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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没回的京城,发生了件大事。
这还是柳言七他们回到景王府才听说的事。
晋王元浊死了!
在柳言七他们抵达京城的前两天被发现死在花园里,背后插着一把大环刀,整个人是趴在花坛上的。因为春暖花开,而元浊又喜欢穿墨绿色的衣衫,若是直接倒在里面一时间不容易被认出来。发现尸体的时候,还是元浊的侍妾想博得恩宠,穿着薄纱在花园企图来个偶遇的时候意外撞到的,那名侍妾看到自家王爷惨死在花坛里时,当时就疯了,说话也跟着神神颠颠语无伦次,便被皇帝下了牢狱。
接到这个消息,元朔立即带着柳言七和安溪阳身穿素白前去晋王府吊唁。
刚进门,便瞧见满目的素白。
晋王妃跪在棺木前,身子颤巍巍的几乎要倒下,若不是有裕王妃在旁边搀扶,她简直要直接倒下了。天知道自己在看见夫婿惨死的模样,觉得天都跟着塌了。她和晋王两小无猜,通过诗文相识,好不容易在一起之后晋王却又撒手人寰。
“晋王妃,节哀。”裕王妃掏出手帕擦拭了几下不存在的眼泪,哽咽着劝慰道。
两道女人的身影瞧着都十分的单薄,叫人不胜怜惜。
元朔抿着唇踏进门槛,屋子里除了那两个妇人之外,其他王爷也在场,包括闲云野鹤的瑞王元瑾。
“四弟。”裕王元擎看见元朔,便立刻走了过来。他也穿着一身缟素,脸色有些苍白。
元擎和元浊关系最近,也相交的最深,兄弟出了事,他便忙着帮晋王府处理事务,已经连着一夜没合过眼了。
虽然明面上几个人都是竞争皇位的关系,不过表面的工夫还是要做足,哪怕是在亲兄弟的吊唁场上,也要如此。
元朔表情悲痛,眼神瞧了瞧不远处的排位,还是没能相信这么快五弟就殡天。
“三哥,五弟是被谁杀死的?”他悲伤的表情只是一瞬,很快便收起,轻声的问道。
元擎摇摇头,显然也是一副费解的模样,他抿着唇瓣,双拳都紧跟着握紧,“就是因为找不到真凶,五弟才迟迟未下葬。若是让我找到那个人,我定然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恨不得要将对方剥皮拆骨的气势。
安溪阳全程都认真的听着两人的对话,而柳言七则是在屋子里到处打量,黑眸一闪一闪。
“三哥节哀,我相信五弟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三哥如此悲伤。”元朔照葫芦画瓢的打圆场,便和元擎寒暄着朝棺木过去。
元朔撩起衣袍,直接跪在地上,一旁哭的无比凄惨的晋王妃递给他几柱香。
“妾身多谢王爷体恤,我家王爷真是死的好惨啊……”晋王妃话都没说完,又是一阵撼哭,惹得旁人赶紧上前安慰。
元朔捏着香,视线复杂的看了看那上面写着元浊的牌位。他沉默了半晌,稍微恭敬的弯下腰,一连拜了三拜。
站起来后,柳言七和安溪阳也学着元朔的模样给牌位上了香后,才被牵引着带入主厅。
两个时辰后。
前来吊唁的宾客都安分的坐在厅中,无人在面上露出笑容。
柳言七凑近安溪阳,轻声的问了一句,“郡主,元浊此人,郡主跟他一起长大,对他了解多少?”
安溪阳瞥了柳言七一眼,反问一句:“你是认为晋王得罪了仇家,被人灭口了?”见对方不答话,安溪阳便轻轻摇头,“诸皇子中,论才学,晋王首屈一指,可论武功他就是名落孙山。晋王半点武功都不会,若是得罪什么人,也只能是因为做学问方面的事。之前我问过晋王妃,晋王这几日都在书房研究诗词,并未招待过什么人。唯一来过的,就是裕王。”
“裕王……”柳言七顺着目光扫视到裕王身上,只见他正在和其他大人说着什么,表情十分严肃。
安溪阳眯着眼眸,“你是怀疑裕王?”和柳言七打交道许久,她不需要猜多少,只是一眼大体就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当然,这也是她们之间注定不能成为朋友的原因。
朋友间,大都留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更不喜欢被人一眼看穿。而她们两人恰恰因为太过相似,因而互相排斥。
柳言七索性也没隐瞒,直接点头,“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就像你说的,晋王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谁没事会跟个书生过不去,我觉得裕王有理由杀他。”
“他们是兄弟,而且还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安溪阳反驳,“就算为了夺位互相残杀,那晋王裕王也是捆绑在一起的,他一向以裕王马首是瞻,若是晋王倒了,裕王岂不是少了一只手?”
柳言七闻言,清清淡淡的笑了几声。她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的,但忽然想到听到的传闻,便打破了这种猜想。
“你笑什么?”安溪阳不解的皱起眉。
“郡主,你知道你跟我比差在哪儿吗?”没来由的,柳言七说了这么一句。
安溪阳抿唇,没说话。
“你永远比我多了一份自信,恰巧那份自信对你来说是最致命的自负。”柳言七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索性抬起屁股朝外面走去。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找出证据,看看晋王到底是被谁所杀,若是自己的猜想没错的话,那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斩掉登基道路上的绊脚石。
安溪阳坐在原地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丫头是在讽刺自己。
“果真是讨人厌。”
趁着宾客都在厅里忙着寒暄的时候,柳言七溜了出来。
那些人说是前来吊唁,说白了还是来重新安营扎寨的,看那些人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晋王就算再对皇位不感兴趣,也始终有身后的拥护者。这下晋王一死,那些谋士大臣群龙无首,肯定要寻下家攀附。识时务者为俊杰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柳言七沿着长廊一路的走,她记得当初说晋王是在前面遇害的。
走着走着到了花坛前,果然看见其中一处被压的里倒歪斜,大片的花都耷拉着脑袋。
柳言七蹲下身子,准备瞧瞧蛛丝马迹。
她忽然眼尖的瞧见泥土旁最不明显的地方有一条碎布,那是已经完全辨别不出是什么衣裳的布料。可是柳言七翻转那碎布的时候,发现上面印着半个牡丹花的图样。
穿牡丹花的衣服……难道是个女人做的?
柳言七皱起眉,一瞬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