是活生生要被吓死。
余秋千看向四周,那熟悉的墙壁和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只有脸大的窗户正透着屡屡的阳光,照射进来像是想给这个阴暗的房间添上些许的光亮。
那是他自己租的小单间,小城市的小单间很便宜,虽然设施仅仅只有一张床铺一个卫生间和一个洗手台,但是对于余秋千来说已经足够用了。
他当时拿着攒下来的生活费,慷慨的付给了房东整整一年的房租,也就是签下合同之后,他终于拥有了那么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一个小房间。
难以言诉的他真真实实的有了一种叫做家的归属感,虽然自己的家是如此的简陋。
余秋千如负重释的躺倒在床上,床是原来的房东留下来的,估摸着市面价值也仅仅只有两百块钱,全部都是用厚厚的硬木板拼接而成的。床边就是这个房间的门,他稍稍瞥了一眼,只见门下有着湿湿漉漉的痕迹,还有一堆凌乱不堪的衣物。
余秋千掀起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光溜溜的一条跟只鲤鱼一样,由此可得那门下的衣物就是自己的。
他尽力回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在路上不停的走,不停的走…然后就到了家门口…再然后就脱了湿透的衣物…最后就睡着了。
但是无论怎么样,这也不应该是自己做出那类惊恐的梦的缘由吧。不过余秋千眯起眼睛,仔细的思索了一会,想起自己曾经也是一度的狼狈不堪,每次拖着那样疲惫又疼痛的心的时候,就总会做起这一类的噩梦。
就如同身临其境一般,能够感受所有的痛楚和难以言说的悲伤,不但如此,还每次都陷入迷途一样的境遇,可他每一次,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出口。
也可以明说为活路,每一次自己都没有找到活路。
这么倒霉的么?每一次都是绝路。余秋千心想,旋即讪讪一笑,觉得自己因为一个梦想那么多实在是愚蠢万分。
余秋千稍微的活动了一下身子,觉得身体已经不像是昨夜一样的疲惫。轻松无比,说是一个大病初愈的患者都一点也不过分。
他也认为自己只是得了一个病,只是简简单单又难以剥离的丧而已。
有人经常在网上放出大话,丧是什么东西?丧仅仅是因为你们太闲了罢了,太过于做作。
余秋千只想如果发言者在他面前的话,他一定上去狠狠的一口痰吐在发言者身上。特么的什么玩意,你以为丧只是说着玩玩而已,你有种来体验一下我那失败到无法再失败的人生。
老子本来生来就应该是通往更高的阶梯,生生的一副好牌被我打碎了,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何处何方。来,你来给我找找,在这只有八平米的小单间里面你给我找一找生而为人的希望。
发言者肯定会回击道:“你还没有见过那些真正贫困的人,他们连饭都吃不起。”
说来起火,如果你说他们生来就吃不起饭还好,但是一个本来可以吃得起饭的人如今无米之炊,是不是要更惨上一分?老子活脱脱就是一个伤仲永啊,现实版本的,靠!
这些不过是余秋千的臆想,他一贯的认为,如果有人能够重复经历自己的人生的话,现在不自杀都不可能,更别谈如同自己一样还能够顽强的坚持活下去。
余秋千理了理一团浆糊的思绪,自己的简历还是没有公司录取,面试也失败了。然后此时此刻的自己还应该干些什么呢?没有安排,自己根本就没有应该干的事情。
余秋千认为懈怠的自己是没有什么应该存于世上的价值,可是这仍然不能够成为自己与世辞别的理由。
哪怕是此时此刻的自己真的是无所事事,也毫无对社会以及人民的贡献。哪怕是个废物,也有三六九等级之分吧,否则垃圾为什么还需要分类呢?起码自己在垃圾这一行列里,应该还是比较有用处的那一类吧。
如此安慰了一会儿,余秋千知晓其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行为,但是依然坚持不能少这么一部分。
如果自己都不安慰自己的话,那还能有谁来安慰你呢?
世间什么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无论是你贫穷还是富贵,也无论你是有才华之人或者你的的确切的就是一个废人。
余秋千伸出半个身子在床边,在门下一团里摸出牛仔裤,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包十五块钱的红色利群,他记得这烟以前是十四的,随着经济的发展,价格也跟着潮流增加了。
真的是人还不如烟跟得上潮流啊,以前余秋千一文不值,现在余秋千长大了毕业了还是一文不值。
香烟不知道是自己保护的到位,还是什么原因竟然没有在昨夜的纷纷大雪里湿掉。余秋千倒出一根烟,挂在嘴边用火点上,冉冉的烟雾环绕升起,那是余秋千最为熟悉的味道,也就是在六年前下定决心追求那位女同学的时候,余秋千染上了烟这个习惯。
算一算,整个世界上也没有除了这款烟陪他更长时间的人了。
烟雾顺着嘴角弥漫开来,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层层环绕,如同鬼魅一般令余秋千感到彻心的沉醉。
余秋千摸出了手机,壁纸是一只黑色的乌鸦,痴呆一般的站立在树上的枝头,望着远方。手机显示多个未接来电,余秋千点进去查看,备注着妹妹的号码以红色的字迹在手机上显示,边上还有未接电话次数,八个。
乖乖,你打八个电话给我你也是狠啊。
手机上还显示着一个小云朵一样的图案,那是微信新消息的图案,余秋千点开微信,只见一个可爱的熊猫的头像,那正是打电话过来的妹妹的微信。他点开,只见发消息的时间是昨天晚上,刚好是自己迷迷糊糊的时间段。
一共是三句话,三个问题有序的排列开来。分别是:
比一个人吃火锅更惨的事情是什么?
如果勾搭学医的女孩子?
做题时要想出题者的意图?
余秋千分别在消息框里回复。
一个人没钱吃火锅。
你说你有病就行了。
他想让你死。
三个比较弱智的问题,余秋千却明白这个所谓的妹妹为什么会发。昨天在面试失败之后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这个所谓的妹妹其实就是余秋千大学同学的妹妹,余秋千虽然没有高考高分的实力,但是对于曾经奥数拿了全国一等奖的他来说,实属简单。林苗儿当时正好兼职家庭教师,余秋千比她高一届,对于大学同学拜托他帮忙这件事来说,他是不会拒绝的。
余秋千是不会拒绝每一位债主的帮忙的,哪怕是大学同学,只要你借给我钱我没还,那我就必须得帮你的忙。
林苗儿兼职家庭教师,对于普通的题目毫不费力,但是对于奥数而言,奥数分明就是脑筋急转弯跟正常的教学不同。
余秋千平常在大学里打完游戏之后就隔着手机视屏给林苗儿讲题目,一回生二回熟两人也早已了解对方。
虽然林苗儿平常也不与自己多说话,但是每隔一段时间还是会联系自己。正好昨日余秋千满目心中话语不知找谁言说。
就刚好打电话给了林苗儿,只说了一句话:“投出去的三十份简历没有回应,然后我面试失败了。”
还没来得及听电话另外一端的林苗儿开口,余秋千就赶紧挂了电话。
林苗儿肯定是很担心自己,所以才会有那八个电话和微信上的弱智问题。
你知道的,成年人的关心根本不用说出来的。
能感受到的才是真正的。林苗儿也不是做作的小姑娘,她现在可是正经的人民教师。
一想到自己,余秋千顿时感觉无可奈何,旋即翻出几件还能穿的衣物,望见床上零乱的衣物中自己的身份证。决定去上个网好好玩几把游戏,就当放松一下。
只是余秋千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玩的这个游戏,可谓是改变了如今铁板钉钉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