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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四丫:“大伯,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问起李景辰,李立库说:“没了他娘,他见我身体还硬朗,就去参加了游击队。说了,非要亲手杀几十个鬼子不可!”
丁四丫:“知道他在哪里吗?”
李立库:“不知道。游击队,游击队,到处游动着打击敌人,没一定住所。”
丁四丫没再问,她知道,就是知道了在哪里,李景辰也不会带着自己。何况自己还有齐凤梅这个约伴儿,两个女人一起参加,对两个人都方便。
放下粮食、鸡蛋,爷孙俩亲近了一会儿,丁四丫便带着李春花回来了。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有很多人要见,早一会儿见了,就少一些牵挂。
撂下李春花,给二姐留下足够多的粮食,丁四丫又去了大姐家。
丁大景家里却出了事。
就是前天,二虎被鬼子打死了!
原来,大前天晚上,游击队负责人在董家村的堡垒户家里秘密开会。由于叛徒告密,半夜里,鬼子伪军包围了村庄。毫不知情的游击队负责人们,直到鬼子砸门才知道情况不对,在村民的掩护下,钻到地洞里藏了起来。
鬼子扑了个空,把怨气出在村民身上。把人们集中起来,挨个儿问游击队负责人们的去向。
拷问了一天,也没问出线索,最后只好把人放了。然后在各家抢东西,见鸡抓鸡,见羊牵羊,见粮食扛粮食。
在丁大景家里抓了两只鸡后,见有只羊拴在庭院里,上去就把拴羊的绳子从木桩上砍断,牵着羊就要走。
这只羊是丁四丫给二虎买的,二虎每天放学后,拔草给羊吃,已经喂出了感情。见鬼子要牵走,不顾董铁柱的阻拦,跑过去抱住羊脖子,哭着说:“这是小姨给我买的,你们不能弄走!”
鬼子哪里听这一套,上去踹了一脚,把二虎踹了个大跟头。二虎也是心疼羊,站起来又抱住了羊脖子。
鬼子一看弄不走羊,用手把二虎推到一边,随即打了一枪。这一枪打在了二虎的太阳穴上,二虎倒在血泊里。
丁四丫回忆着二虎的音容笑貌,眼泪簌簌落下来:活泼可爱的二虎,竟然是因为自己给他买的小羊丧了命!
挨千刀的鬼子,为了要一只羊,杀了羊的主人,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丁四丫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是卷子炮楼里的鬼子吗?”丁四丫问。
“肯定是。”董铁柱眼睛红红地说:“来的人不是很多,估计就卷子一个炮楼上的。”
丁四丫再没有说什么,眼睛里喷出了火。
丁大景哭得起不来炕,中午饭是大虎和丁四丫共同做的。丁四丫趁机掀了掀毛罐儿,看了看粮缸。见米面和粮食都不多了,来到大门外,避开人们的视线,从空间里推出一口袋玉米,一口袋小麦,谎说是从干爷那里(她过去干活的地方)弄来的,大家都知道干爷对她很好,也就没人怀疑。
吃罢中饭后,丁四丫让大虎领着去看二虎——一座刚堆起来的小新坟,在原野里静静地立着。还未干的湿土,诉说着幼小的坟主人的悲哀。
两个人谁也没哭,谁也没说话,就静静地坐在坟前,仿佛一开口,就会惊动坟中熟睡的二虎。
望着小新坟,丁四丫耳边响起了二虎稚嫩的声音:
“小姨……啊,不,小舅舅,你真的不变回小姨了吗?”
“等打完了鬼子,我再变回去。”
“那得什么时候啊?”
“五年。”
“五年?你怎么知道的?”
“我估摸着。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对外人说。”
“嗯!打完鬼子,我就十二了,和你一般儿大。”
“我就不长了?”
“我是说和你现在一般大。”
…………
“二虎,小姨一定给你报仇!!!”丁四丫在心里默默地说。
“大虎,你回去吧,好好照顾你娘,我再坐一会儿,就去干爷那里。我见你家里粮食不多了,去给干爷要点来去。”
“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行。干爷不愿意见外人。家里你娘还没吃中饭呢,你去劝她吃。”
大虎听话的回去了。
丁四丫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卷子炮楼。
吊桥吊着,无法进入。她在一棵大树后面,闪进空间,拿出四只肥母鸡,一手提着两只,累的仄仄歪歪的,向炮楼上的岗哨喊话,让他们放下吊桥,让自己过去。
这也是在尧头炮楼上呆的经验:鬼子、伪军在村里要了东西,如果自己拿不走,就让伪村长给送去。伪村长懒得动手,就派一个劳动力,跟随村长一块儿去。
丁四丫举了举手里的鸡:“给太君送的。”
岗哨:“你们村长呢?”
丁四丫:“村长有事,暂时来不了,让我先把鸡送来,一会儿他再送别的来。”
这样的事情过去有过,也是看着她是个孝子,岗哨也就信以为真,放下了吊桥。
丁四丫仄仄歪歪地走上炮楼,过了吊桥,就累得瘫坐在地上,抖着小手说:“手腕儿都累得没知觉了,你帮我提一段路行吗?”
岗哨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谁给我放哨?”
丁四丫拿出一块银元:“就一小段儿,这个给你。”说着把银元递了过去。
看这孩子也就十二、三岁,提着四只肥母鸡,也实在累的不行。岗楼又在最高处,往下是一段儿下坡路,走不稳会摔脚的。便接过银元,打算送过坡路。
一哈腰拎鸡,丁四丫忙抽出砍刀,照着脖子砍了下去,岗哨立时玩儿完。
丁四丫是来杀鬼子的,不能给看到自己的人留活口。因为她曾经在这里呆过,这里的人对她有印象。一旦留下活口,她在外面滴日子就不好过
杀完岗哨,丁四丫闪进空间,穿上在尧头炮楼里要的伪军服,把鸡腿解开放到篱笆里,又闪出空间,大摇大摆地去了鬼子的营房。
屋门敞开着,丁四丫往里看了看,见鬼子正在午休。都头朝外,铺板上一溜鬼子脑袋。
丁四丫心中暗喜。但她不想穿着伪军服杀人。鬼子一旦怀疑起来,伪军里不知道哪个要倒霉。
她憎恨伪军,但伪军里也良莠不齐。有的是被抓来的民夫,为了吃饱肚子而当了伪军。但内心里还是憎恨鬼子的。
而一旦调查起来,被抓来的民夫伪军就成了怀疑的对象。她不想制造冤案,而想制造玄幻,让鬼子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丁四丫闪进空间,在头上包了一块红头巾,身上披了一块红布当披风,把在集上买的、预备在空间里的鬼脸面具带上,把自己打扮的不论不类。
然后闪出空间,窜进屋里,从边上一个脑袋接一个脑袋地砍下去。
丁四丫的砍刀再快,砍人也有声响。而鬼子也是大通铺,砍一下铺颤一下。砍完第四个以后,第五个突然坐了起来。一看身侧的人都没了头,血流如注。而砍人的又是个“鬼脸女人”,吓得“哇”的一声大叫,连滚带爬地窜到最里面去了。
他这一叫一窜不要紧,所有的人都惊醒了,也看到了“鬼脸女人”。有的坐起来,有的趴在枕头上动弹不得。
丁四丫也不含糊,就在他们愣神的档口,又挥刀砍了两个。然后冲活着的一笑,闪身进了空间。
活着的鬼子一见人没了,这一惊又非同小可:真的是鬼!而这鬼就在屋里,说不定下一个被砍的就是自己。一个个吓得在胸前画开了十字,祈求皇天保佑自己。
也有两个不信邪的,拿起枪,冲着丁四丫闪进空间的地方,“叭叭”就是一梭子子弹。
丁四丫在空间里把这一切看了个真真切切。有拿枪的,她就不敢再闪出来了,在入口处静静地观看着外面。
拿枪的可能是班长,见那四个还在画十字,没好气地各打了一抢托,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都是日语,丁四丫一句也听不清楚。
但从表情上看,是嫌四个人太胆小,让他们赶紧出去向上面汇报。
四个人都立马停止画十字,拿起枪,屁滚尿流地跑出去了。
打枪的最后出去,并随手掩上了屋门。
屋里就剩了丁四丫和六具尸体了。丁四丫大喜,忙把尸体全部收进空间。只留下腰牌,放在他们躺着的铺上。
怕鬼子一会儿再锁上门,又走出屋,再带上门,然后闪进空间。
功夫不大,来了十多个鬼子。当不见了尸体后,一个个又都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呜哩哇啦”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只可惜丁四丫一句也听不懂。
发表了一通议论后,鬼子们又都离开。一个军官模样的鬼子拿来一把大锁,把屋门锁上了。
丁四丫暗自庆幸:亏着跑出来了!要不然,被锁在屋里,出来可就没时候了。
随即,炮楼里响起集合号声,鬼子、伪军都集合了起来。鬼子军官讲了一通话后,翻译官对人们说:“太君说了,‘女砍刀’又回来了,这一次,有人看到了‘女砍刀’的真面貌,是个鬼,而不是人。
“砍脖子如同切豆腐。一闪就没了。横井班长虽然打了一梭子子弹,但鬼是打不死的,她还在炮楼里。大家都要提高警惕,出行必须三人以上,以免被鬼迷惑发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