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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欲寻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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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琚月芬来叫郑美芳吃早饭,吃了早饭,又带着她找了几个可以做工的地方,像这样的小镇,也没有几个企业,无非就是几个服装加工点,还有一个在砖瓦厂搬砖的工作。

对方一看是个小女孩,直接就拒绝了,而那几个服装加工点,也以需要技术工为由,委婉的拒绝了她。

找工作机会已经变成了零,此时的郑美芳感觉非常非常的失望和难过,这和同学们描述的外面工作很好找的情况,实在相差太多。

灰心沮丧的她开始恍惚起来,她开始想到了妈妈,她无法想象昨天父亲是几点回家,母亲一个人在家里,是怎么过的。虽然弟弟放暑假在家,但是,弟弟的年龄小,还是很好玩,根本就无法照顾母亲。想着想着,又哭了起来。

“你是不是想家了?”这一切都被看在了琚月芬的眼里。

“嗯。”郑美芳轻声的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美芳,你听阿姨一句劝,你现在回家去,别让家里人担心。回去学点裁缝什么的,到时候在来找阿姨好吗?”

“嗯,好。”此刻的郑美芳其实已经归心似箭了。

她们回到琚月芬家里,拿上了简单的行李,琚月芬还在街边买了几个苹果,让她带着路上吃:“你坐这个车去京州车站,从那里直接买票回县城,路上不要和不认识的人说话,你一个小女孩子,不要被人骗走,到家后给阿姨写信报个平安。”

说完,还帮郑美芳付了从付村到京州的车票。

“阿姨,谢谢您,我回家就给您写信,我以后会来看您的。”

郑美芳满怀感激的和琚月芬告别,她为自己昨天对琚的猜测感到内疚,车子开动的一刻,她居然有点不舍。

她知道琚是个好人,如果留下,她会最终帮她找到一个工作,但是,她也知道,父母一定很着急了,短暂的叛逆后,她还是应该回家。

傍晚的时候,经过几次转车,郑美芳终于回到了家。

她一回家就走到母亲房间里,想看看母亲怎么样了。

母亲依然还是躺在床上,难得的是父亲,今天居然也在家。

他闭着眼睛躺在一个躺椅上,听到郑美芳的脚步声,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那一刻,郑美芳从父亲的眼睛里看到了极其复杂的情绪,从欣喜到愤怒。

郑美芳本来很害怕,但是,她又觉得她应该表明自己的态度:“我要读书,让我读书。”

气的郑寿和一下从躺椅上跳了起来,一巴掌重重的打在郑美芳的脸上:“有本事死出去就不要回来。读书,读鬼。”

母亲在床上哭了起来,示意郑寿和不要在打女儿了。

郑寿和让女儿交出了多余的几十块钱,然后把抽屉里所有的,少的可怜的钱全都搜走了:“叫你做死,有本事不要拿钱,死出去,就不要再回来。”

说完这话,就顾自己离开了家,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郑美芳趴在妈妈的床沿上,不断的哭着,她知道,无论她怎么抗争,她再也不可能走进学校了。

她很后悔自己放弃了中考的决定,如果她考了,父亲就不会是这个态度,或者,她考不上,自己也就死心了,却偏偏现在留下了怨念。

此后的几天,郑美芳都心不在焉的。

父亲说要继续养小猪,她拒绝了,她说,要养你自己去打猪草,我不来养的。

父亲催她下地干活,她就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什么活也不干。

她每一天都觉得异常痛苦,这天她还偷偷的拿了母亲吃的安眠药。

母亲自从回家后,每天都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她找了个借口说母亲的安眠药吃完了,去隔壁的赤脚医生家,配了整整一瓶谷维素片。

这一天她没有怎么说话,依然沉默的对待自己的父亲,照顾着母亲,她心里想着,好好对父母一天吧,因为,这将是我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天了。

夜晚来临了,她做完所有的家务,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她拿出了药瓶,倒出了所有的药。

那个药小小瓶,瓶子上写着100片,很熊小的一颗颗药片,像是一颗颗大米一样的躺在她手上。

她心里想着:“再见了爸爸,妈妈,弟弟,永别了,如果有来生,我再做你们的女儿,我还当你的姐姐,但是,希望是我们家里以前的样子。”

在临吃下药丸的一刻,她不再怨恨父亲,她又一丝丝留恋。

但是,更多的却仍是绝望和痛苦,心里一个念头不断的催促她:“吃吧,吃吧,吃了这些药片就一了百了了。”

她一口气吃下了一整瓶药片,喝了点水,然后安静的躺在床上等死,心里没有一点点慌乱,她想着,自己终于解脱了,就这么没有一点痛苦的解脱了。

第二天,在一阵阵熟悉的声音的吼叫下,郑美芳醒来了。

是父亲在吼她,数落她这么晚了,还不起来煮粥,地里也有很多农活要干。

郑美芳揉揉眼睛,看看窗外明晃晃的太阳,确定自己真的没有死。

父亲也还是那个暴跳如雷的样子站在她面前。

她心想,为什么我不死,为什么我没有死?不死所有的痛苦又将继续。

她麻木的起床,做早饭,去小溪里洗了衣服。

然后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发呆。

她拿出了叔叔曾经送给她防身的刀,因为在父母在医院的日子里,她是和弟弟单独住在家里的,叔叔怕他们有意外,送了一把刀给他们壮胆。

说是刀,其实就是一把嫁接刀,黑色的,大约15厘米长,可折叠的那种,这把刀自从叔叔送给她,她就一直放在枕头底下了。

她从枕头下拿出了刀子,慢慢的打开,刀子长久没有用过,她用手摸了摸刀口,很锋利的样子,嫁接刀的刀口薄薄的,像刀片一样锋利,这样才可以很轻易的帮树木嫁接。

她左手拿着刀,对着右手手腕,她在想着,怎么划下去,才可以死的又快又不痛苦。这个刀够不够锋利,锋利到足以割开她的手上的血管。

她幻想着,她已经割开了血管的情形,似乎看到血就一直一直流着,她完全没有感到一点点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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