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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斗场的战斗提不起花树半点儿兴趣,花树却没有移开目光,李澜不会无故让自己留下来看一场明知道提不起自己兴趣的角斗。
他想要自己发现什么?
厮杀的二人势均力敌,短时间内,谁也不能奈何谁,便是最老练的人,一时也不能判定他们二人的输赢。
“你觉得谁会赢?”
女人第一次和花树说话,姿态优雅,花树却能够感到她的屈尊降贵。
轻笑一声,花树不理会女人的问话,自顾自的看角斗。
女人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我忘记你是外来人,怕是看不懂高雅的角斗,倒是我的不是。”
“如果你能闭嘴,我相信,这场角斗,会是很精彩的一场角斗。”
花树的话半点儿不留情面,阿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花树,此时李澜不在身边,捅出篓子,谁能收拾?
女人也没想到,花树会这么说话,优雅的面容浮现怒气,但是想到昨天李澜的态度,女人强自忍耐,不再理会花树。
终于清净了,一个个的都怎么了?把自己当作情敌,曼陀罗是这样,女人也是这样,自己好像也没有长一张情敌脸。
阿灿不敢置信,女人的脾气他不能说完全了解,这么多年的接触,也摸清不少,若是其他人敢这么对女人说话,怕是早就被丢进角斗场,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花树是撞了什么大运,女人居然不和她一般见识?
想起昨天李澜对待花树和女人的态度,阿灿恍然大悟,女人不是对花树容忍,而是她不想再一次触及李澜的底线。
就在这时,角斗场的局面突发变化,原本势均力敌的两个人,突然有一方倒下,被另一方狠狠地用剑刺入腹部,鲜血都是喷涌而出,染红大地。
“死,死,死”
看台上的人疯狂的叫喊,他们眼中的狂热,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倒下的人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事实却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他们的私欲。
站着的人抬眼,看台上的女人一眼,手中的剑深深刺入另一人的肩胛骨,完全没入。
更多的鲜血洒下,黄沙都变成红色。
就在这时,只有一人站立的角斗场突然出现无数西凉国之人的身影,他们身着盔甲,满面血污,竟是在打仗。
喧闹的角斗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西凉国之人会如此突兀的出现,最初的惊讶过后,他们发现西凉国之人看不到他们,末日的来临还在最初的阶段。
他们对近在咫尺的西凉国之人视若无睹,仿佛他们不存在,角斗郴上新的角斗士,血腥继续,杀戮继续。
花树明白,不只是李澜,这个村子里所有的村民,都曾经历过上一次末日。
没有确切的时间,花树也不能断定,上一次末日究竟是什么时候,然而,结合公子对于西凉国之人神力的描述,花树可以大致推算出,上一次末日来临是千年之前。
换句话说,眼前疯狂呐喊的每一个村民,都经历过千年之前的那一场末日,他们的年龄,都已千年。
花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表现得就像没事儿人一样,丝毫看不出,她刚才得出怎样可怕的结论。
阿灿偷眼观察花树的反应,眼前的一幕早已超出他的预料,他不清楚,见到这一幕的花树,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不得不说,花树的演技确实很好,便是连眼神都没起半分波澜。
花树明白,若不是李澜,自己今天怕是要露出马脚。
阿灿看花树确实没有奇怪的反应,将信将疑。
成功把阿灿骗过,花树心中偷偷松一口气,她单手托腮,一双清黑的眸子安静的看着被鲜血染红的角斗场。
角斗场究竟有什么?李澜为什么要自己注意角斗场?
突然,花树感到怀中滚烫,趁阿灿不注意,花树偷偷把红色玉佩露出一点儿,平静的角斗场瞬间就炸开锅。
积攒千年的鲜血一涌而出,形成一个巨大的血湖,淹没了场中的角斗士,也淹没了看得见却摸不着的西凉国之人。
满畅然,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何事。
女人脸上的优雅再也挂不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花树身边,想要抓专树的衣领,把她扔进角斗场。
阿灿见势不对,站在花树身前,挡住女人的动作。
女人的声音有着止不住的颤抖,“你给我让开。”
阿灿不说话,他始终记得公子的命令,无论任何情况,一定要保护花树不受伤害。
不管女人用什么方式,阿灿就站在花树身前,不挪动半步。
怀中的红色玉佩愈发滚烫,花树索性一把拿出,角斗场的血湖似乎受到红色玉佩召唤,翻腾不已,席卷了看台上所有人,除花树几人外。
血色的湖水呼啸着朝花树袭来,阿灿站在原地,想要挪动身体,阻挡血色湖水,又害怕女人伤害花树。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血色湖水呼啸着来到花树身前,花树不由自主的双手举高红色玉佩,血色湖水一滴不剩的被红色玉佩吸收。
“不。”
女人凄厉的大叫,她优雅的面容瞬间老去,年轻的身体也在一瞬间干瘪,化成一抹最为深邃的红色,被红色玉佩吸收。
阿灿不可思议的看着花树,他跟在公子身边多年,对红色玉佩的了解也比一般人深,他却不知道,红色玉佩竟然还有如此功效。
所有的血色湖水吸收,喧闹的角斗场除了还站立的花树和阿灿,还有李澜,竟空无一人,便连突然出现的西凉国之人也消失不见。
阿灿怒气冲冲的质问花树,“你做了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也看到了,我只是把红色玉佩拿出来,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还想问你呢。”
花树满脸无辜,无论她事先知道什么,眼前的变故,却是她始料不及的,她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何事。
阿灿半信半疑的盯着花树看了半响,确实看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李澜站在他们身边不远,眼神落在花树不远处地上的红绳,“你能把红绳捡起给我吗?”
李澜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变化,花树却敏锐的听出不同,她不动声色的捡起红绳,绕过阿灿,递给李澜。
阿灿看见李澜,不管怎么气愤,质问的话却无法说出口,只因他是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