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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结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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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汹还真是会挑话说,“杀父仇人”这四个字一入耳,韩蝉的心里瞬间跌入冰窖一片凄凉。

这让她如何不去想起金香玉?这让她如何去止住眼泪?

可一旁懵懂无知的汹只知道一头雾水。

他赶忙往韩蝉身边挪了挪,强忍住才没有伸手去帮她擦拭眼泪,眼巴巴干着急地问:“你怎么哭了?”

“伤口有点疼而已!”

韩蝉的手在颤抖,她偷偷摸摸的将一块尖利的石头藏在了身后,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趁着汹对她毫无防备之际直接送他去见金香玉。

汹讷讷地笑了笑。

他站起身来抻了抻腰,又四下瞧了瞧,正瞧到了不远处那个装有金条的皮箱。

他觉得这个箱子有些熟悉,不禁皱起了眉头。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被勾了起来,可当他要去细想时,脑仁疼得犹如裂心一般。

他的脚下还有些不稳,他连忙恍了恍神,又慢慢地朝皮箱走了过去。

他弯下腰捡起皮箱又仔细瞧了瞧。

韩蝉瞬间也紧张了起来,她颤颤巍巍地跟着站起身来,手里的石头被攥得紧紧的。

然而汹却并没有打开皮箱,而是转过身来朝着韩蝉兴奋地挥了挥手,然后又颠颠地跑了回来。

他笑嘻嘻地说:“这箱子一瞧就是高级货,也不知道是谁的!我掂量着里面挺有分量的!你说咱们能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吗?”

“是金条!”韩蝉冷冷地回答。

她连忙把那块准备好的尖石又藏回了袖口。

“金条?这么好!”

汹的脸上一下子荡出了阳光,那种欢愉是韩蝉只在幼年时候才拥有过的。

干净,单纯,可偏偏却洋溢在一个杀手的脸上,实在是讽刺。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里面是什么?那这个皮箱是你的喽?这样的话……那回头能不能也分我一根?”

汹对韩蝉的话深信不疑。

明明于他而言,自己跟韩蝉只算初次见面。但或许就是这一眼的情缘,让他愿意相信她说的话。

见韩蝉垂着头不说话,他立刻自责是自己的话太唐突而惹到了她。

他嘿嘿地笑了笑,细白的牙齿露在外面,“是跟你开玩笑的啦!我哪儿能要你的东西!”

说着他将皮箱递到了韩蝉的眼前。

见她依旧不言不语,也不伸手来接皮箱,汹马上又豁然开朗地“哦”了一声,讷讷地说:“哦对了,你的胳膊有伤,不能提重物!那我先帮你拎着吧!你尽管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动一根的。”

“这不是我的!是老板的!”韩蝉的目光投向了身后昏迷不醒的温朗。

此时真是可笑极了,之前为了这箱子金条而伤痕累累的三个人,此时却都成了拾金不昧的进步青年。

汹露出了有些惋惜的小表情,颠颠地向温朗走近。

他蹲下来伸手试探了下温朗额头上的温度,转身又冲着韩蝉咧嘴一笑:“他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你说我也算救了他,回头他会不会因为感激分我一根金条?”

韩蝉眉毛一挑,对眼前的汹真的是又恨又气,而这本就复杂的情绪中还多夹杂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她摇了摇头,微微苦涩一笑,说:“你最好别问他!他是个守财奴,很小气的那种!”

汹又是一噘嘴,把皮箱往温朗的身边轻轻一丢,跑回到了韩蝉身边:“那我不帮他拎了!”

韩蝉的心里打了个寒噤。

除非温朗也失忆了,否则醒来一定会和汹搏杀一番。

即便汹此时正憨蠢地呆在她的身边,即便他现在像个守卫者一样,可若被唤回了记忆,他会不会转脸就把她一并杀了?

她不可能跟昏迷的温朗提前串通,那么她要不要在温朗醒来之前就先杀掉汹呢?

永绝后患的一招,但她却又无从下手。

一则担心一招不中被反杀,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下不了手。

若仇人失忆,甚至还担当起了保护自己的角色,那叫她如何下手?

可悲又可恨的圣母心!

将温朗拖到了避风一点的土堆后面,汹又找来了更多的枯草树枝重新燃了一堆火,他似乎从没有想过自己要先行离开。

他用树枝挑了挑火,让它烧得更旺了些。火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借着已死的草木为活人燃烧着生存的希望。

“你……嘿嘿……那啥……你叫什么名字?”

汹在心里设想了好几种问法,最终还是选择用最简单的话语,再加上他脸上强装出来的随意。

“小玉!”她随口一答。

有的人随口就是实话,有的人随口就是谎言,面对的对象不一样,这个随口完全是随心的。

“姓什么呢?”

“金!”

“金小玉,美人如玉!挺好的……”

韩蝉眼睛一凌,紧接着问道:“那你呢?”

汹稚嫩的脸上浮着局促的笑容,声音很轻很嫩又很拘谨:“我如果说我不记得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蠢或者以为我没有诚意?”

汹问出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韩蝉。当看到她只是嘴角一勾摇了摇头,他才算稍稍放下心来。

“心”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存在!

人体上其他的器官,除非是受到了外来的创伤,否则很难会让人产生什么过多的感觉。

唯独“心”却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让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莫名其妙的急速跳动……

还有,

挠得人蠢蠢欲动的痒,

好像浸到了泪水里一样的酸,

针扎一样的疼,

甚至像摔在地上的玻璃杯一样的碎。

面对韩蝉,这样一个仅能用初相见来形容的人,汹认为自己应当思考的是如何能让自己的心尽快平静下来。至少能要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唐突,从而让对方放下莫名其妙的防备。

“请你相信我不是在故意搭讪!但是我真的觉得你很熟悉,是很浓烈的一种似曾相识!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什么‘刻骨铭心’,但是我真的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你给我的感觉,所以……你认得我吗?”

汹在韩蝉的对面隔着火堆盘腿而坐,他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真诚说出了这段话。

火苗映得韩蝉的脸红彤彤的,然而即使这样都融不掉她面上冷漠的冰霜。

“今天第一次见你!”

“这样啊……”汹的脑袋失落地垂了下来,但马上又笑盈盈地昂了起来。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相遇就是久别重逢’这么回事C神奇啊……”

他笑得灿烂,可对方却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拒他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让他花儿一样的笑容立即又尴尬了下去。

火依旧烧得旺,虽然在心里反复默念了数百次的“沉默是金”,可汹就是阻止不了自己的嘴巴。

他舔着一副笑脸,“我也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找不着家,你要去往哪里?咱们就算搭个伴,同行可好?”

韩蝉歪着头,她的目光绕过火堆,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她瞧着这一脸赤诚的汹。

“你说结伴同行?”

猫要和老鼠结伴?就算是猫和老鼠都傻了……

韩蝉回头看了看身旁的温朗。

那是不是还要问问这条昏迷不醒的鱼……同意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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