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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孙权已经把女儿与曹操联姻,但此时的他并没有全心全意的背投曹操。
毕竟,此时的诸侯最强盛的是吕布。
他取荆州,其实是为了确立孙刘联盟的地位。若说对天下没有想法,孙权自己也不相信。但他知道,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这天下和孙家估计就没有关系了。所以既要取得与刘备一方的领导地位,还要让刘备这边不会拼命动手。这一点,孙权要拿捏的很好。
关羽不能死。
如果关羽死了,那么痛失大将的刘备不知道会有什么过激反应。而失去了荆州,又没有了大将的刘备,能不能抵挡吕布,这都是孙权需要考虑的。
益州若是换了主人,接下危险的就是他了。
只道是关羽在麦城,只剩下三百余人,粮草已经用尽。当晚,城外江东兵马招降,无数士兵逃离城门离去,而救兵未至。关羽心中无计策,对王甫说:“吾悔昔日不用公言!今日危急,将复何如?”
王甫叹道:“今日之事,虽子牙复生,亦无计可施也。”
赵累也劝:“上庸救兵不至,乃刘封、孟达按兵不动之故。何不弃此孤城,奔入西川,再整兵来,以图恢复?”
关羽闻言,叹息一声:“吾亦欲如此。”
他问本地居民,说:“此去往北,地势若何?”
那居民言:“此去皆是山僻小路,可通西川。”
关羽对众将说:“今夜可走此路。”
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了。
王甫有些担忧:“小路有埋伏,可走大路。”
关羽眯着眼,依旧决定按照小路而走。他岂能不知道江东兵马没有埋伏,然而就算是有埋伏,他也必须要走。作为一个统帅,关羽深深知道荆州的战略地位。有兵马、有钱粮、有人口。可以说若要图天下,荆州不能丢。否则仅仅只是一个缺了汉中的益州,天下基本和刘备绝缘了。
此时的他,已经有了自绝之心。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关羽一路上却行走的非常顺利。
他不知道,在小路上的一侧,有江东兵在低语。
“头儿,我们就这么放过去了?那可是关羽。”
被唤头儿的马忠皱了皱眉,道:“这里是军队,你要喊我将军。”
他皱了皱眉,说:“就这样放过去,吕将军说了,杀了关羽对江东有大麻烦。”
“哦。”
只道是关羽一路回到西川,先入上庸,孟达和刘封接其入城。关羽喝问:“江东兵马来袭,为了不遣援军。”
刘封不敢回答,孟达言:“山城初附,民心未定,不敢造次兴兵,恐失所守。还望将军见谅。”
此时的关羽也只是发泄一些郁闷之气,他也知道,此时荆州之败最大的过错在于他,而不是任何人。他的骄傲,也不容许他把过错推诿给别人身上。
他说:“且容我休憩,明日入成都向汉中王请罪。”
关羽说完后,径直离开。刘封和孟达的脸色难看不已。
第二日,关羽带着残兵败将入蜀中见刘备。
却是说此时成都城内,斥候自东门而来,飞驰入宫。斥候在宫门之前下马,递了消息:“关将军已有消息,就在上庸出,往成都而来。”
“好,好。”
刘备大喜。自从廖化传来麦城被围的消息之后,刘备茶饭难思,纵然知道关羽文武双全,但是深入险地,也难免会有战死沙场的下场。每逢夜里他不由悲从心来,此时听到关羽还活着,他自然是喜不自禁。
若不是因为北方汉中时刻有威胁,刘备早就整军去讨伐江东了。而如果关羽死了,他想他肯定也不会理智,尽起蜀中兵马讨伐孙权。
至于天下,兄弟都死了还要什么天下。
关羽来到成都之外时,刘备亲自出郭迎接。他口称死罪,作势欲跪,刘备连忙扶起:“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何罪之有?二弟今身体无恙,自有反攻之机,来日收复荆州,必能一雪前耻。”
关羽听罢,感激涕零,久久不能自制。
却是道糜竺同样面缚请罪,刘备慰谕以兄弟罪不相及,崇待如初。
人既然无事,刘备心情大悦,一点也没有丢了荆州的沮丧。相反,还设宴为关羽洗尘。在宴席上,刘备红光满面,一点也不像是打了败仗的样子。
众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荆州的战事来打搅他们心情。
第二日,刘备在成都的临时皇宫中召集众将,商议此后应对之策。昨日刘备高兴关羽无事,平安回到成都。然而在今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荆州已失,汉中难取。
法正谏言:“孙权新得荆州,立足未闻,当得一偏师,重新取荆州。”
他才说完,李严便出声反驳:“若取荆州,汉中吕璟趁机出兵,无人能制。”
法正道:“三将军在阆中日夜操练兵马,巴郡无忧。”
他继续道:“益州城乃天府之国,然而汉中未得,难出中原。今当急取荆州,跨越荆益,方才成就大业。”
只听关羽站出来道:“荆州因某而失,某愿戴罪立功,将其夺回。然听闻汉中吕璟日夜挑衅,某愿为先锋,夺回汉中。为日后北伐之机。”
统兵作战二十年来,他已经不是当初的赳赳武夫,不论是治军还是治民,亦或者战略规划都已经是当世一流。
他何尝不想现在就带兵收荆州,然而若是带兵,还要提心吊胆,担心吕璟进犯益州。这样即便关羽能讨伐荆州,也得不到全力的支持。还不如先把汉中拿下,到时候再伐荆州。
刘备看向诸葛亮。
诸葛亮说:“关将军所言极是,益州虽有山坚之险,然而大军阻之不易。此时诚然先群中。”
说罢,他继续道:“亮听闻吕璟与郭淮此刻正在晋阳,葭萌关守将乃是成廉。成廉虽征战已久,然而不过一匹夫,不足为虑。此时正是群中之时。汉中取得,再伐荆州,攻伐江东。自西到东连成一片,北上定鼎中原,匡扶汉室。”
众人看向刘备,等他出最后的主意。
刘备说:“既如此,二弟可提兵助翼德,军师随军,先破葭萌关群中。”
“喏!”
却倒是关羽平安回到成都的消息传出,不论是在许都的曹操还是在晋阳的吕布,都不得不凝重起来。尽管他失去了荆州,然而其表现的悍然战力,都不得不让人重视。
只道是晋阳跟随吕布身边的吕璟,当即说道:“关羽回成都后,必定会全力攻伐汉中,再取荆襄,儿臣恳请回葭萌关上,同守汉中。”
吕布并未作声。
吕璟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问:“父王莫非不担心汉中么?”
“成廉远非关羽的对手,更不用言还有诸葛亮在侧。”
“那为何?”
“孤欲亲自会关张兄弟。”
对于关羽和张飞,他始终是有心结的。尽管现在他已经五十六岁了,但现在的他,依旧还想着与关羽、张飞再战一次。
吕璟担忧道:“父王乃千金之躯,岂可易险。关羽、张飞虽勇,然而天下人都评说不及父王一分,何劳父王亲自动手。”
吕布闭着眼,叹一口气:“也罢。”
他唤贾诩、陈宫前来,商议之后,让郭淮和姜冏之子姜维跟随吕璟去葭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