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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苻坚带着一队秦军已经到达了洛涧。”
“还有何人?”
她于帐中的战地图前幽幽问道。
“还有,原襄阳郡守,朱序。”
刘道澄沉声道。
闻言,她对身边的弄苒递了个眼色。
弄苒立即领会,点点头快速退了出去。
“大人,接下来我们……”
转身,她拂了了拂衣袖,肃然道
“走吧,去迎接这位贵客。”
“是”
硖石之地,山谷寂寂,江水淙淙,碧波浩渺烟水如画。
忽而,空谷之中踏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徐徐传来。
几许,三个人影翻身下马,朝着她这边走来。
为首的男子气宇轩昂,仪表不俗。
看他步履沉稳,脊背挺如远山,扶嬴心下便有了较量。
三人走上前,为首男子施拜道
“前秦尚书朱序,受吾王之命,前来拜会桓大人。”
她亦是施然回礼。
“朱尚书,请。”
擦身之际,两人眼神交换,期间盛却千言万语,但面上却波澜不惊。
跟在朱序身后的两个侍卫,更是仔细观察着这两人的交流。
席间
“朱大人远道而来,本官便以茶代酒,为大人接风。”
说着,她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多谢桓大人。”
他亦饮下了杯中酒。
过场的寒暄过后,这才算正式进入了正题。
“素闻桓大人玲珑心窍,想必此刻也该知晓我等前来的目的了吧?”
朱序直言。
她摆正了手中的杯子,理了理衣袖,从容道
“朱大人此来,可是劝和?”
朱序轻摇了摇头。
“吾王千里而来,以大军压境,直取寿阳,东晋的气数已尽。”
“哦,所以朱大人的意思是……”
她故意拖了长音。
朱序瞧着她,铿锵有声。
“强弱异势,东晋,不如速降。”
闻言,她眉眼微挑。
而坐在朱序左右的两位侍卫,似对他二人的对话相当满意,脸上的神情亦是从容自得。
正是此刻,弄苒领着几个婢女,托着道道精致的点心缓缓走了进来。
弄苒步履轻盈地转到朱序身侧。
正欲与他布菜之际,徒然座上惊起一声怒喝。
“真是猖狂!”
众人一怔,齐齐望去,竟是扶嬴拍案而起,正横眉竖目,冷对朱序。
而似因这着这巨变,弄苒端着瓷盘的手一抖,顿时又是一声锵鸣。
众人寻声探目。
只见那盛有点心的瓷盘摔在了朱序的脚边,点心滚落一地,盘身也已经支离破碎。
而那两个侍卫瞬间将手探去了腰间的配剑,似随时准备着起身拼杀一般。
“无知婢子,这是怎么回事!”
扶嬴又是一声怒吼。
弄苒吓得一抖,立即在朱序身边跪了下来,连连叩头。
“奴婢知罪,奴婢粗笨,奴婢不是有意冲撞了各位大人的。”
“来人,给我拉下去!”
她将衣袍一甩,立刻就有几个侍卫鱼贯而入。
弄苒登时便吓得面失血色。
这里是军营,军令如山,若是她真的被拖出去,不想都可知是什么后果。
弄苒赶快又朝着案上的人狠狠磕了几下,额头上甚至都已磕出淤青。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婢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她呜咽着告饶的模样,一时令朱序生了恻隐之心。
“罢了吧,桓大人。”
朱序抬手,制止住正准备将地上哭喊之人拉走的几个侍卫。
“怎么?朱大人这是欲管本官帐中之事了?”
扶嬴眯起了深沉的眼眸,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朱某并没有此意。”
他颔首低眉。
“那是怎么,难道朱大人看上了这贱婢不成?”
她讥笑道。
“桓大人请不要误会。”
“那朱大人是为何,要替一个下人出头?”
她复微侧了侧身,盯着他问道。
“这婢女虽是打碎了盘子,但也是无心只之过,稍加责罚便是,罪不至死。”
说着,他伸手在弄苒的手臂上扶了扶。
“姑娘,你不要怕,快起来吧。”
见此一幕,他身边的两个侍卫便有些坐不住了。
“大人,我们就不要管这等闲事了吧。”
“是啊大人,正事要紧,何况再因此事与桓大人交恶就不好了。”
朱序闻此却摆了摆手。
“今日我在,便绝不能让任何人伤了这姑娘。”
“哦?”
扶嬴自座上微扬了杏眸。
“大人……奴婢多谢您肯出手相救……”
弄苒忙朝着朱序又拜了几拜。
朱序抬手将她拦住。
“姑娘别,朱某承受不起的。”
闻此,两个侍卫见拦不住自家大人,便就静观其变。
“朱大人都已替你求情,那本官自无二话,蠢笨婢子,还不赶快将此处收拾干净。”
她厉眸一瞪,弄苒抹了眼泪,立即伸手去拾那地上的碎片。
“是是是,奴婢这就收拾。”
她一边擦着脸上的泪痕,一边下手去捡。
朱序多少是有些于心不忍,便再一次伸出援手。
“姑娘别哭了,我帮你一同捡起来便是。”
说着竟也拿起了一块碎片。
弄苒惊地弹直了身子,忙去抢他手上的碎片。
“大人不可,大人不可沾手啊!奴婢……”
两人抢夺间隙,忽听朱序突然倒抽一口气冷气。
“啊!大人,大人你没事吧!”
弄苒霎时吓得瞠目惊呼。
两个侍卫察觉不好,也忙动身过来查看。
“大人你怎么了?”
朱序皱着眉,将紧握的手慢慢展开,竟是一道血口赫然裂在手心。
“大人,你这……”
“无事……”
弄苒见此,眼里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向外涌。
“大人……”
她忙从自己怀中抽出一方白帕子,按在了那道血口之上。
见她又哭得厉害,朱序颇有些无奈道
“无妨,只是小伤,倒是又给姑娘添了麻烦。”
弄苒按着他的手,脑袋不停地摇,似乎是十分内疚的样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
扶嬴瞧了一瞧,又蹙眉带着愠怒道。
“桓大人别怪这姑娘,是我自己不小心。”
座中,两个侍卫听得有些发懵。
难不成这朱序是看上了人家姑娘?
怎么这般说尽了好话,又百般维护。
不过再一瞧这哭哭啼啼的女子,的确是生的标志可人。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也难怪这朱序会如此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