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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曲终,火把熄灭,诺大的角斗场再次一片漆黑。先是寂静,接着…久久的,滚雷一般的掌声。顾惜愣愣地坐在那里,看着远处眉目再次隐蔽在黑暗中的男子,沉默。身旁,亚瑟也在若有所思地望着那里,压下心中的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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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结束了,人群开始向外涌,亚瑟低头看了看手中拿着的胸针,黑暗中看不清神色。他见到顾惜要起身,便作势起身,将手中胸针带有尖刃的一端打开,轻轻放在地上,望了望旁边的顾惜。犹豫了一下,对顾惜说;“顾小姐,我的东西掉了,能帮我捡一下么?”
“当然,你掉在哪里了?”
“那边。”
顾惜顺着亚瑟指的方向弯身摸索,一片黑暗中,“嘶”她感觉到手在摸索时被一个尖锐的东西划破,有些刺痛,不过她还是摸到了,她换只手把它捡起,收回被划破的左手,轻轻皱眉。
那边亚瑟接过东西,悄悄用一种特殊的试纸将顾惜刚才被针划破流出的血收集起来,用一种顾惜看不到的略带歉意的目光凝视顾惜,轻轻问道:“谢谢,你怎么了?”
顾惜将被划破的手指放到嘴里抿了一下,“没事,不小心扎了一下。”
亚瑟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创可贴,歉意地说:“对不起啊,这东西有针,忘记提醒你了。我给你包一下吧,别感染了。”
顾惜笑着接过,自己把手指包起来,抬头冲亚瑟笑了笑:“不碍事的,我自己来就好。是我不小心啦。”
亚瑟看着夜色中顾惜的清澈的笑意,微微愣神,也低头笑了笑。
跟着人群走出角斗场,顾惜和亚瑟再次坐上军用吉普车,来到最开始从冰封到这岛上乘坐的直升机停落处,看来是要坐直升机离开了,亚瑟送她到直升机口,顾惜冲他点点头,就要上去,忽然亚瑟叫住了她。
“顾小姐,这是堕天送你的礼物,请收下吧。”顾惜疑惑,竟然还有礼物?她轻轻接过,看到是一个胸针,上面纹着一双长着黑色翅膀的天使,赫然是堕天最开始大门前那个建筑的标志。她笑了笑,抬头问亚瑟“无功不受禄啊,我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收这个礼物呢?”
亚瑟轻笑:“刚才你便是被这个划破了手,也算是一点补偿?还有,这也是个纪念啊,还望顾小姐收下。”顾惜见他这么说,便不再犹豫,收进口袋里,轻声说了句“谢谢”跳上了飞机。亚瑟冲她绅士地弯腰,和初见时一样笑着眨了眨眼睛,“再见,尊敬的小姐。也许…我们还会见面。”
顾惜上了飞机,忽然发现那个拉小提琴、神秘的黑衣男子已经在直升机靠后的角落坐着了,只是两手不正常地背在身后,眼前仍旧被一块黑布蒙着眼睛。她不禁愣在那里,下意识地将头转向飞机外的亚瑟,亚瑟似乎知道顾惜疑惑什么,眼中含笑:“这是学员离开时的规矩,到地方自然会有人解开。飞机要起飞了,你快坐好吧。”
顾惜点点头,向亚瑟挥一挥手,缓步走到隋刃的旁边坐下,接着又陆续进来两个黑衣男子,似乎是看押他的,坐在最后面。于是,直升机前排很空旷,没有一个人,除了…驾驶员。这时,驾驶员转过头冲顾惜淡淡道:“又见面了,顾小姐。”
原来,驾驶员仍是来时的那个——亚尔曼。顾惜点点头,直升机机门被关住,开始启动了。
巨大的气流声,直升机在上升。他应该什么都看不到,但顾惜却看到他一直将头朝向窗外。他似乎很喜欢朝着窗的方向。
飞机飞行平稳了,气流声小了些,顾惜轻轻咳嗽一声,吸口气道“你好。”
“小姐好。”他听到声音转过头,淡淡应道。
“不必叫我顾小姐,我姓顾,名惜,你称呼我小惜就好。”顾惜感到别扭,第一次同一个被蒙着眼,缚着双手的人交谈。
他应道:“好。”
“你是…隋刃。呵呵,我们在冰封见过面的。”顾惜用舌头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轻轻说。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有些紧张。旁边的他似乎如同军人一般,坐得笔直。
“我知道,你的声音,我听出来了。”隋刃淡淡的声音仍有些沙哑,却让顾惜很熟悉。一时间,两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只有两个人的那个黑暗的地牢。顾惜轻吐一口气,微微笑了起来,心里仿佛一下子很开心。是啊,什么也没有变,到现在为止还是那个雨夜啊,只是这夜真的很漫长。她有很多话要问,却终是沉默。
自己终于接到了人,“隋刃。”顾惜心里默默念道。
一时间,直升机内很静,只听到机身外侧旋翼气流声沙沙作响,顾惜内心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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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天e区域外交处理及高级长官岛,角斗场罗马式城堡:
“啪!”重重的耳光声,亚瑟后退半步,稳稳站好。
屋内只有两个人,一个军人摸样的中年男子冷峻地用d语大声呵斥:“亚瑟,你真的翅膀硬了!我说过什么?”
亚瑟抬起一直垂着的头,但眼睛却没有与科查尔对视,低声道:“您说,取,取血。”嘴角已发青,血顺着下巴向下滴。
“呵…”男子冷冷笑道。“你还知道要取血。你这试纸上的血够吗?够吗?你真是丢尽堕天军人的脸!”这男子赫然正是隋刃演出前在他耳边说话的长官——科查尔。
“还是你觉的,这职位都快越过我了,被路西华一捧到底,不知道我是谁了?”科查尔眯起眼睛,冷声道。
“不,亚瑟不敢,您是…是亚瑟的父亲。”亚瑟弯下一直挺得笔直的腰,竟然颤抖了声音,再也没有了在顾惜面前的优雅潇洒与调侃。
“看来,还是应该回炉去岛上再练练!”科查尔说完又重新坐在书桌旁,不再看他。
“父亲!”亚瑟睁大了眼睛,想要哀求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得将腰弯的更低。
忽然,电话响了。科查尔接过电话,听了一下,道“副座,是,这小子真是…”
电话那头撕裂般的声音再起,却多了些调侃“老科,你又怨他了?”
科查尔瞪了亚瑟一眼,喝道:“站直了!”还在弯着腰的亚瑟连忙立定站好。
科查尔继续电话:“这小子…只取了一点血,不听命令,我打算让他回炉再练练。”
“呵呵,你这又是何必,亚瑟多好的酗子,只有你这个二战老顽固对他要求还这么严格。这样,你再给他一个机会…”那边沉吟片刻,接着道“让他先…”
科查尔放下电话,走到亚瑟面前,看着立得笔直的亚瑟,冷冷道:“完成这次任务。最后一次机会。”
亚瑟大声称是。待走出屋子,方才轻轻吐了口气,抬眼看了看就要亮的天。想起父亲戒备的眼神,苦涩地笑了笑,但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虽然曲折,但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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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在m国降落,并没有人拦截,这也是顾惜比较惊奇的一点,不过…昨晚发生了太多令人惊奇的事情,顾惜也不再多问,父亲告诉过自己,要去的地方很复杂。机门打开,天已经蒙蒙亮了。两个黑衣人押着隋刃下来,把他的手铐和眼罩去掉,顾惜看到他的手一直被手铐反铐在身后,打开后手腕处已经被勒出了深深的紫印。她的心一颤,忙别过眼。
亚尔曼走下飞机,隋刃刚被摘掉眼罩,忽然见到阳光,他眯了下眼睛,适应后淡淡看他。
“温耐长官让我转告你,你还没有参加毕业考试,两年后也许还要回来。到时候,组织自然会联系你。”亚尔曼说。
“任务是什么,还没有人告诉我。”隋刃活动了一下手腕,问。
“到了你自然会知道。”亚尔曼看了看远处的顾惜,“或者问她,她也许清楚,不过据说,你的雇主姓…林。”一边说话,亚尔曼一边仔细观察隋刃的神情,还是一向地淡漠、面无表情,只是略显僵硬。他转身不易察觉地淡淡一笑,跳上飞机。
直升机再次上升,隋刃抬头望着它远去的方向,眯起眼睛,嘴角轻抿,只是身子有了丝不易觉察的晃动。顾惜走到他身边,看到他似乎在沉思。清晨阳光很淡,四周很静,顾惜第一次在阳光下近距离观察他,很年轻的男子,仍是一身黑衣,清瘦的身子,却有着坚毅的轮廓,面容英挺清秀,清晨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轻轻撒落在他纯黑色的头发上。
“隋刃,隋刃?”顾惜看到他似乎沉思了很久,轻轻喊道。
隋刃转过头看了看她,清冷的面容似乎柔和了些。瘦削苍白的脸上一双孤海般冷冽的黑眸清澈如水。只是不知为何,眉宇间却似乎总有几分萧索和寂寞。
“走吧。”略显沙哑的声音。
一路沉默,清新的空气,淡淡的阳光,一切感觉都很好。街道很干净,偶尔路过两三个早起健身的白人。
“嗯,隋刃,你的中文…很好。”顾惜想起自己一肚子的疑问,却不知从哪里开始问。
隋刃转头看她:“我和你...同一个国家。”
“你知道我来自哪里?”顾惜道。
“嗯。”隋刃忽然停下脚步,顾惜赶快也停下。
“我想问一下,是一位姓林的人托你来接我的吗?”隋刃认真地看着她。
“呵呵,是啊,他是我爸的朋友。”顾惜笑着说。
“哦,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接我是为了什么?”隋刃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波澜,停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淡声说:“我…还不清楚任务。”
“哦,是这样的,我爸告诉我,国内林伯父的公司最近比较乱,需要雇保镖。”顾惜整理一下被晨风吹乱的长发,跟着他边走边说。
隋刃沉默了一下,淡淡问道:“什么时候的飞机?”
顾惜有些迟疑:“机票还没有订,我们可以停一天再走吗?”
忽然,隋刃感觉似乎有人在跟踪,可是这种感觉一瞬间便消失了。他皱了皱眉头,转头对顾惜轻轻一笑,指着对面街角的咖啡厅,“好,我们先去吃些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