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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微凉,刺史府后院。
肖之祯身着月白色的中衣,一个人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半轮弯月,拿起手中的缠枝莲纹香囊来回摩挲。
香囊散着淡淡的清甜味道,上面仿佛还残存着她的体温。
她现下在做什么?与景瑟闲话?还是,也在想他?
他终是体味到钻心刺骨的思念,他脑海中不断闪过她明媚的笑容,她娇柔的声音,她盈盈的身姿。
他也终于懂得儿时读过的一首诗文: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他恨不能将她带在身边,与她日夜相伴。这才将将分别五日啊,肖之祯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茯苓……”他握紧香囊,低声道。
门外突然传来几声异响,肖之祯警惕的睁开了眸子,沉声道:“谁?”
“奴家见过睿王爷。”门应声被推开,只见一女子面上蒙着薄纱,轻移莲步走了进来,妙曼玲珑的曲线呼之欲出。
肖之祯收起了香囊,眉间微挑,冷冷道:“谁让你来的?”
“回王爷,是长史大人。”女子说着,妖娆的贴近了肖之祯,“大人说,您赈灾辛劳,特命奴家来为您解解乏。”
“哦?是吗?”肖之祯看着已经贴向自己胸前的女子,意味不明的笑道。
“是,王爷。”女子垂着眼睫,道:“让奴家替您宽衣吧。”
说罢,就要解开肖之祯的中衣衣带,他的胸膛平阔又结实,女子的脸不禁一红。
衣带散落间,她正欲除去他身上的布料,不料,却被肖之祯一把捉住了手腕。
女子心头一滞,媚声道:“王爷,您这是在做什么呀?”
“不把面纱取下来,让本王瞧瞧吗?”肖之祯一双凤眸带着笑,眼底却是深不可测的寒意。
“王爷,奴家近日起了疹子,不便以面示人。”女子羞答答道。
“可本王,不习惯和看不到脸的女人亲热。”肖之祯目光一凛,便欲钳住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电光火石间,女子利落的抽出发间淬毒的小巧匕首,直直的刺向了肖之祯。
肖之祯抬手欲挡,顿觉手背一疼,他用余光一瞥,手背赫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功夫不错,竟能伤到自己。
来不及多想,肖之祯闪身一跃,灵敏地移到了女子身后,抬手直劈她的后颈,女子似是感受到了呼啸而来的掌风,转过身来欲出手接招,没曾想,这一掌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她的胸前。
“你无耻!”女子气急,她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另一手持金簪又冲了过来。
肖之祯一触到女子的绵软,也愣了一下。
见女子又扑了上来,他轻巧的一回身,打落了她手中锋利的匕首,道:“得罪了。”
“你!”女子捡起地上的匕首,仍是不放弃对他的攻击。
肖之祯无心与她打斗,左躲右闪间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腕,他手上微微用力,女子的匕首应声落地。
“为什么不跟我好好打一场?你怕了?”阿云公主咬牙切齿道。
“本王从不跟女人动手。”肖之祯冷冰冰的扫了她一眼。
“主子,怎么了?”听到动静的南风站在门口恭顺的问道。
“无事,你们退下吧。”肖之祯看着眸中带着怒火的北凉女子,冲门外风轻云淡道。
南风面上带了几分笑意,看来这位河南府的花魁,很得主子的欢心啊。
主子这次出门没能带上娘娘,长夜漫漫,想来是有些孤寂。长史送来的女子,也能替主子解解闷。
“哼,落在你手里我阿云自认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阿云望着肖之祯如玉般的俊朗面孔,脖子一梗。
“你走吧。”肖之祯取出绢帕,擦了擦手背上的血迹。
阿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眸,疑惑道:“你说什么?”
“你走吧。”肖之祯一派淡然的坐回了主位,抬眼道:“怎么,要我派人送你回去?”
“你今日放我走,我来日还是要取你性命!你杀了兀术叔叔的仇,我是一定会报的!”阿云公主生平第一次被人占了便宜,没想到他还如此淡然。她强压着慌乱的心跳,嘴上放出了狠话。
“好,本王等着你。”肖之祯凤眸一挑,将带血的绢帕扔在了一旁。
匕首上淬毒?看来是真心想杀自己。
看着阿云仓皇离去的身影,肖之祯微微叹了口气。
他翻出茯苓为他备好的解毒药丸,就着温水服了下去。
药丸是沈家独有的秘药,可解百毒。
他走的时候还笑她,带解毒药做什么。
她当时笑盈盈道:“有备无患。”
自她亲眼目睹他在围场中毒,她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再被贼人所伤。
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那阿云进来的时候,虽学着中原女子行礼,但却十分生涩。靠近自己时,她虽蒙了面纱,但他还是看到了她深邃的眼窝,且那把小巧的金质匕首一出现,肖之祯便认出了那是北凉王族的特有之物,极其珍稀,部落首领根本无资格使用。
北凉可汗只有三个女儿,大女儿二女儿早已成年,远嫁大秦。只剩一个小女儿留在身边,便是他在路上救下的那名女子。
想来这位北凉可汗最宠爱的公主,此番来刺杀自己,正如她自己所言,就是为了兀术将军。
她一个人孤身前来,这般冒失,应该没有他人指使。眼下北凉向朝廷示好,他何必扩大风波,与她为难呢?
………
“他竟这样放您回来了?”娜宁围着阿云前后看了一圈,公主好端端的,没受一点伤,真是上苍保佑。
公主得知恩人就是杀害兀术将军的睿亲王时,便决意冒险替叔叔报仇。她们掉包了本来要送给睿王的花魁,让公主把匕首藏在了发间,混进了刺史府。
“嗯。”阿云红着脸点了点头。
她此刻的心情就像地上散乱的秋叶,毫无章法可言。
肖之祯的那双上挑的凤眸不断在她脑海里浮现,让她呼吸紊乱,又忆及他掠过自己胸口的手掌,阿云的脸更红了。
他明明是她们的仇人啊!可为什么,她一点都恨不起来呢?
看见他手背受伤,她竟有些……担心?
“娜米,明日想办法,把解毒的药送给他。”阿云低声道。
“公主干嘛还要给他送解药啊?烂他一条胳膊才好!”娜宁撇嘴道。
阿云扬眉,理直气壮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是怕他死了,本公主没法亲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