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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很大,因为很大多以才有了很多生灵难以踏足的地方,高山仰止,深海苍茫,九州洪荒。
某处荒无人烟的洪荒之地,有一株奇怪的树,为什么要用奇怪来形容呢,因为它竟然通体翠绿,树干分成九段,互相缠绕,直冲去霄,像极了九条追逐嬉戏的飞龙。
树下站着一名年轻的僧人,正静静的抬头看着。
年轻僧人身上的僧袍已经破破烂烂了,打上了不少的补丁,但此时的苦行僧却丝毫不见一丝落魄,如雕像般庄严宝相。
“秃头,莫不是这九龙松上长了个佛祖的脑袋,我看你就差跪下拜一拜了。”
一道声音蓦然打破了这里本来的幽静
年轻僧人依然虔诚的看着松树。
“施主,上次一别十年有余,今日我们追随命运而来,何必开口就要揶揄小僧?”
不知何时,一个身着彩衣的宫装女子已经出现在了年轻僧人身后几丈的地方,她闻言莞尔一笑,竟让天地有些失色,黑色的长发如丝绸般直滑柔弱无骨的腰间,容颜秀美至极,眉宇间带着许多英气,笑容温和中透着爽朗,明艳照人,一时不可方物。
“秃头,我可不是追随什么命运而来,我是偶然路过这里而已,没想到呀,它竟然醒了,你来多久了,它醒来多久啦?”
“小僧感受到了那一丝的契机,便来到了这里,已经有三天三夜了,三千六百年了,它果然醒了,看来,天问前辈的卦象即将应验,传闻中的那东西真的要现世了。”
“这么看来,你们佛门是信了道宗这虚无缥缈的传说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施主若真觉得那是虚无缥缈的传说,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即种因,则得果,你能出现在这里,即是结束,又是开始,这一切命中早已注定,你我皆是这应劫之人。”
宫装女子一双秋水般的眼眸滴溜溜的转了转,还得说些什么,却好似感应到了什么东西,不由娥眉微促,转头望向了东南方向,良久才低声喃喃道
“他们也来了么?命运的安排?难道真的让你这秃子说中了?”
景朝贞瀚十六年
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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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悬挂在天空,俯瞰着数百万里的茫茫大地,嘈杂的蝉鸣响彻整个景朝帝国广阔无边的疆土,似乎在演奏着最后的盛曲。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舞榭亭台,参差百万人家,冠盖满京华,三代君主励精图治,政治清明,此时的景朝国富民丰,已然达到了一个盛世巅峰,哪怕是作为景朝西北边陲的最后一个州郡凉州城,也更是繁华已久,商贾走卒,络绎不绝,更有不少胡商夹杂其中,颇有一种异域风情
这是一座距离凉州城三十里的西北边镇,虽有些破落,人丁不旺,但这里却驻扎着西北军的一个近百士兵的卫所,倒也是太太平平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兵紧握刀柄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着,炙热的太阳毒辣辣的笼罩着他,老兵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后背已经汗水淋漓,有些破旧的衣衫紧紧的贴在身上,如坠冰窖。
“不行,我得去通知老大!”
一阵冷风吹过,老兵一个激灵,登时跳了起来,连滚带爬的爬上了马背,扬起马鞭狠狠的抽了下去,黄马吃痛,哀嚎一声就哒哒哒的跑开了
奔马疾驰而过,小镇的黄土路上顿时扬起漫天尘土,鸡飞狗跳起来,能在这种地方落户的哪有什么良家百姓,彪悍的民户们丝毫不在乎军士的身份,破口大骂起来
老大,全靠你了
老兵心中念叨着就冲到了小镇中唯一的一座二层的建筑前面,飞身下马,踉踉跄跄的跑向里面
“老大呢,老大在里面么!”
几个士兵正抱着长枪,有一搭没一搭的斜靠在门外晒着太阳,吹嘘着自己见过凉州最红的姑娘
“老杨头呀,你这是咋地了,咋咋呼呼的,莫不是你那姘头跟人跑了?”
随后便是一阵善意的哄笑和附和声
西北久无战事,这些西北军中的当兵的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早就混的一身油腻,哪还有半点左右威卫军的森然气度,此时见老兵火烧屁股的样子,便纷纷出言调笑起来
“我呸,陈老蔫,你狗嘴就吐不出好话,老大到底在不在,出事了,出大事了!”
那名被叫做老杨头的老兵骂了一声,脚下却不停的冲进了院子
“老大!老大!”
“大中午的,大呼小叫的干啥呀,发什么了什么事?”
屋门吱呀吱呀的被推开了,一道瘦削的身影从屋内的昏暗中缓缓走了出来,当他站在门口的时候,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了他小麦色的脸颊上,烁烁生辉
老杨头看到这个少年的那一刻,一直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来,脊梁似乎又重新长了出来,微微佝偻的背也挺了挺,这个年轻人似乎在他心中是个无比强大的依靠,那抹恐惧似乎也有些消散了,他缓了缓神,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有些难听
“老大,出事了...”
那少年眉头皱了皱眉,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看着老六头慌乱焦急的模样,皱眉问道
“死人了?”
“是的,刚刚我在南边乱土坳那里发现的?”
虽然西北边境平安已久,但这毕竟是帝国的边陲要塞,日常的巡逻还是要有的,只是这些斥候到底是真的认真巡查,还是走走过场,只能天知地知了
老杨头在西北军待了也有将近二十年了,早就是个老兵油子了,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赫赫战功都是在血与火中建立的,西北无战事,他们自然也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这里和蛮族不过相隔十多里地,近来听不少胡商说蛮族那边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到处都是蛮族大军,如果这个时候蛮族突然发动袭击,他们却丝毫没有察觉的话,疏于防范事小,倘若把自己这百余条性命搭进去可就大条了。
“死的什么人?怎么死的?”门口的几个士兵听到死人了,也都乱哄哄的挤了进来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老杨头咽了口唾沫,然后惊悸的说到
“不,不知道是什么人,都是被一剑封喉而死的。”
“都?老杨,死了多少人?不是一个人么?”
那黑脸汉子陈老蔫闷声问道,一干人听到之后都是心中一惊,难道是蛮族的人杀过来了?
“一共有二十多人,就在南边的山坳里,死亡时间应该不长。”
少年面色阴沉,吼了一声弟兄们,喊人,抄家伙。
不多时,几十个骑士呼啸着冲出小镇,直奔南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