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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微凉
山坳中一片沉寂,十多名士兵持枪握刀严阵以待的在这个小山坳周围警戒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焦虑。
少年带着老杨头、陈老蔫等人仔仔细细的检查着山坳里的尸体,半晌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说说吧,大家怎么看?”
陈老蔫想了想,先开口了
“看上去应该是哪里来的商队,这些人关节凸起,虎口都有着厚厚的茧子,肯定都是练家子,我觉得像是外地来的商队的护卫。”
沉吟了片刻,他敬畏的看了眼那少年,便气呼呼的说到
“难道是黑风寨的响马做下的案子,奶奶的,这群贼崽子看来又忘了怎么被老大杀的屁滚尿流的了,还敢来这撒野!”
这话一出,顿时周围一阵吵嚷,随后就是各种不堪入耳的骂娘声。
黑风山卡在景朝和蛮族边境的必经之路上,又兼山势陡峭,易守难攻,这些年来官兵围剿了不知道有多少次了,都是无功而返,久而久之,黑风寨响马,在这方圆数里也成了凶名在外的悍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哪怕是凉州的大商行要想从这入关,也得老老实实的拿钱买路。
大概一年前,上任百长年愈五旬,被特赦回老家了,上面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竟然调来了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这群老兵油子很是不服,各种刁难,那少年却也不理会他们,只是每天擦着自己那张半人多高的巨弓,半个多月后,黑风寨的几十个响马又在附近出没,几个斥候被他们发现只追杀到军营,少年单人单骑出营而去,这群大头兵目瞪口呆的看着杀神一样的少年砍瓜切菜般把那二十多个响马杀的一个不剩,当时人头如西瓜般滚得满地都是,鲜血染红了这片贫瘠的土地。
那天夕阳下少年拉长的身影犹如一个地狱走来的战神般深深的烙在了他们的心中,在这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时代,从那天起,再没有一个人敢在这少年面前撒野了,一个个的如同温顺的绵羊。
少年仔细翻看着每具尸体,不对,不对,有很多不对的地方,陈老蔫说的不错,这些人确实是练家子,但是以陈老蔫的见识肯定看不出是什么水准的练家子,这些人浑身肌肉紧绷,丹田雄厚,太阳穴高高鼓起,都是有高深内家功夫在身的高手。
这些人里面随便拿出一个来,无论放在哪里,都是独当一方的存在,怎么可能屈居于一个商队做护卫,什么样的商队能用这样的财力魄力邀请这么多的高手,以黑风寨那群响马的斤两,就算倾巢而出,遇到这群人也只能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更不可能是他们做的了。
一群不知从哪里而来,背负上乘武学的高手,不知道为了一个什么样的目的来到了这个边塞之地,又不知道被什么人全部杀死在这,这会不会和蛮族最近的异动有什么关系呢?
忽然,有个什么东西在少年余光中一闪而过。
“别动!”
少年一个箭步就冲到了一个小兵身前,小兵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刚抬起来的尸体扑通摔到了地上。
少年翻过了这个尸体,使劲的掰开了他紧握的拳头,一片被撕碎的纸片赫然出现在这里,似乎有些红色的印记,他仔细分辨着上面的东西,这是什么呢?血迹?不对,没这么工整。
红色的,红色的,朱砂么?也不是,少年心中苦苦思索着,这个年代用红色的太少了,对了,是那个东西!少年猛地把纸片拿起对着太阳,眯起眼睛仔细看着,刺,是刺字,刺,刺,刺史?是了,刺史印章!!…!
“老大,那是什么东西呀?”
围上来的小兵们见少年一副恍然的模样,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少年也不理会他们,一个人把每具尸体的脚一只只的仔细看了一遍。
“小张,你拿我令牌去大营找林将军,就跟他说我要五百人马增援,其余人和我马上去凉州。”
众人应诺,一个青年接过令牌翻身上马朝着大营的方向疾驰而去,少年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喊道
“让增援的人马直接去凉州!”
。。。
边城暮雨雁飞低
凉州,下雨了
细雨蒙蒙中的凉州与平时分外不同,笼罩上了一层浓郁的阴霾,似乎预示着即将会发生一些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傍晚时分,十余名骑士身披厚厚的蓑衣星夜兼程的赶到了这座坐落在帝国西北边陲的最后一个城池。
张老四哼着小曲摇椅晃的走回了自己住处,随手把纸伞扔到了一边,向来对酒肉无感的他今天喝了不少,无他,只是因为今天做东的是凉州的总捕头,这个纵横西凉,威震宵小的西北第一名捕铁鹰,这位凉州人人敬畏的名捕不但热情的邀请他吃酒,在席间对他可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张老四看着平日里人见人畏的铁捕头这番姿态,不免有些飘飘然了,多喝了点也算情理之中了。
那张老四是什么样的人呢,其实他只不过是一个管事,在放在景朝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身份,但他这个管事不是一般的管事,他是一个管门房的管事,他是一个管着凉州最高行政长官凉州刺史家门房的管事,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一州之长的门房管事,可是管着凉州地界每个达官显贵能不能踏进这个刺史大门,哪怕你是天王老子,在凉州这个地盘,只要他张老四不想让你进,你就得老老实实的在门外候着。
“冤家,想我今日方来到,喜孜孜,连衣儿搂抱着,你浑身上下都堆俏。搂一搂,愁都散。抱一抱,闷都消···”
老头斜靠在竹椅上一边哼着不堪入耳的曲调,一边双手比划着,似乎又想到了哪家的姑娘。
“当!当!当!当!”
突然,一阵急促的扣门声猛地响起,张老四浑身一个激灵,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两天前的这个时候,他也是刚刚躺下,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带着起床气的他吩咐两个小厮去开门,自己抄起个木棍就要去教训教训这个不开眼的家伙,只是当打开门之后,张老四遇到的事情直到今天还记忆犹新,以至于同样时间的扣门声骇的他差点尿裤子。
“快去开门!快去开门!看看是谁?”张老四一蹦一跳的下了竹椅,脸上露出了惶恐的神色,还伸手摸了摸还有些红肿的脸颊,高声喊道。
一个小厮莫名其妙的应了声就慌忙跑了出去,甚至顾不上拿把伞了。
吱呀吱呀的声音在雨夜缓缓的响了起来,凉州刺史府的朱漆大门缓缓的打开了,雨更大了。
“敲什么敲,你们哪来的呀?是干什么的啊?”张老四半闭着眼,冰冷冷的问道,“这大雨天的赶着投胎呀?”
眼前这几个人让他憋了一肚子闷气,还以为又是那些凶神回来了,哪知只是几个不知道哪来的乡兵游勇,他是实在看不上眼。
“西北军林将军麾下李玄求见刺史赵大人。”站在最前面那个似乎是领头的蓑衣人不急不缓的答到。
西北军林将军?张老四一怔,难道是勇冠三军的林巨熊?这可是西北军中数的着的实权人物,就算是刺史大人也不敢托大,张老四眨了眨眼,收敛起了倨傲的神色,试探着问道
“这个,小兄弟说的林将军,可是林巨熊将军?”
“正是!”
"哎呀呀,原来是林将军的人,恕罪恕罪,里面请里面请。"
张老四顿时换上了一副和蔼亲切的神情把李玄等人引进了门房,随后便打发一个小厮去内院通禀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