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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早已命丫鬟给苏译兄妹俩收拾好了包袱,此时,母子三人站在暗道门口,苏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拼命忍着没哭出声。苏夫人从手腕上取下了一直随身携带的翡翠镯子递给苏嫄,嘱咐道:“嫄儿,切记,手镯丢不得。”
苏嫄接过手镯,坚定地点了点头:“娘放心,我一定保存好手镯。”
苏夫人爱怜地抚摸了下她的头,嘱咐苏译照顾好妹妹,便命他们即刻进暗道,离开苏府。
苏府假山下面有一条小道,直通郦城西南方向。苏译举着火把,苏嫄紧紧跟着哥哥,兄妹俩不停歇,走了约莫两炷香的时间,终于走到了隧道尽头。
苏译举高火把看了眼隧道顶部,那里横着一块长长的木板,他将火把递给妹妹,自己伸手去掀开那顶木板,不过一会儿功夫,木板就被他推开了。此时,天已黑,苏嫄仰起头看了一眼星空,敲有月光照了进来,刺痛了她的眼,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苏译纵身一跃便跳了出去,他弯腰一手接过火把,一手将苏嫄拉了上来,“夜已深,不便赶路。看来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一夜,明天一早才能出发呢。”
原来苏府的隧道一直通到了荒郊野外,才没被人发现。这里距离郦城城中心已有几公里了,况且又是郊外,没有旅店可住。
苏译将木板重新盖好,并用杂草将其遮住,这才带着妹妹离开。
幸好苏译之前寻药材时常来这里,他熟悉这一带的地形,便领着苏嫄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山洞落脚。尽管条件艰苦,却也是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总好过露天夜营。
苏译拾了些柴火,用火把点着,不过一会儿,山洞里的湿气就没先前那么重了。他又从包袱中取出干粮递给苏嫄,“吃点东西再睡觉。”
可苏嫄双手环抱膝盖,垂着头坐在那里就是不接。
也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怎么样了……都怪她,要不是因为她,父亲根本就不用去将军府。
苏嫄低头注视着面前的火堆,两只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盯着盯着,视线就变得越来越模糊了。视网膜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水雾,眼里的火光竟变得柔顺了许多。
她真的好想爹娘。
在眼泪掉下来的前一秒,苏嫄就拾起衣袖抹掉了。她不能哭,爹说过,只有懦弱的孩子才会想着用哭来解决问题。
苏译见状,轻声安慰妹妹,“嫄儿,早些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一早,哥哥就带你潜回集市去打听消息。”
苏嫄依旧低着头,“哥哥,你会不会怪嫄儿?都是因为我,我们家才会……”
“胡说。”苏译轻声骂道,却也不是真的生气,“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同甘苦,共患难。因为,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不放弃,就一定可以度过所有难关。”
苏嫄缓缓抬头,映衬着火光,她看见哥哥的眼里有星光在流烁,那是一种坚定地信念,直击到她的心底,传给她无穷的力量。
苏译将自己的外衫脱掉,起身走到苏嫄面前,搭在了她的身上,柔声道:“睡吧,别再胡思乱想了,会没事的。”
这一夜,苏嫄第一次失眠。她坐在火堆前,双手捧着临别前母亲交予她的那个翡翠镯子,一夜未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