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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南城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几乎要暴走了,他从静静站立到来回踱步,步伐越来越急,眼下,他只想把格飞揪出来问个清楚。
领带也被他揪下来丢在地上,韩东延浑身发软,背着易南城他又去调了两次血,格飞在电话里说大出血很危险,他不清楚这危险的意思,可他知道这危险足以让易南城毁灭世界。
“格先生,血到了!”
“我让人马上取!”
“太太——”
“东延,别吭声!”
易南城的心越来越慌,他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这胡思乱想,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不能安慰自己顾倾然一切顺利。
门一开,顾倾然终于推了出来,半昏迷,脸色十分惨淡,后面的医生也都是要虚脱的样子,若是易南城不是没心思看他们,一定会注意到他们逃避他目光的样子。
“然然!然然!”
没有反应,易南城浓眉皱着,看向格飞,格飞立刻说,“麻药没过呢!”
“她皱着眉!”
易南城喃喃地说,格飞却汗流浃背,她皱着眉易南城便如此,若他知道,顾倾然方才,血流到几乎干涸,会怎样?还好,自己胆大包天,瞒住了。
“宫缩还没有结束,麻药过后这一天一夜,跟产前阵痛没什么区别,镇痛可以,不过,终究不那么好,是不是让她顶一顶?”
顾倾然的疲倦显而易见,手术前两个小时的坚持而已,她已经耗尽体力,顶一顶,这三个字,易南城怎么舍得送给她?
“她——什么时候醒?”
“大哥,然然的体力,你也知道,她这会很累!再加上,血——也流了不少,她暂时不醒也不是坏事,睡眠有助于恢复!”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少?不是顺利吗?”
“哥,这是意外早产,送来的时候,然然的血压就很低,顺利是顺利,也是不算少了C在——好在然然厉害,吉人自有天相,没,没事了!”
易南城起伏的胸膛泄露了他的心情,顾倾然蹭破皮他都不忍,如今到好,有人给了她重重一击,他都不敢想,若是保镖阻止不及时,或追尾再重一点,她会如何?
“东延!”
“是!”
“去给我把车祸调出来好好查!”
“是!”
病房很安静,易南城把人都赶到外面。屋里,只有心电仪时不时响一响,医生说要给顾倾然的脚按摩按摩,帮助血液循环,易南城不要别人假手,自己做。
他细致轻柔地按摩,熟练极了,原本,顾倾然就常常抽筋,他还打算学更好,每天给她按,让她平安无事到生产,这下倒好,孩子莫名其妙就提前出生了!
然然,这辈子,我都不会对你有一丝怠慢,这小小的脚,细细的腿,为了给我生儿育女,那么大的肚子,竟支持了这么久,医生说,不按摩会麻,我不会让你麻。
然然,看到你身上的这道疤,我的心疼的不能自已,我不是嫌你不完整,而是舍不得。你少一根头发,我都觉得遗憾,妈妈说要剪短你的头发,我一听,心就疼了,你是我的,我一分不愿少,可如今,这也是为了我,伤了这样深深的痕迹!
易南城时不时吻着顾倾然身体的每一处,心里一片汪洋,这一刻等了很久又不想等,早就预料会疼却不知道这样疼,然然,我该再爱你一点,我该再仔细一点,在听到云若安出现的时候就应该不顾一切赶到你身边的,这样你就不需要片刻的害怕。
靳孟乔和樊少阳也不敢离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再看到格飞不正常的刷白脸色,心里越发觉得没底了。两人一把把格飞提到隔壁,直接顶到墙上逼问。
“到底怎么样,你他妈少跟老子忽悠,这样子是没事?”
格飞泻了气,他也是疯了才敢这么撒谎,再不说出来,他自己也要憋死了,“我不这么说怎么办,大哥在巴黎的样子你们不知道?这是伦敦,大哥的身份在这,能出这样的乱子吗?”
“然然怎么了?”,靳孟乔心悬起来,怎么就跟巴黎相提并论了,他可记得,那天他们三个要杀人了。
“虽然不是清扬嫂子那么凶险,可是然然大出血了,止都止不住,幸亏大哥准备充足,可血库的存血还是灌了一大半,韩东延还偷偷调了两回血,病危通知下了三回我没敢给大哥看,再不止血,我都瞒不下去了,这会估计整个伦敦会被大哥叫来抽血。”
樊少阳狠狠拍了格飞的后脑勺,他都不敢想,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顾倾然的小命悬了又悬,“你小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主意,要是然然有个好歹,看大哥不弄死你!”
格飞一脑门汗,他们格家就是易家的家臣,打小他就知道,他必须忠心耿耿对待易南城,易南城对他如兄弟,可他就是自己的主人,他怎么可以让易南城有半点疯魔的机会,“哥,我这就是夹心烧饼,怎么办?大哥的脾气,要是知道了,之前的几个小时,他就已经要疯了,那可是他的命啊!”
“那现在呢?”
“等,等她醒了,就算缓过来了吧!血止了就好!这一夜没再出血,暂时就没大碍!现在,我只能提着脑袋求神拜佛!”
这一说,樊少阳和靳孟乔都呼吸困难了,这个秘密至少此时此刻他们都默契地选择和格飞一样,死死咬着。
“你干嘛去?”,樊少阳见靳孟乔要出门,意外极了,“要打架他妈也要我去呀!”
“打架的事再说,我去找血去,你在这守着大哥和然然,别再出岔子了!”
“不是,我去,老子心慌地坐不住,你来坐镇!”
靳孟乔撇了他一眼,掏出烟,“让东延去吧!”
“给我一根!”
“哥,这是医院!”
“我知道!”
格飞才开口,就被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吼了一嗓子,蔫蔫地缩回去。
“孟乔,认识这丫头八年了!”
“嗯!”
“你说,这丫头怎么这么烦,好好的生个孩子不好吗?有事没事吓唬老子,真是欠收拾!”
“哼!你收拾,等她醒了,好好收拾!”
“只要她好好的——”
“怎样?”
“老子还这么宠她,她要星星不给她摘月亮!”
樊少阳说着突然眼眶湿了,这感觉和许清扬不一样,那是最赤诚的一段青春,也是最深刻的眷恋,为了顾倾然,更为了易南城。
靳孟乔不语,却抹了一把眼泪,他不能像樊少阳这样把话放嘴上,可他默默许愿,只要你安好,我愿意帮着大哥,宠你入骨。
这一夜相当不安,三个男人隔着玻璃看着里面安静的两人,心都突突直跳,云若晴死不足惜,可顾倾然不能有闪失。林韫之在沙发上坐着,不敢走,不敢动,顾倾然没醒,靳孟乔不会走,她自然也不会。顾倾然若是有好歹,她便是罪魁祸首,这里的每个人可能都不会放过她,林韫之的心,如同走在烈日下的沙漠,被炙烤得呼吸艰难。
“学长!”
天亮后,顾倾然低低叫了一声,然后缓缓睁开双眼,对着易南城柔柔地说,“南城!”
易南城握着她没有输液的手,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这两个字,前所未有的动听,他等的心都碎了,“然然!”
顾倾然感觉到面颊一滴两滴坠落的水滴,吃惊地看向易南城,男人的眼睛真的是湿的。
“易先生,你哭了!”
易南城含着泪笑着,并不否认,他的眼眶此时蓄着泪,他伸手抹了一把,“是的,易太太,你真的把易先生吓坏了!整整一夜,易先生等你喊我这一声,等的都要疯了!”
顾倾然吃力地笑笑,“哪里有一夜,明明我在梦里,还看到你了!”
“是吗?看到我做什么?”
“看到你握着我的手,对我说,爱我一辈子!”
“是,爱你一辈子,易南城爱顾倾然一辈子!”
顾倾然甜甜地笑,疲倦的灿烂,却已经是易南城眼底最美的风景了。
“我儿子呢?”
“保温箱!”
“为什么?”
易南城按住焦急的小身体,“早产,住两天不是很正常,待会就出来了!”
顾倾然松了口气,动动被夹着的手指,“疼!”
“交给我!”
易南城连铃都不按,直接开门,“给我进来!”
格飞跟接了电一样,赶紧进来检查,心里大石头落地,小姑奶奶缓过来了,他的小命也保住了。
接下来的一天,顾倾然过的也不是很好,格飞说的对,宫缩让她虚弱不堪,整个人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易南城不眠不休地守着,万般无奈,时不时把愤怒丢给格飞,“止疼你也不会,你能干嘛!”
匆匆赶来的顾怀安和宁月觉得挺不好意思,背后常常跟格飞陪不是,他倒是豁达,他哥给的,就是炸弹他也咽得下去,“叔叔阿姨,真没事,然然平安把孩子生了,比什么都重要。我哥骂骂我算什么,我从小到大,就好这口!”
顾怀安满头黑线,什么逻辑。